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二手魔杖在伏地魔的指间湮灭成灰。

那一簇灰顺着伏地魔的心意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你的魔杖在哪儿呢？”

伏地魔问哈利。

哈利的大脑防御术疯狂地运转起来，哈利确信，他没有让伏地魔发现冬青木魔杖的秘密，那是他最大的底牌之一了。

哈利详装生气的凌厉起眉眼，语气也不复刚才的假意温柔，“试探我很有意思吗？我以为我们现在能心平气和地站在这里是因为彼此遵守了对方的底线。”

“底线？”

伏地魔戏谑的神情冷淡下来，哈利感觉到他们之间紧绷的那根弦绷得更紧了。

“好吧。”

幸而，伏地魔宽宏大量地放过了哈利。

耐着性子，猎物才会乖乖上钩，即使失败了也没关系，还会有第二次的。

他们最后一起去了格鲁戈尔。

哈利下午先回了自己的出租屋——小天狼星在那儿等他了。

昨天小天狼星就邀请哈利见面，但是哈利被伏地魔带走，他们只好今天见面。

不过他们要快一点，因为哈利答应了伏地魔要回去吃晚饭。

小天狼星看起来有点“黑暗”，没错就是黑暗，这一个月浸淫在一群黑巫师中间使他也沾染上一些黑巫师独有的黑暗的气质。

“哈利，”小天狼星看见哈利，开心地咧嘴露出了一个笑容，“乖乖，想死我了。”

哈利则是淡定地确认了一圈屋子没有被任何人动过手脚后才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和小天狼星久违地拥抱了一下。

哈利和小天狼星面对面坐下来，哈利严肃地说道：“时间很短，我们长话短说，先说凤凰社，咱们凤凰社的探子怎么样了？”

哈利在和伏地魔见完第一面之后就传消息回去，要求邓布利多撤掉放到德国的探子——伏地魔的表现太从容了，从容地就像哈利的出现也是在他预料之中的。

小天狼星的面色也严肃了下来，“我们的保密工作确实出了一点问题，邓布利多那里已经解决了，你呢？那家叫格鲁戈尔的公司怎样？他们的总裁，那个叫特吕格尔的，我总感觉他很危险。”

大概是阿尼玛格斯对危险的感知能力超过正常的巫师，小天狼星的猜测是对的。

不过，哈利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小天狼星特吕格尔就是伏地魔这件事，现在也一样，他不想让小天狼星为他担心。

哈利沉吟着说道：“伏地魔想要进军麻瓜界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德国魔法部大概已经被伏地魔控制了，告诉邓布利多，无论如何，至少先保住英国不被伏地魔侵蚀，说实话，我不太相信现在的部长福吉。”

哈利还想说，如果有必要，他们甚至可以考虑换个部长。

即使不推凤凰社的人上去，也至少要是个反伏地魔的。

然而，哈利没有忘记现在的他不是那个众望所归的救世主，而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以他的身份说出这番话来，哪怕是小天狼星，都会觉得震惊和不合时宜。

哈利还需要继续隐忍，等到他十七岁，魔力增长足够配的上他的实力了，等到他与伏地魔正面对峙都毫无惧色，他就可以保护所有他想保护的人，扭转历史，让战争中的不幸者都得以幸存。

然后，他的使命就完成了。

他可以微笑着走向死亡。

他短暂的人生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以至于哈利精疲力尽。

对于邓布利多来说，死亡是一场伟大的冒险，可对于哈利，死亡只是一场可以期待的安眠。

哈利很乐意迎接死亡，在一切都结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