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天微微亮,醉香楼雅间的门之呀一声打开了,一名身穿白色中衣的少年溜进了对面的房间,随后房间传来剧烈的床摆声,南墨北砚赶来的时候房内动静依旧很大,谁也没敢支声,就怕扫了爷的雅兴。
又过半刻钟,房内声音渐缓,盛翼穿着一身黑色云纹锦衣出了房门,瞧见门外两人立刻做了嘘的手势,无声的说道:“大爷累了,还在睡!”
南墨北砚瞧着他穿了一身主子的衣服出来心里自然跟明镜似的,点头如捣蒜,盛翼这才满意的下了楼。
房间内,周灏被五花大绑在架子床上,中衣撕开了好几道口子,嘴里塞了个大苹果,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个时辰后,手腕的棉布在连续拉扯下终于松了一个口子,周灏这才起了身,揉揉手腕,拿下苹果就是一口嘎嘣脆,换好衣服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看着手下一脸了然于胸的表情,只能轻咳两声以缓尴尬,幸好没有被他们发现,不然君威何在?
“人呢?”
“走了一个时辰了!”
“派人跟着了吗?”
“西纸跟着呢”
“南墨你去出个通告,本钦差要招贤,凡善堤坝河道治理者,通过笔试解试前十名赏银百两,如若日后立功赏银万两!池州各处堤坝附近清理闲杂人等,无令不可入内!”
“是,主子!”
池州北城门外便是大江,盛翼骑着驴子准备找些端倪,越靠近江边地面越湿,要是来几个艳阳天,土质干一点就好了,到时候就能将对症下药。
“闲杂人等速速离开!说你呢,骑驴的!”
“这位官爷,请问发生了何事,这堤坝路也不让走了吗?”
“钦差大人出了通告,凡没有河工手牌的人一律不准靠近堤坝!小兄弟快走吧,别为难我们!”
盛翼只得骑驴回了北城门,城门口的告示前围着一大片人想挤进去都难,他便牵着驴子在对面的糕点铺子门口坐了下来。
“老板,来一份梨花酥,桃花酪。”
隔壁桌两个妇人在那闲聊,谁家女儿今年年芳十八,给北街一个卖画的说亲,结果被卖画郎呵斥了一顿。
“这读过书的就是矫情!”
“就是说嘛,牛婶子您是没瞧见啊,那方员外家的千金谁都不嫁死活要那书呆子,听说两人小时候还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就说过亲,谁知造化弄人啊,书呆子的娘难产死了,他爹前些年出商又遇上了劫匪,方家转头就不提这门亲事了。”
“杨家媳妇农是非晓得啦,依哎咦苦命的人,去年子上京赶考,要是能拿个名次回来各门亲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噶依晓得来阿门池州考第一的人,上了京城一个进士都没有捞到啦!真当可惜啦!”
梨花酥略甜配上桃花酪味道刚刚好,不油不腻,丢了几枚铜板起身,临走不忘打听一句:“两位大婶,在下刚到贵宝地想买点字画,不知该往西走还是往东。”
两位妇人忙向东指了指,要说字画,那是全池州独一份啊。
北大街往东不少卖笔墨纸砚的商家,这些都是富贵人家文人墨客的最爱,卖字画的也有但是要说的上好的确没几个,早上在画影处拿到的资料该用上一用,只不过得找个合适的人来写。正想着前面走来一个捧着字画的年轻人,盛翼忙上前问道:“这位兄台,请问方员外家千金最爱去的那家字画店是哪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