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下班回家的派厄斯翻着漫画,看到赞德被雷蛰背回来毫不意外,
“你又干啥了,又挨揍。”
这两个‘又’字用得就十分很有灵性。
一般而言,赞德只要不翘班,不嘴贱,至少他还能走着回来——等等,他能不翘班,不嘴贱,这个概率好像更小啊。
那他被揍不就是常有的事吗,哪天不被揍了能活泼乱跳的回来才稀奇。
赞德看着神情悠哉的派厄斯,目光幽幽,“也没什么,只是我们早上遇到紫苑小姐在找人试吃——”
“好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派厄斯立马打断赞德的话,一点也不想听下文。
紫苑和食物类的词语放一块,那简直就是噩梦级别的组合。
反正派厄斯是不想把已经又埋葬的记忆再挖出来体验一遍。
但赞德可不会如他所愿,他早上被死去的记忆攻击一次,下午又被雷蛰给揍一顿,这会不找个人分担一下他的经历哪里能舒坦。
尽管被揍这事纯属自作自受。
赞德凑到派厄斯旁边跟他详细描述起早上碰见紫苑的情形,特别是对紫色尖叫人脸饼,那可是从色、味、形,进行全方位的叙述,保证派厄斯能身临其境。
如果派厄斯捂住耳朵就硬扒在他耳边大声诉说,誓必要把他埋葬的记忆也唤醒。
虽然这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如果赞德年龄再大些,实力再好些,再皮糙肉厚些,现在派厄斯肯定也学着雷蛰撸起袖子单方面跟他对练一场。
然而赞德现龄六岁,家里最小,实力最弱,皮嫩肉薄,感觉他稍微用点力都会不小心弄伤,所以实力最强派厄斯只能皱团脸捂着耳大声叫嚷,企图用声音盖掉赞德的说话声。
可恶!赞德实力为什么这么弱!
揍不了人的派厄斯只好在心里恶狠狠diss赞德的实力。
雷蛰抽了张纸巾,撕成两半塞进耳朵,然后无视身后的幼稚鬼们一声更比一声高的大喊声去厨房做饭了。
感谢这房子的隔音效果还不错,不会有人来投诉扰民。
最终,这场比谁声高的喊叫战,还是雷蛰的喊饭声才叫停了。
“可恶,赞德你给我等着。”跟赞德对喊,声音已经沙哑的派厄斯去吃饭前还不忘对人撂下狠话。
就算揍不了人,他也一定要在其他地方找回场子!
赞德丝毫不惧,用嘶哑的声音挑衅回应,“我就怕我等到黄花菜凉了都等不到~”
就算声音嘶哑了,两人嘴上也不服输的互怼着。
然而,这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的辣呢?!”
“我的炸鸡块呢?!”
“声音都哑成这样,吃什么辣和炸鸡块。”
晴天霹雳!
抗议无效的两人的不服输气焰直接被雷蛰浇灭,一红一绿的嚣张发色都蔫哒哒地暗淡下来,瘪着嘴哑着喉吃着清淡的晚饭。
————
饭也吃完了,碗也洗完了,最后一个洗澡的派厄斯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时浑身还冒着热腾腾的蒸汽,他哼着歌路过客厅准备回房——
恩?
派厄斯突然停下脚步,思索了一会,又倒回客厅门口,往里探头一看,眯眼一瞧,
“你们两干嘛呢?”
“在给师兄擦头发啊~”
客厅里,雷蛰披散着半长的湿发,原本微炸的长发在水分的湿润下变成柔顺的直发,他盘腿坐在矮桌前,单手撑着下巴一脸无奈。
而赞德则站在雷蛰后面,正兴致勃勃地拿着毛巾给他擦头发。
雷蛰想不明白,他只是擦着头发路过客厅,赞德怎么就突发奇想的想给他擦头发了。
他倒是想拒绝,但赞德抱着他的腰不让走,一直磨着他。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后雷蛰还是由着他了。
“你就惯着吧。”派厄斯吐槽一句,随后就走了。
然后拿了一条毛巾又回来了。
雷蛰缓缓打了个问号,“你干什么?”
“看不就知道了吗,给你擦头发啊。”虽然派厄斯表现得一脸正经的样子,但他跃跃欲试的眼神完全暴露了他想要凑热闹的心思。
反正在雷蛰看来,他就不是来擦头发的而是来玩头发的。
雷蛰半截头发还在赞德手里,只能眼睁睁看着派厄斯凑到赞德贡献出来的半壁江山上,盘腿坐下。
你俩是有什么毛病?我头发能有什么好擦的?一个个全来??
雷蛰怀疑等头发干了,他该不会就成了鸡窝头吧。
但派厄斯已经抖开毛巾开始上手,雷蛰也只能眼不见心不烦,撑着下巴闭着眼,祈祷等擦干后他还能得到一头飘逸柔顺的长发。
赞德和派厄斯两人玩,不是,擦着头发,一边还用手指梳理着发丝打算把打结的发丝给解开,然而雷蛰发质过好,两人愣是一根打结的头发丝都没找着。
两人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仔细擦着,等头发终于擦干了,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不过两人看着雷蛰一动不动的背影,没有叫他,而是对视一眼,不出意外的看到对方眼底相同的蠢蠢欲动。
派厄斯先是悄咪咪地伸头看了看雷蛰,看他闭着眼呼吸平稳好像在打瞌睡的模样,就缩回脑袋,对赞德比了个OK的手势。
收到信号的赞德红眸噌地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