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蒙蒙亮,黎郎中医馆后养的公鸡叫得撼天震地,墨紫云想不醒都难。
她的头有些疼,没太理解发生了什么。
黎郎中掀帘进来,指着她便骂:“醒了是吗?你又惹了什么祸?居然跑我这儿来躲,你是不要命了吗?”
墨紫云错愕道:“什么……?我……呃,头有些疼。”
黎郎中见她是真的不适,便皱起眉头上前检查,他语气生硬,听起来还是很生气:“你昨天说林妈妈要是来问你就说你就伤复发自己跑这儿来了,你不记得了?”
“啊?”墨紫云更懵了。
忽然,一阵强烈的疼痛袭来,刺激得她想起了一些事。
“啊!”墨紫云捂着头大叫:“荼靡姐姐没事吧!?”
黎郎中一边帮她换药一边道:“你自己来的,没见到荼靡姑娘。”
墨紫云松了口气:“那应该没事。”
说罢,她从怀里摸了些银两放到榻上,然后一个猛子扎下床,掀帘而去:“黎先生,多谢你!”
黎郎中摇摇头,只得叹气。
墨紫云越过人流,急急跑回花满楼,经过密道摸回那个小隔间查看情况。
男人已经走了,只有荼靡在房间里不安地走来走去。
墨紫云回到荼靡房间,荼靡一看见她便眼前一亮,立马上前握着她的手激动道:“你回来了!妈妈去打点了,待会她说要见你,你自己小心点。”
墨紫云点头,又从密道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岂料一开门便撞见林妈妈坐在正中央,让打手将薇萍压住,似乎就在等着她回来。
门外一片寂静,让墨紫云有些不寒而栗。
林妈妈见墨紫云回来,轻笑了声:“哎呀,咱们的小美人回来啦?平时倒没见你在做工这件事上聪明过,一遇见贵人,哎哟,那聪明劲儿都冒出头来了。”
墨紫云表情愤愤,但顾及到薇萍,她还是跪了下来:“……妈妈恕罪。”
“这话我可不爱听。”林妈妈叹气:“果然攀上了高枝讲话就是不一样,连句请罪都说得硬气。”
说着,林妈妈招呼打手将墨紫云拉起来,然后一人给她几棍子将人打得血水齐流。
薇萍怒吼,骂道:“你……你……你这……毒妇!!”
林妈妈瞪了眼薇萍,那打手立刻甩了薇萍一巴掌。薇萍若还想开口,便继续扇她巴掌。
墨紫云不明白,她吼着质问林妈妈:“为什么!?”
林妈妈面色风轻云淡地摇着扇子:“我早看你个小畜生不顺眼了。总是粘着荼靡不说,让你做工你甚至还帮别人做,弄得如今楼里人个个都喜欢你体谅你,我林雪儿有时还喊不动他们做事,呵,你说你该不该挨这顿打?”
墨紫云心里知道林妈妈只是在为难她,于是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妈妈只管罚我……咳…紫云都愿意受。”
一阵恶寒让林妈妈抖了抖,她似乎更生气了,直接起身踹墨紫云一脚:“别恶心我!哈……你是不是就是用这种手段让荼靡和那几个小头牌多看你一眼的?真是下贱!”
林妈妈满脸厌恶,她用扇子遮住半边脸,嫌弃道:“把她丢进柴房,饿她个三两天,死了便砍了头送荼靡那儿去。”
林妈妈身旁的打手犹疑道:“那……贵人那儿要如何交代?”
林妈妈“哼”了声,道:“那位能来这儿也得是有人引的,我花满楼可不怕他。他区区一个庶出,若不是有贵人指路,哪能有今天?”
打手不敢再问,立刻指挥着兄弟们把墨紫云带走。林妈妈睨了眼旁边的薇萍,道:“这也不是个好东西……把她衣服扒了,丢楼里的咸池里去。”
薇萍大惊失色,连忙求饶。那咸池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女孩们赤身裸体泡在水里,供客人观赏挑选。若一个女孩没客人选她,她便只能一直泡在水里……
薇萍哭闹着,这和要她去死又有什么区别?
林妈妈则满不在乎地踱出了房间,不轻不重地留了一句话:“三天之内若墨紫云没死,你就一辈子在咸池里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