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什么态度!这可是北京三环一套房呢!”崔吟不满。
季席青毫不意外,这蝉贵的不是料,甚至不是工艺,是人文价值。
“哪儿弄来的?”
“老登认识的人送的。”崔吟说。
这可是他全身家最贵的东西,就这么献宝给了季席青,这什么态度啊?知道你不缺钱,连人家心意也看不上了是吧!
早知道不拿出来了。
扛着崔吟要吃人的眼神,季席青把保险箱翻了翻,崔吟跟在他屁股后面看。
“刚从银行调出来的,便宜你了。”季席青说。
是一只金螳螂。
季席青把两样物件都抛到崔吟手上,崔吟弓字步上前接了,宝贝得不行,“好家伙,你怎么什么都有啊?”
“早年间的玩意儿,家里人弄成一对收来的。后来我离开新加坡,找人把蝉给卖了。”
没想到到你手上了,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崔吟消化了一下这只蝉的历史,“万恶的资本主义。”
“螳螂捕蝉,这两样凑在一块才能升值,你继续收着吧。”季席青居高临下。
崔吟含恨在心,老老实实把两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儿揣进怀里,哼,螳螂捕蝉,你想当黄雀是吧,迟早把这俩融了,给你打个金笼子。
然后贱兮兮地问:“骚孔雀,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嫉妒我?我青春年少。”
“……”
季席青眼珠一横。
“你脑子抽了?”
崔吟腆着脸:“少不承认了,看你在校门口那眼神,谁不知道啊!你这中年男人,嫉妒我们年轻人有活力,意气风发,什么都敢做,你什么都不敢。”
季席青努力咽下这厚脸皮的荒谬指控,还是牙痒痒:“没见过世面的中二中学生,你以为只有你年轻过啊!”
我十七八岁比你热闹多了!
然后崔吟开始缠着季席青要他讲以前的事。崔吟在上海那栋洋房找到了季席青的画,一一都被人框起来,连作废的画稿都平整如新,季席青毛骨悚然,温栖棠那个人怎么那么黏黏糊糊。
季席青才不愿意提以前的事,全都是烂桃花,有什么好提的。崔吟问你是不是养胃,季席青说放屁,“可是温栖棠说……”
“温栖棠说什么?”季席青质问。
崔吟泄了气:“说你药物过敏。”崔吟小声说,其实还说含糊了,准确来说是兴奋剂过敏,不然没准把季席青抓起来的时候他就用了。
季席青对温栖棠藏不住事这件事感到绝望。
他就是纯纯,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不感兴趣懂吗?不会厌恶到觉得恶心,也不会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就发///情,无感,无感懂不懂?
还在新加坡的时候,一群少年人男的女的混在一起,温栖棠帮着高年级的女孩子把他骗到酒店,门一关加了料的水一喝,他直接在床上吐出来,后来直到诱发哮喘那女孩子才知道慌了,匆匆忙忙叫救护车。
崔吟托腮,无比哀伤,“这关系到我的幸福。”
季席青一脚把他踹开:“未成年人不配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