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苏瑞尔皱眉,他从没见过面前这人。
“自我介绍,”齐瑰歪头,“我会是你未来一段时间的监护人……看成心理医生也可以。”
“你要做什么?”
“让别人自报家门前,先坦诚相待吧。”
街上人声鼎沸,远处大厦上的霓虹灯从不熄灭,黑夜的背景板中,烟花的气味还萦绕在鼻尖,在这种氛围下,齐瑰的声音如一根针:
“四月二十六号发生了什么?”
苏瑞尔一顿,“什么都没发生。”
“是吗,那解释一下你房间里满墙的记号吧。”
方才齐瑰打开观测功能看苏瑞尔的行踪时,确实有被那过于显眼的墙壁吸引了片刻目光。
苏瑞尔房间中的那一面墙,从墙角到最中心无一例外都被画上了横线,要不是她知道对方是在做记号,换谁来了都得认为苏瑞尔有什么精神疾病。
“那是我在乱涂乱画。”他尾巴烦躁的甩了一下。
齐瑰见苏瑞尔始终不肯透露,便直接下了自己的结论:
“是谁死了?”
苏瑞尔红棕色的眼睛眯了起来。
“麦斯、狄迩还是芮珀特?”她一个个报出名字,看着对方红温。
“原来是麦斯。”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苏瑞尔大喊。
“我说了我是你这段时间的监护人,”齐瑰向前走了两步,苏瑞尔没有后退,两人目光交错,“现在把时间调到四月二十六号,我帮你把麦斯救下来。”
“哈?你以为你是谁,怎么可能救下——”
话还没说完,他便感觉到脖颈处落下什么东西。
苏瑞尔眼神一瞥,是柄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剑,可其上却没有一点锈迹,剑尖凝结着冰霜,通体明亮,蓄势待发。
齐瑰的手没有丝毫抖动:“我再说一遍,你的最优解:调到四月二十六日,我帮你救下麦斯。”
苏瑞尔却像没听到一样,什么动作都没有。
“这么大耳朵,收音效率却很低?”
“……做不到。”他从牙缝中挤出句话。
顶着齐瑰毫无波澜的目光,苏瑞尔似是放开了,大大方方道:“我说,我做不到。”
齐瑰用剑尖挑起了对方脖子上挂着的怀表,苏瑞尔却直接把东西扯下来扔了过去,“你随便看喽。”
这怀表上面有很多磕碰的痕迹,平时被苏瑞尔好好挂在脖子上,想来也不可能在哪里被刮到,那就只能是被主动扯下来摔出去的了。
他也讨厌这个怀表。齐瑰推测。
就她现在看到的事情而言,这个世界的难度要比万柔的高一些,不说什么奇怪的时间循环了,就发到她手上的资料而言,确实是苏瑞尔身上发生的事情没错,但这份资料只到苏瑞尔八岁。
也就是说,她对于现在面前这个十四岁的苏瑞尔,几乎称得上一无所知。
八岁到十四岁之间发生了什么?能操控时间的怀表又是从哪里拿到的?现在这个苏瑞尔又到底是以什么形式存在?
一溜烟的问题等着她解决,齐瑰将怀表还给了苏瑞尔。
“我知道了。”
苏瑞尔将怀表收好,又看了两眼这个怪人,发现对方并没有要下天台的意思后便自生自气的离开了。
一号:“现在怎么办?”
齐瑰正凝神思考,一抬头却发现一个瘦瘦矮矮的身影上来了。
那人发现有人在,惊讶的朝她点了点头,半夜的风是热的,她只穿了一身轻薄的背心短裤。
芮珀特。齐瑰在心里默念。
在天台呆着吹了会儿风,齐瑰就也下去了。
彼时苏瑞尔正坐在房间里数墙上的记号数量,听见外面传来声音只以为是旁边房间的哪个邻居回来了,他没太在意——直到日到正午,他在街角站着,等麦斯从杂货店出来的间隙里打了个哈欠,余光瞥到了从窗户中冒出来的齐瑰,对方像个神出鬼没的幽灵一样,还在冲他挥手。
苏瑞尔愣住了,将那位置与他的房间比对,然后很不情愿的发现齐瑰好像就住在他隔壁。
收音机头顶的按钮被按下,歌声从中缓缓飘出,麦斯就在这音浪中推门而出。
还要一段时间,之后麦斯奶奶会去帮那个小屁孩,然后骑自行车时因为压到石头摔坏了腿,他对自己有自信,这种掐表卡点的事情苏瑞尔早已干过数十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