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着合同的几句话一说,让孙冠对他在英国长大的事,深信不疑。
签下名后,沧逸景代表兴华通信,欢迎港方去深圳兴华通信公司参观。
又是碰杯庆祝,相谈甚欢。
他们没有多留,第二天下午就拿着合同,回了深圳。
因为沧逸景要处理订单,机器和厂房的事。
他们一台日本的机器都没有。
订单用国产机床做,收到的定金,则用于购买日本的进口机床。
直到六月底,拖到不能再拖,孙冠他们来深圳时,沧逸景他们也只买了五十台进口机器。
可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他们熬夜找空房子,空地,搭建只有外观的一次性的空厂房,把四间工厂安排的南辕北辙。
再把进口机器和国产机器混放,进口的放在周围,把国产的包在中间,再把国产的稍稍改造成外观和进口差不多的样子。
打眼看过去,整整齐齐,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端倪的。
接着就是吃喝玩乐大法。
来了就是接风宴,一天只带他们去一个厂房,看完就是去周边玩,沧逸景甚至把公司的渔船拿来,带香港人去海钓。
晚上在金言山的夜总会喝到凌晨三四点。
让他们睡到第二天中午,下午继续换一个厂房参观。
南辕北辙的一绕,再加上宿醉未消,几个香港人,完全没有看出不对劲。
送走香港人后,金言山对沧逸景冷哼着嗤之以鼻:“江湖骗子,雕虫小技。”
“有用就行。”沧逸景双手插兜:“况且这怎么能算骗呢,我们交给他们的货,是合格的,只是他们先入为主,不信任我们的机床。”
这点金言山是认同的。
“我听说,你把钟鸿嘉的公司并下了?”金言山问。
大儿子太无情,把老爷子的话记得清清楚楚,只要有第三个人在场,绝不叫他爸,也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过,金言山是钟拙筠。
对沧逸景也一样,钟鸿嘉秉持着公平的原则,绝口不提沧逸景就是睿之在秦皇岛插队时的哥哥。
沧逸景平时无事不登三宝殿,和金言山维持着合作关系,当然也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有个喜欢的男人叫钟睿之。
于是乎,这两个人,阴差阳错几次,都没有打听清楚对方到底什么底细。
“钟鸿嘉为什么那么信任你?”金言山问。
沧逸景怎么可能会自爆底细:“他也曾是我的会员,而且,不是信任,我真的给够了钱,是我买下来的。”
“营业挂牌的法人不是你。”金言山问,“是你背后的金主?”
沧逸景一笑:“行业机密啊。”
他没工夫在这和金言山耗着,因为他今天要去接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睿之放暑假了,因为钟鸿嘉马上要离开深圳出国,但睿之还从未没来看望过大哥,于是趁这次机会,要来广东住几天,看看嫂子和小侄子,顺带来广东玩一玩。
钟鸿嘉通知了沧逸景一同去火车站接钟睿之。
但没有告诉金言山,因为那个人现在是金言山,钟家没有同意他当回钟拙言。
沧逸景回住处洗了澡,换了衣服,在镜子前上上下下检查了好几遍,才出的门。
从78年分离到现在,他只有那张照片。和以分红为由几通简短的电话。
他是太忙了,也没有契机再去和睿之见面,他盼着这次见面,他出门前把那枚胸针拿出来,反复看着:“冤家好狠的心…看你这次,再怎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