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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花红易衰似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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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予墨微微勾唇,从锦盒中取出雄刀,横刀欣赏片刻,忽的用力,雄刀出鞘,刀身流转着幽幽冷光,他忽而屈指弹向刀背,“铮” 地一声清响,三枚透骨钉从刀身飞出,钉入廊柱,木屑飞溅开来。

安素晚瑟瑟的抖了抖,一双好看的杏眸震惊的看着没入廊柱的透骨钉,再回头看看阮予墨手中泛着寒光的刀,默默站起身,搬着椅子离桌子远了些。

阮予墨挑眉:“做什么?”

安素晚讪笑两声,比手示意他继续,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你。。。你继续,我担心你误伤我。”

阮予墨眸光转了转,紧紧攥在安素晚的眸中神色,她的杏眸特别好看,大大的、水润润的,干净澄澈,却是害怕的样子,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淬芒双刃中的雄刀,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忽然抬高刀身,拇指碾过刀柄上的凸起。软锁如银蛇激射而出,缠在梁间。阮予墨手腕轻抖,锁链绷直如弦,发出一阵颤鸣。

“好刀。”阮叔忍不住赞叹出口:“不愧是炎霄子的手艺。”

而安素晚则盯着梁间软锁看了片刻,默默吞了口口水,搬着椅子离的更远了些。

看着她的小动作,阮予墨忍不住轻笑出声,声音如清泉一般好听:“再躲,可要把自己嵌进墙缝里了。”

说罢,他伸手,没入廊柱的透骨钉飞回手中,再抖抖刀柄,缠在梁间的软锁同样飞了回来。修长手指轻旋刀把,寒光如游龙归渊,瞬间没入刀鞘。

阮予墨勾唇笑了笑,将淬芒双刃中的雄刀重新放回锦盒中。

安素晚怕怕的看了一眼锦盒中静静躺着的一对好看的双刃,自己又搬着椅子挪回桌子旁,一双眼睛大大的,小心的趴在桌上,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另外一柄雌刀,好奇问:“淬芒双刃?是鸳鸯刀吧,”她抬起眸子隔桌看向坐的端正的男子,苦着脸问:“阮予墨,这刀是送我的吗?可我不会玩刀,误伤了自己怎么办啊?”

阮叔和阮婶双双看向阮予墨,尤其阮婶,比安素晚的眼神更热烈。

阮予墨浅浅一笑,从桌上拾起锦盒,温声道:“你想多了,数年前曾遇见过一位年纪不大的小女郎,想要这淬芒双刃,只是我那时少年心性,出手和她打了三日三夜,最后我赢了,得了淬芒双刃,气走了她。”

他觉得身边人气息忽的变了,侧眸去看,却见她眸底神色碎成点点冷芒,微微挑了挑眉,莫名觉得那光芒比往日凌厉几分。

阮予墨顿了顿,将收好的锦盒放回桌上,继续道:“昨夜遇到一些危险,得一位江湖女侠相救才逃出升天,这江湖女侠同几年前那位小女郎相像,便想着将这淬芒双刃送与她,也算报答一份救命之恩。”

安素晚忽的伸手夺过锦盒,眼尾泛红,满脸怒容,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愤愤道:“你休想。”

在她开口说下一句话之前,阮叔忙推阮婶说:“主子和花姑娘还饿着,早食好了吗?我陪你去端上来。”

阮婶忙点头:“对对,瞧我这记性,饭还在锅里煨着。”

说话间,两人匆匆忙忙退出房间,还顺带关上了房门。

阮予墨瞧着,听到早食两个字,安素晚的神色似乎稍有动容,看阮叔和阮婶退出去,立马换回怒气冲冲的表情,甚至连动作都和刚刚分毫不差,阮予墨觉得,你真是个奇人,垂眸看了一眼被她抱进怀中的锦盒,挑眉说:“这锦盒有顶顶厉害的机关,当心里面毒针弹射出来伤了你。”

安素晚刚刚酝酿好的情绪再一次被打断,将信将疑的抬高锦盒左右瞧瞧:“当真吗?可我见你刚刚打开它的时候好好的,并没有毒针,莫不是骗我?”

阮予墨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怎样打开机关,顺序对了,自然没有触发机关,但你这般粗鲁就不一定了。”

你才粗鲁,你全家都粗鲁。

安素晚猛地转身,杏眼圆睁,睫毛因怒气流转微微颤动,像只炸毛的小奶猫,又担心锦盒内当真有机关,愤愤的将锦盒扔回桌上,气呼呼说:“你休想骗我,你说,几年前你就招惹了一个江湖女侠,昨儿又招惹了一个,阮予墨,你没有心,你明明。。。明明抱了我,吻了我,你还招惹别人。。。”

说着说着,小女郎觉得心中委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阮予墨瞧她发间只簪了一根样式十分简洁的玉簪,随着她的动作摇晃着;几缕碎发垂在通红的脸颊旁,更衬得脸颊如羊脂般洁白细腻;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往下砸,可明明是气极的模样,样子却可爱得紧。

若说抱也确实抱过了,若说吻也吻过了,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耳根微微泛了红,阮予墨掩唇轻咳,面颊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色,温声说:“情况紧急下,却是做了些冒犯你的事情,并非刻意轻薄与你,另外,本王属实不曾招惹别人,莫要乱说。”

他见安素晚张嘴要反驳,挑眉道:“今日唤你前来,是想请教与你,姑娘累年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可曾听到一位江湖女侠,名唤斩星?”

话落,他紧紧凝着她的反应。

可他也确实低估了女郎的关注点,话音刚落,安素晚的哭声由闷雷瞬间变成了暴雷,暴风雨顷刻间袭来,抽抽噎噎的哭诉:“果然才几日不见,你就开始惦记别人了,呜呜呜。。。还说没有招惹别人,呜呜呜。。。,斩星斩星,什么破名字,听过我也不告诉你,堂堂大邺靖王府王爷,竟是言而无信的负心人,哇哇哇。。。”

她哭声虽大,可眼泪像珍珠一样,一粒一粒颗颗分明的往下淌,表情并不狰狞,而是带着委屈瘪着嘴巴很可爱的样子,并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和厌烦。

阮予墨瞧着她的反应,一时倒分不清她是真心觉得他有负与她还是假意哭诉掩饰眸中情绪了,抬手捏捏眉心,无奈道:“花知意,话不可乱讲。”

安素晚梗着脖颈不依不饶:“我哪里乱讲了,她救过你性命,我便没有救你性命吗?若没有我的丸药,你早早见阎王了。”

她伸手一指阮予墨腰间荷包,再指指自己腰间荷包:“你看,定情信物都在,我不管,什么斩星斩月亮的,斩太阳也不行。”

忽然伸手将桌上锦盒扒拉到自己怀中,含泪愤愤说:“你的鸳鸯刀只能送我,不允许送别人。”

她凶凶的瞪着大眼睛将锦盒递还给阮予墨:“呐,给我打开。”

阮予墨:“。。。”求人办事还这么横,这对吗?

他摇摇头:“不开。”

安素晚大怒,委屈巴巴的问:“你还是要将它送与你那位江湖女侠是不是?”

阮予墨眨了眨眼睛:“花知意,我倒瞧着,你和斩星姑娘十分里有九分相像,莫不是同一个人吧?”

安素晚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哼道:“你休要骗我,鬼才信你的话,她一个习武之人,怎会有我这般身姿窈窕,落落大方。”她又将锦盒往前推了推,重复:“你不帮我,当心我将你这宝贝锦盒砸的稀巴烂。”

阮予墨恍若未闻,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淡淡道:“我倒无所谓,只怕你会变成刺猬。”

砸也砸不得,安素晚瘪瘪嘴巴,哇的一声又哭了。

阮予墨抬起头,无奈的看了安素晚一眼,叹道:“花知意,你的眼泪未免太多了些。”

他伸手去过锦盒,放在手心把玩一会儿,挑眉问:“你想要这个?”

安素晚哼了一声,可怜兮兮的说:“我想要有什么用,你又不给我,你只惦记你那位江湖女侠。”

阮予墨温声问:“并非不能给你,只是你不善武艺,怕你带着反伤了自己。”他忽而轻笑:“我身边倒是有几个武功十分不错的师父,你跟着她习武,我将淬芒双刃送你如何?”

有条件啊。。。

安素晚止住哭,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抽抽噎噎的偏头问:“习武?”

阮予墨肯定:“嗯,习武。”

“习武比绣花难吗?”她抽了抽鼻子,认真问。

阮予墨轻轻一笑,眸光闪了闪,摇头说:“我虽不曾绣过花,但听阿娘提起来时,总说绣花是这世上顶伤神的事情,但习武不同,自有许多乐趣在其中,如此算来,习武当是比绣花容易多的。”

安素晚握紧拳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下,噌的一下站起身:“行,习武就习武,师父说我自幼就是聪明的孩子,我便不信那个斩什么星能做的事情我不行。”

她伸手到阮予墨眼前,脆声问:“现下可以送我了吧?”

阮予墨瞥了一眼伸到眼前的小手,摇摇头,缓缓道:“等你出师了便送你如何?”

安素晚杏目圆睁,不依不饶的伸手:“你骗人,等我出师,这两把破刀都生锈了,我现在就要。”

阮予墨眸光微闪,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手中锦盒放在安素晚小手上,含笑温声说:“那将它放在你身边,等你学成了,我便教你打开机关的方式。”他指了指锦盒,笑说:“这两柄刀的暗器上都淬了毒,你若不会用,也是害人害己的。”

安素晚将信将疑的收回手,看着手中锦盒,犹豫说:“这样。。。那好吧。”

阮予墨嗯了一声,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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