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泽: ？

“不是吧？这你也能睡？”子泽传音过来的声音都有点绷不住了:“唉，不过也是，刚刚你叫了左珠右玉出来，以你的灵力来说恐怕够呛，现在累也是正常。”

珠玑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可以睡吗？”

子泽长出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回她:“你睡吧，快到了我喊你……还有刚刚他有没有推到你哪里疼？之后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听到“你睡吧”的时候珠玑就打了个小小的不那么显眼的哈欠，以至于后面子泽在说什么她基本都没听到，便胡乱地嘟囔着回应子泽:“噢……没事……看看……”

子泽还想说什么，但下一秒珠玑就陷入了沉睡。

最后子泽也没能说什么，只好叹着气把溜进她面具里的头发丝提出来理好，睁眼静静地看着珠玑的睡颜。

子泽已经习惯看着珠玑睡觉了，照顾了她这么久，有时候不看着她安然入睡的话自己也不会放心。

子泽的手抚上珠玑的眼。从以前开始子泽就觉得珠玑的眼睛特别漂亮，瞳色是少见的浅紫色，瞳仁儿也比别人大一些，显得有神多了。子泽是见过她爹和她娘的，知道珠玑的脸更像珠玑的母亲，她还依稀记得那个女人的模样，也是一样惊天动地的美貌，在气质上却多了几分难掩的悲哀和痛苦。

她在遇见珠玑母亲后，过了段时间便身陷囹圄，在五感尽失之时遇到了珠玑。

说来好笑，珠玑当时不过是路过好奇便潜了进来，没想到竟真的开始帮自己恢复五感逃狱。慢慢地，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渴望珠玑的一切: 从珠玑的语言开始，到珠玑的气味，到珠玑抚摸她的肩头的感觉，再到珠玑给她喂恢复灵力的点心时舌头不小心碰到的指尖的味道，最后到第一次看见她的脸……子泽发现这些自己可耻地都想要。

她在天云城牢狱里初见珠玑模样，完全颠覆了她对那个倒在地上的狼狈女人的印象。

几乎同样的眼鼻唇，皮肤也是一样的光滑白嫩，但珠玑的眉毛却要粗一些，更重要的是，珠玑身上有着和那个女人完全不同的气质。

时至今日，子泽也很难把那股气质用语言形容出来，当时的她只觉得自己被珠玑包容了，理解了，保护了，还有……被听到了。那种温柔又富有生命力的磁场是子泽在妖灵界从未感受过的，强烈的悸动让子泽当时坐立难安，甚至懊悔自己为何要恢复这五感让自己受活罪，她日日听着珠玑的话语，闻着她的气味，感受她的一切却有不能彻底拥有她，当真是受尽折磨。

珠玑是她浇不灭的欲望。珠玑在自己身边时，自己就是珠玑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但若珠玑不在，自己就是想把她拆吞入腹的蛇。

她害怕珠玑知道自己的想法，于是把这些感情都塞进心里，不愿提起半分。

或许是时来运转，又或许是姻缘天定，此刻子泽觉得自己能有这个机会陪着珠玑，与珠玑相互尽在不言中，已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幸事了，至于其他的……

子泽望着珠玑的脸，笑得温柔，连眼神都没了平日里的凌厉感。

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