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赵皇演的一出好戏。”孟阳道。
“确实,这出戏啊,早就定好了,演的人演得很尽心,看的人也看得很激动。只是有些人仍然蒙在鼓里,有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此话怎讲?”齐姜不解。
“你想啊,姑娘,那玉碑哪里来的?河里好端端的怎会无缘无故多出一块玉碑?定是有人提前放好,直到被人发现。再说那黄袍,众人酣醉时已是酉时末,莫说当时城内萧条,根本没几间商铺开着。就算有,仅有的几间铺子也早已闭户不做生意了,士兵们从哪弄来做工甚是精细的黄袍,自然是早就备好了的。”
“原来如此,倒是一出好计谋,想必是那和尚军师之策了?”
男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后来,随着赵皇的登基和这十二个字的广为流传,其他城池的虞国故民也听闻了将军和将军夫人的故事,并且比之前的故事多出了很多细节:比如赵皇早些年的艰难困苦;雨天性命垂危时被心地善良的‘仙女’所救;二人分别后,赵皇梦到了‘仙女’现身,预言他会是未来的天子,并要他三年后回来娶她;赵皇在寺庙躲雨,遇到一个脾气怪癖的野和尚,和尚算出他未来的天子命格,指路赵皇;赵皇参军后,日夜勤修苦练,一步步成为了将军、大将军、皇帝;新皇新后成亲七年、恩爱不减,新皇定国号为琉璃,取自新后的闺名;新皇勤政爱民、励精图治,强国富民,指日可待……一传十、十传百,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的,无不是这位新即位的帝皇和他的皇后,以及那位传奇军师——现已为琉璃国的开国丞相。关于这位新皇的悲苦身世,他们很是痛心;关于新皇的传奇人生,他们很是感慨;而对于新皇新后的爱恋故事,他们皆极为感动,特别是未成婚的女子。一时间,在全国各地,只要是会武的、姓赵的、姓许的、长得端方魁伟的男子,全都是媒婆手里你挣我抢的香饽饽。
“当初许员外询问赵青求娶其女的缘由时,赵青有所隐瞒,原来是为了等这一刻。”孟阳道。
“什么这一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齐姜眨巴了两下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是疑惑地道。
“没什么,听不懂挺好。”孟阳道。
“哈哈哈哈,这可都是绝招,当然要在关键时刻一齐使出来了。不过可惜啊,饶是赵皇再怎么英明神武、勤谨理政,这琉璃国啊,却也是撑了两百多年就没了,终究是彩云易散琉璃脆啊……”
“这是怎么回事?”齐姜听后很是吃惊,孟阳和陆离的表情也明显顿了一瞬。
“此事说来话长,赵皇即位后,许皇后生了一个儿子……”
齐姜正专心致志地听着,孟阳却突然拉了拉她的袖子,往前迈了一小步,小声道:“有鬼气。”陆离如霜般的脸色也比刚才更冷了几分。
一阵梨花吹落,齐姜抬眼,只见面前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一个“人”来。来人是个女子,身着一身白衣,衣袖随风飘摆,秀发微拢,眸色冷峻,面容也极为冷绝苍白,一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