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这转身迈出的一步,直接将几人再度隔离————
唐婉歌面色阴沉紧紧抓着手上的邀请函。
在她的身后,原本紧随其后的严风与说说笑笑的小情侣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将被她握的皱巴巴的信函再度展开,底下标注的署名让她多看了两眼。
程雨梅。
被害人之一,新闻行业从业人员,工作学习态度认真。
按照慕容礼的说法,书房发现了一本她的书籍。而另外的书本却无法对应到人名,甚至笔记上的姓名被刻意划掉了。
那么假设,笔记的主人是她,她有一个很亲密的恋人,从小出身不好,长大后一直拼命赚钱。
11月4日,她意外受伤去了医院。
而她应约来到这所房子,是为了追寻11月4日所发生的事情真相。
所以,她的意外受伤实则另有隐情?
事件的谜点共同交错,时间指向11月4日。
唐婉歌理清思路后,这才开始打量二楼的陈设。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来到的,似乎并不是二楼。
不知何时拔地而起的小屋将唐婉歌悄悄禁锢其中,悄无声息。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门窗紧闭,无法打开。
房间内仅有一个老旧的电视机,褪色的沙发垫,与历经风霜的小长木桌。
木桌旁有个小坐垫,桌上放了两本被翻开的书。
一本似乎已经被翻的页角破损,另一本则是新买的,封面崭新如故。
翻开第一本书,封皮写着一句短短的话。
“在新闻界,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唐婉歌忽然明白了“她”的心境。
这是“她”在新闻专业课的第一节课中学到的话。
老师很认真的为他们分析了新闻的诸多特点,并举案例分析。
而“她”牢牢记住了这句老师随口而出的话。
奉为圭臬。
“她”是程雨梅。
心跳忽然加速,唐婉歌觉得自己似乎很快就要触碰到事件的核心问题了。
程雨梅在这间房子里,而身这间房子,一定隐藏着更多、更多的事情。
唐婉歌在地上坐了下来,轻轻闭上了眼。
她卸掉了全身的力气,任由自己处在一片虚无当中。
精神体化为一团发光的小球,从体内离去,萦绕在唐婉歌身边。
“愿黑夜将为我加冕赐福。”
“我的眼睛,看到了一切。”
慢慢地,在暗中潜藏的精神源体被这股力量所吸引,它黯淡无光,摇摇坠坠飞向唐婉歌的身边。
唐婉歌睁开双眼,目光穿过面前的精神源体,窥见了“开端”。
雨夜,程雨梅收到了一件邮递。
包装精美的礼盒被送到她的手中,而在封信里,11月4日的真相始终让她耿耿于怀。
最终,她收拾物品,背上挎包,还是扣响了那座房屋的大门。
开门的并不是邀请她来的人,而是另一个与她有竞争关系的“编辑”。
程雨梅这才知道,被邀请过来的,不仅只有她自己。
他同时邀请了三名记者。
“喂,你来这也是为了11月四日的事吗?”
其中一人语气不善,问道。
面前那人的面目模糊不清,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又吐出了一段句子。
三人在此呆了一个小时,主人还没现身。
程雨梅率先坐不住了,起身决定离开。
门不知何时被锁上了。
没有钥匙,开不了门。
她立即拉开窗帘打算跳窗,没想到,原是窗户的位置,静静立着一堵刚砌不久的水泥墙……
突兀的黑色水泥在金灿灿的墙纸上格外刺眼,其上挂着几张被裱起来的人像相框。
程雨梅似乎受到了惊吓,飞速松开了窗帘,幕帘拉上,重新遮盖了一切。
三人在一楼巡视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可以逃离的出口。
无奈,他们来到了二楼。
同行的路上,程雨梅意识到自己被二人孤立了。
身后总是有听不清的窃窃私语传来,当她扭头,这些声音又都消失不见。
满怀恶意的视线愈加强烈,让她忍不住想要逃跑。
偌大的二楼找不到任何钥匙,窗户。甚至连手机在这里也莫名其妙断了信号。
程雨梅与她们起了争执。
争吵很激烈,她一气之下跑到了三楼。
三楼的楼梯口被一个大衣柜堵住了。
程雨梅坐在楼梯台阶上,从包里翻出了自己的手机与录音笔。
她似乎在查看什么,片刻后,她开启了录音笔。
她一个人似乎说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话,然而,这些话并未完全录完……
忽然露出一双脚尖,静静站在她面前。
程雨梅抬起头,看清来人后,脸上忽然露出惊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