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吟舔了舔嘴唇，“那个，实时计票是什么情况啊？这要是有人比我高，抢了人家的位置是不是不太好？”

“是不太好。”季席青说。

“那要不，还是，算了…？毕竟节目这么重要。”盯着季席青宁静幽黑的眼眸，崔吟逐渐缩减音量。

“节目是很重要。但也有优先级。”季席青说。

崔吟不明就里，然后僵住。

季席青倒是没觉得羞耻，这是实话。人生本来就是在不断取舍和评价，如果两相冲突，你心中又有明显倾向，那么不用犹豫，直接舍弃掉轻的选择重要的就行。不可能两全其美，什么都想要只会什么都得不到。如果非要摆出勉为其难的姿态，那么做了选择也不会有人开心，何必呢。这才是利益最大化的本质。

况且，他都快忘了跟alex的赌。本来就是在崔吟和楚佳柳之间选择，选崔吟他不是赢了吗？

崔吟面色古怪，手指也颤抖起来，猛地捏住季席青双颊：“季席青，你这个无耻的贱人！仗着自己有一点点权力，就跑到我们内娱搞潜规则来了！”

“……”季席青无语凝噎。

崔吟还在犯病：“我告诉你，我不是可以任你摆布的物件！我崔吟也是有尊严的，我有思想、有底线，你以为小恩小惠就能打动我吗？就可以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没用！想都不要想！这种肮脏的利益交换你喜欢谁找谁去，休想践踏我！”

cody从门外进来，发出尖锐的暴鸣：“撒手！我刚做的造型！”

“季席青你听着！老子不是奔着你的钱来的，我才不需要你这些虚名，你这个人要是理解不了真挚的感情，那咱俩就一拍两散！你没有资格侮辱我、侮辱我的感情！放开我，放开我！”

崔吟尖叫着被staff抬走，手脚并用扒住门框不放。他身形扭曲，皮肤又白，此刻好像一只活的蜘蛛，无比辣眼。

“演够了？”

“……够了。”崔吟咽下口水。

“真是演的？不是真心话？”季席青睨他。眼色如刀，剜得崔吟透心凉。

崔吟自讨没趣，叫staff给他放开，理了理被揉皱的衣服，重新跑回季席青身边来，“所以，终c到底是谁啊？”

“你啊。”季席青说。

崔吟黑脸：“我不要！你给我说正经的！”

“你猜？”

崔吟此刻觉得，季席青不是孔雀，是一只坏透了的专门盯着人脑袋拉屎的喜鹊。

此前，崔吟和其他练习生做过一个媒体采访，他们要互相给对方想一个动物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崔吟抽到了不在场的季席青。

他当时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孔雀，当然是黑心孔雀！”表情还恶狠狠的。

但是，其实崔吟觉得，比起孔雀，季席青更像是一种只存在于神话里的凤凰或者青鸟，总之是巨大的，轻盈的，高贵又奇异的，拖着长长的尾羽，羽毛繁茂又流光溢彩，姿态神圣又纤细，随着羽翼的扇动流转出盛大的生机，然后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