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席青只是凑巧入园取一趟材料,刚好同一辆车先后进,他觉得有些奇怪,这是很好的车,车牌号是京圈的。
车里面下来一个年轻的男孩,下车前被人用一件厚重冲锋衣裹了一圈。
他认识,园内的孩子,长相清秀,北舞民族舞的,只是性格温吞,不适合做秀。
其实他的人气第三轮都不该进,但有人给他留了一个出道位。
看见季席青的时候那孩子面色惨白,但又强做镇定跟他打了招呼,当然不指望这事瞒过季席青,只是被当场撞见,让他最后一层遮羞布都没了,下贱得赤///裸裸。
季席青看到那个跟他并排坐的男人,他单方面认识,今年上五十,保养得还不错,作风是严谨务实的,私底下听说有些手段,情人不太好过。
他本意不会多问,可是又想要不要宽慰几句,小朋友被他吓到了,况且,是会跟他两年的人。
他看到小孩外套底下光裸的身躯,和脖子上的勒痕,伸出手碰了碰:“你愿意的吗?”
男孩瑟缩,咬着唇,最后说:“我喜欢他。”眼神有恐惧、有依恋,唯独没有抗拒,像一只已经被驯化了的猫。
意思很好理解,贪恋像父亲一样成熟寡言的爱,但是害怕凌虐和喜怒无常。
老男人的尸鳖不应该由年轻人承受,它们应该自觉入土。
父权的老把戏,占据绝大部份资源的上位者越是感到身体的力不从心,它的欲望就越发高涨,它迫切需要掌控年轻的、旺盛的、有生命力的活物以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自己依然强盛,这种难以启齿的欲望被夹注权力的倾泻,就会越发畸形和淫///虐。
表现方式不只是性暴力,还有许多种,但往往年轻人不会选择跳出这个圈子,而是选择受挫之后竭尽全力掌握到手的权力以将这种暴力循环下去,所谓的英雄神话,不过是小爹打倒大爹的故事。
季席青不习惯向一个散发衰败、淫///虐和疯狂气质的圈子俯首,但总有人甘愿臣服,并且献出真心。
小孩很容易被高高在上的成年人世界误导,其实不过是屁股决定脑袋的事,却觉得越身居高位那人本身就越强大,甚至产生魅意、向往。一旦犯错,必然是自己贪心不足、咎由自取,用极高的道德约束平民,却用最大的限度宽容名流。
对权贵的祛魅教育真应该早日提上国民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