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何进高义愤填膺:“等他妈的伤人就晚了,什么破联防啊。你怎么没换上?”
“买不着玻璃。哎你到底干嘛?什么事儿?”
何进高有点为难的样子,停了一下才说:“那个,你跟我说的想调动,现在可能不大行,得等等。前一段不是反‘走后门’嘛,这会儿局里领导都吓怕了,不敢轻易给办。而且……我爸去了五七干校,就是昨天上午的事儿。”
刘伟红很吃惊:“去五七干校?他怎么了,犯错误了?”
“也不是。反正局里勾心斗角的,这会儿特别乱。不过也去不长,顶多一年。”
“一年还不长?那我调动的事儿就彻底没戏了呗。”
“也不一定。”何进高赶紧说,“他临走跟梁局长讲了,局长说,下个月研究一下。”
刘伟红盯着何进高的眼睛看,何进高尴尬地笑笑,把眼睛避开了。
刘伟红失望极了,她无力地坐到了床铺上。
这个何进高曾经是刘伟红的男朋友,他的父亲是东塔县邮电局的副局长。
一年半之前,刘伟红刚分到东塔邮电局的时候,那位何副局长就看好了她,把她介绍给了在农药厂当技术员的小儿子何进高。何进高对刘伟红也挺满意,两人便谈起了恋爱。但一个月之后,刘伟红发现这小子不成材也不成器,而且坏毛病挺多,便提出要跟他“分手”。
何进高本来不想“散”,恰在这时,不知内情的梁局长又给“老何”提亲,女方是县广播站的广播员,她爸是盟里的干部,各方面条件比刘伟红都不差。于是老何就怂恿儿子和刘伟红分手,跟那个广播员交往起来。不料广播员并没看上何进高,见了几次面就不再理睬他,于是何进高又腆着脸回头找刘伟红,刘伟红自然不干了。
这事儿曾经闹得满城风雨。梁局长偏袒何进高,便以下放锻炼的名义,把刘伟红从县局贬到了南乌素。梁局长觉得,南乌素那里工作生活条件都很差,刘伟红很快就会因为受不了苦而屈服,重新再跟何进高和好。但让两个局长没想到的是,刘伟红很倔强,尽管何进高屡次去南乌素找她,她却一直不给他好脸。
直到上个月的一天,刘伟红突然大发善心,她不但给何进高开了门,而且还留他吃了晚饭。何进高大喜过望,这之后一到调班休息,他就忙不迭地坐两小时的班车赶来甲台镇跟刘伟红“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