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wanted control
你妄想掌控一切
So we waited
我们便伺机而动
I put on a show
我进入了一场表演
Now we're naked
现在我们都彼此赤裸
You say I'm a kid
你说我只是个孩子
My ego is big
我的自我太过嚣张
I don't give a SH*T
我根本毫不在乎
And it goes like this
一切就这样继续下去吧①
芙拉梅·沙菲克的话让我彻夜难眠。
当我翻过身看向几乎没有变化的湖水时,我原以为我依旧身在黑夜。打开怀表后,表盘精确地告诉我现在已经是清晨了。
左侧的肖像依旧笑着,越看越觉得不寒而栗。
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没有回答。
她的笑能让我清晰地看到1940年的沙菲克,食死徒口中的那个掌控着巨大权力的女魔头。这并不是最真实的沙菲克,她的目标一定不止于此。
她会为了利益倒戈,但是她真的会赞成邓布利多吗?
我有些烦躁。她对我的讽刺和我对她的探索让我不得不推翻所有推测。
一个无比势力的人根本就不会为了一两个死人就放弃自己的利益,更何况芙拉梅·沙菲克曾经历过的辉煌时代证明了她无与伦比的野心,她真的会甘愿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在阿兹卡班死去吗?
我看着那个女人毫无变化的微笑。我知道她正藏在肖像背面的阴影里透过一面我无法察觉的镜子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我本以为是我在审视她,但是其实我们之间的试探往往是相互的。我在提问的同时也向她暴露出了我的缺点,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如此轻易地激怒我。
此时我的心情已经难以形容了。比恐惧更多的是奇怪,这是我人生中出现的第一个活在暗处的人,我的主导地位已经不能在她身上体现了。
我犹豫再三还是把怀表留在了寝室。这是我第一次选择依靠自己的时间观念生活,芙拉梅的存在已经大大影响了我的生活,我不能再继续让她干扰我。
在我走进教室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到了的时候,我还是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
一整天的心不在焉让我很难再集中注意力。我只能回到寝室拿起那块表,我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带着一个充满未知的隐患却能让我觉得无比安心。她的智慧会帮到我,至少她的话是能经得起推敲的,至少她是在帮助我。
依赖是一个永远不被我接受的词。但是现在我的心已经无法离开这个充满谜团的沙菲克了。此时此刻无论我怎么安慰自己,不可否认的是我的内心早已被她控制。
“你不应该享受属于你的孤独吗?奇怪的小孩。”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的语气依旧是毫无起伏。此刻我十分疲惫,我知道如果再不得到一些有效信息,我大概会直接猝死。
“不能太着急,你现在还不知道怀表的秘密,又怎么能找到我呢?”
“什么叫‘找到’你?”
更多的问题出现了。我的眉头皱得更加深,她风轻云淡的表情让我更加愤怒。
“不用担心,如果你太笨,那么我会来找你的。你还有很多时间,何不去图书馆坐坐?”
“你为什么要引导我去那里?”
她从来不会提到某个固定的地点,这一点被我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反问显然让她有些猝不及防,但是她随后露出的表情又是极具欺骗性。
“别紧张,这只是我作为七年霸榜年级第一的人的一个小建议。”
我捕捉到了她一闪而过的厌烦。
我并未生气。如果她面对任何事都能稳如泰山的话,我想那才麻烦。
一切的情绪都依附在“目的”二字上。她不经意间流露的小情绪可以证明她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尽管我可能只是她在牢笼中闲来无事豢养的蛐蛐。
只要她有目的,那么我掌握主动权只是时间问题。
是时候给她一些危机感了。
无视他们套近乎的问好,我径直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前。
“有的时候你真的和伏地魔一样讨厌。”
我面无表情地合上怀表,隔绝她对外界的一切联系。
她眼中对伏地魔的厌恶不似作假,但是她的选择又不全是被迫,这让我不禁再次思考她选择继续扶持伏地魔的目的。
伏地魔是我最大的依仗,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向我提供权力的他,包括我的这位血亲。
我走进校长室的时候,邓布利多正坐在桌前,面前摆放着两杯热茶。
看来他早就在等待了。我收敛脸上多余的表情,淡笑着坐在他对面。
“哦,福特,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或许你需要一杯热茶?”
“午安,教授。我是来询问您关于我的祖父的事情。您知道他已经去世了,所以我想多了解他一点。”
“真是令人遗憾,不过我很乐意跟你聊聊这位天才。”
他脸上的遗憾不似作假,但是他精明的眼神总是让我联想到芙拉梅和伏地魔。他们看人的眼神几乎都一样,带着微笑却依旧没有感情。
老生常谈的击球手经历,我有些无聊。
“教授,我能冒昧地问您关于芙拉梅·沙菲克的事情吗?我知道她可能存在一些争议,但是我依旧相信她不会这么做。”
我都快相信自己真的是一个天真的孩子了。谁要是把这个形容词放在我身上,我一定会杀了他。
他的脸上再次出现不忍的神色。我该感叹是他装得太好,还是芙拉梅装得太好呢?
“每个人都会有迷茫的时候。她很特别,所以她在原地踌躇了很久。我很欣慰她最后对得起自己,无论作何选择,我想她都未曾后悔。”
他也很喜欢打哑谜。我并没有得到什么真的有用的信息,这也让我更加肯定食死徒里一定有卧底。
我离开时桌上的两倍热茶分毫未动。
“面对他的时候你应该多笑笑,不讨喜的孩子会被他‘特别关照’哦。”
“闭嘴。”
“或许伏地魔教给过你要对长辈礼貌。”
“还是你觉得看不见我,就不会对我产生畏惧了?”
我第一次看见芙拉梅用十六岁的脸做出狠辣的表情。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食死徒都怕她了。
十六岁便残忍到骨子里,三十岁又成了笑面虎,但凡是人都不会觉得是她转性了。
“我讨厌你掌控全局的悠闲。”
“这不是缺点,你只是嫉妒我。”
我皱着眉放下怀表,她冷漠的表情脱离我的视线。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她会用自己十六岁的肖像画模仿自己过去的语气跟我说话,语气不算好而且话非常难听。
我在食死徒里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我知道她的出发点并非攻击我,但是我并不喜欢被忤逆的感觉,更何况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如此无礼。
“你最好要小心了。在邓布利多面前贸然提起我,这只会将你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我施加一个静音咒,行走在喧闹的长廊中。她冷漠的嗓音再次响起,我侧身躲避人群。
“太具有目的性会让你得不偿失。伏地魔为你创造的完美人生让你越来越没有耐心,而这恰恰是最重要的。”
“什么?”
“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