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着向她点头示意,阿布拉克萨斯此时从楼梯上走下,随口便指责伊莎贝拉没有让我坐下。
我比她高不少,俯视她的时候,我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怀疑和担忧。也许在她眼里,我已经成为了她的假想敌了。
我确实站了很久了,主要是她也一直站着,我也不好直接开口,然后我们两个就这么沉默地相对。
她好像对我有些恶意,不过这恰好证明了她的心里有阿布拉克萨斯。
更重要的是,她一定从别人或是阿布拉克萨斯自己的行为和言语之间察觉了什么。
在我面前自作聪明可不是一件好事,挑衅我就更不好了。
不过我还没有看出她对我而言有什么用处,所以我暂时可以不对她动手,当然前提是她没有上赶着让我教训。
家养小精灵拿来两杯咖啡,分别摆放在我和阿布拉克萨斯身前。
被忽略的伊莎贝拉十分愤怒,但是她除了愤怒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阿布拉克萨斯的威严不允许她在此刻无礼,我笑着看着她,这让她的表情更不自在了。
我就是喜欢这么逗别人,他们的某些情感总是很有意思。
现在我终于理解为什么汤姆·里德尔总是盯着我看了,有的时候人类的行为真的非常蠢,他们就好像被感情操控了大脑一样。
眼前的阿布拉克萨斯依旧和过去的几年没什么区别,不过我想我依旧需要谨慎。
毕竟马尔福只是表达了对我们的支持,仅此而已,他并没有食死徒的印记。
他的谨慎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如果不看到成果,我想马尔福绝对不会轻易妥协。
任何人都不能作为他的威胁,换言之就是他不在意任何人。
而且马尔福行事向来仔细,就算有把柄,也不是我和汤姆·里德尔能够接触得到的。
我们坐下聊了很久,我们都在刻意避开政治相关的话题。
但是他凝重的表情表示,很显然他已经知道了莱斯特兰奇的事情。
“你能保证汤姆·里德尔不会伤害你吗?”
他的表情很严肃,但是我就很轻松了。
伊莎贝拉坐在他身边,显然她并不知道汤姆·里德尔相关的任何事,只是一脸茫然地听着我们的对话。
“你知道的,我不能。”
我放下手里的咖啡杯,阿布拉克萨斯有些不高兴了。
“风险和回报是等价的,马尔福先生,也许某一天你也会成为我们其中的一个。”
当我走出来的时候,刺眼的太阳光让我不禁眯了眯眼。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转过头看向伊莎贝拉。
“单独聊聊吗?”
我跟她一起在花园里走着,她的小动作很多。我微微一笑,她正在紧张。
“你觉得阿布喜欢我吗?”
我转过头看向她,听到我的话后,她的脸有一瞬的苍白,随之而来的是恼怒。
面对我的怡然自得,她显然有些自惭形秽。
“怎么会,我是他的妻子。”
她刚想说些什么,但是她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沉默。
“你觉得你会失去他,因为你知道我比你优秀。”
我的笑容淡淡的,坐在花园里,就像这里的主人是我一样自然。
“我没有!”
她有点恼怒,语气有些冲,但是我并未生气。
“为什么要担心他被别人抢走呢?他不属于你,真正属于你、忠于你的只有你自己。”
我凑近她,她愣住了。她坐在原地思考着,并没有看我,但是我知道她在听。
“你连对自己的自信都没有,你又该如何让阿布拉克萨斯对你自信呢?”
她的表情渐渐褪去,狂热如潮水一样的情绪,此刻只剩下了一片平静。
“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你就不会再害怕失去了。”
我站起身,她依旧坐在原地想着,我满意地看着她的状态。
“阿布拉克萨斯是我的朋友,更是一个马尔福,我不希望你做出什么有损名誉的事,我也不希望任何人因此受到伤害。”
我并没有再理会她,径直离开了。
我并不渴望婚姻,我给的建议并不只针对她,而是每一个在不牢固的关系里患得患失的人。
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就从不会担心安娜会喜欢别的孩子胜过我,因为我知道我是优秀的,因为我知道她爱我。
爱不过是一句话,而我们本身的价值是不会被轻易改变的。
我能想象如果我今天无动于衷,后面将会有无数个优秀的姑娘和伊莎贝拉发生矛盾。
到那个时候马尔福会怎么解决,我可就难以控制了。
我一直都是如此强大,但是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他们和我一样,都有着各自的牢笼。
她没有飞出去的觉悟和勇气,那么我愿意告诉她外面是什么样的,至于该怎么做,我想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自认为自己是有罪的,只能通过这样减轻一些我的自责,但愿真的能帮助到她。
1952年7月31日,来到婚宴的人有很多,我和汤姆·里德尔站在角落里观察着进来的每一个人。
威尔米娜是一个热情的女人,所以她总是尽可能地邀请每一个人。
我环视四周,那些我亲爱的朋友们都不在,就只有柳克丽霞这个新娘来了。
“伊格内修斯的人缘真不怎么样。”
我点点头,如果没有他母亲的话,我想今天大概就不会有人来了。
这大概是沃尔布加梦想中的婚礼,鲜花、草坪还有所有人的祝福。
她独自坐在不远处,我想奥莱恩大概是去陪他的姐姐了。
“最近还好吗?”
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她看见是我,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沃尔布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她当然知道该如何处理每一段关系。
她和奥莱恩的关系也出奇的好,他们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情谊,更何况沃尔布加看得一直都很透彻。
贵族之间的婚姻大多都是没有爱的,能得到尊重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伊莎贝拉无法在阿布拉克萨斯那里得到尊重,但是他依旧会为了自己的颜面对她好。
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定要跟她说那些,马尔福的权力是任何人都难以干涉的,我恐怕他的选择很有可能直接影响到我们的成败。
四周十分热闹,每个人挂着笑脸,亲切地说笑着。
我们的计划即将进入尾声,黑暗正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滋长。
我已经很久没有跟柳克丽霞单独相处过了,看着她疲惫的神色,我再次对塔夫特产生了极大的不满。
她细长的双臂环抱着我的腰,我也伸出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每多说一句,我想杀塔夫特的心就多了一分。
此时,楼下适时传来了一阵凄厉的惨叫。
柳克丽霞的声音一顿,我则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昏昏倒地。”
我走到楼梯边缘,映入眼帘的便是跪倒在地上挣扎的伊格内修斯,而他引以为傲的母亲正倒在不远处昏迷不醒。
汤姆·里德尔抬头看向站在二楼的我,我冷漠地注视着他凄厉地惨叫。
我想这下他大概就能看清了,到底什么才能被称为真正的权力。
这就是得罪我们的下场,他不仅要背叛加入我们,他还要经历第二次钻心剜骨。
看了一眼熟睡的柳克丽霞,我和汤姆·里德尔相继离开了这里。
1952年12月30日,在冷空气的侵袭下,伦敦终于停止了哭泣。
我刻意穿着一条我平时看都不会看一眼的裙子,走在街上的时候,我饶有兴致地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一个侧身拐进巷子里,在他刚准备走进来的时候,一个粉碎咒直接让他左边的眼球炸了。
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左眼,空洞的眼眶里,汩汩鲜血不断流出。
我满意地施加好静音咒,然后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他便吃痛跪倒。
我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踩在他的大腿上,在他痛苦的嚎叫里,我直接了结了他的生命。
我忍着恶心,从他的外衣口袋里翻出一封检举信。
临走前,我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尸体,突然迸发出一个好点子。
1952年12月31日,汤姆·里德尔在早餐的时候收到了一份单独寄来的礼物,没有地址,也没有署名。
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个血淋淋的眼球,下面的信纸里写满了他的杀人罪证。
当他回头看我的时候,我微笑着放下刀叉。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