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丸等人在发现跟利姆鲁大人的通讯被阻断,并且身体猝然乏力时就知道出事了。
“告知所有人进入迎敌状态!不必留手以保护自身为优先!”红丸当机立断下达命令,所有人领命迅速离去。
红丸回头看了窗外城市上方的结界,眼底浮现担忧。
利姆鲁大人,请快点回来啊。
然而刚离开英格拉西亚就要回国的的利姆鲁也正被结界笼罩,被强大的敌人缠住现在自身难保,根本无法立刻传送回去救国。
而同样被结界困住用上元力砸不破,出不去的派厄斯已经在暴怒边缘了。
这个结界,是魔王克莱曼在得知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红发家伙竟然能跟那个米莉姆打得不相上下之后,特地让缪兰以米莉姆为标准制作出来的,会自动吸收被攻击时的力量,最高强度的循环式牢笼结界。
没指望能困住派厄斯多少年,毕竟是实力跟米莉姆同等的家伙,只为了让他不要在这种时候妨碍到自己的计划,等他能够出来了,一切也成定局。
克莱曼倒是眼热派厄斯的实力,想用控制米莉姆的办法也控制他,然而那位大人赐予的支配宝珠只有一个,他也只能遗憾放弃,转用结界拦住人,但出于送到嘴边的肉吃不下去的不甘心,克莱曼在结界里还加了一些小东西。
克莱曼自认为计划的很好,然而身为魔王中实力最菜的一个,他可能根本无法想象,像米莉姆和派厄斯他们这种在各自世界天花板级别的实力到底能有多强,更别说他以为能封魔的结界对派厄斯也完全不起作用。
所以在派厄斯已经动怒到用上元力武器轰掉结界的现在,这层结界根本无法拦住他。
派厄斯冷着脸,戴上眼镜,数据化出派厄斯之矛,勉强冷静地确定路线上没有人后,就毫不犹豫的把凝聚他元力的派厄斯之矛投掷而出。
带着主人怒意的狂暴的派厄斯之矛狠狠捅向结界,透明的结界荡起水波样疯狂吸收元力反向加固结界,然而结界的吸收速度根本追不上受损速度,还是承受不住庞大的元力开始寸寸裂开,最终派厄斯之矛洞穿了结界,向外飞射而出撕裂路线上所有的障碍物。
派厄斯立即把元力武器回收,但元力的余波还是震出了几十米远,不过这个距离在派厄斯的计算范围内,所以除了建筑没有造成其他损伤。
四个角落的白光闪了闪暗淡了下去,又垂死挣扎般亮起不详的紫光,但最终还是枯竭而终。
这边走出结界的派厄斯没有半点好心情,看着烟火四起混乱的城市,心情简直恶劣到极点。
青年紧咬牙关才全力压制住想要把怒火暴力发泄出来的狂躁感,当务之急先找到赞德和雷蛰他们,确定他们的情况再说。
派厄斯张开翅膀飞上上空,低头看着下方的城市。
刺目的火光在原本平和热闹的城市各处无情燃烧,在街上曾对他们热情打过招呼的居民们在痛苦哀嚎,对抗来敌。
镜片忠实地把城市的惨状一幕幕的反馈回天使。
原初天使对这种场景毫不陌生。
他突然恍惚地以为这两个月的时光只不过是一场任务前的梦境,现在梦醒了该是时候执行神使的命令了。
火光反射在镜片上,他举起手,满天的标枪在身后显现,如往常一般,冷漠的挥下手。
数不清的枪雨宛如火红的流星雨带着冷然的无情,朝下方的城市坠落而去。
·
祭典塔处的街道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轰响,马匹鸣蹄,金革之声。
身穿盔甲的敌人被巨力镶进墙里,坚固的盔甲连带盔甲保护的身体都凹陷变形。
小少年灵活的身影在层层叠叠高大的骑马兵下显得渺小且微不足道,却有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雷蛰侧头躲过长枪,反手一把握住借力翻身跃起躲过长剑,身体在半空扭转一脚踹向长枪兵的胸膛,骨折声响长枪兵受到巨大的冲击倒飞撞在墙上倒地。
反替长枪兵站在马上,雷蛰手握长枪转身横在身前,挡住数把劈下来的长剑,长枪翻转反把长剑压在枪下,一脚踩住长枪回旋一踢,脚横劈左边敌人的大脑把整个人击飞出去,连带右边敌人一起撞击落马。
脚下的马儿受惊地想要奔跃把人甩下,雷蛰一手按在马儿头上,连眼神都没给,但浓重的杀气让马儿本能僵直了身体无法动弹。
抽出脚下的一把长剑反手捅向身后袭击的骑兵,穿透盔甲贯穿心脏,又抽出一把长剑,以拳狠击出去,锋利的剑刃划破空气横穿敌人胸口顺带撞到一片。
踢起长枪挑起刀剑,长枪转个枪花用枪柄击飞刀剑,刀剑顿如箭矢般飞射而出洞穿敌人,长枪也被投掷而出串透数名骑兵。
法尔姆斯的骑士们以为他们是闯入羊群里的狼,然而现在的他们更像是被狼闯入的羊群。
在其他情况下,面对多人小队或许讲究擒贼先擒王,但雷蛰的主要目的是拦截所有人无法略过他去作乱,如果对上领头人的话,他反倒会被拖住。
更何况这个领头人在正面接下他全力一击后也只是手臂麻痹,只有格挡的剑断了,就证明不是个容易解决的家伙。
为了其他民众能顺利被白老带去避难,他只好刻意避开领头对付其他士兵。
雷蛰滑过领头人的眼神中只有阴冷的杀意。
领头人,骑士团团长佛尔根没管被杀的部下们,扔下断剑,缓解了一会快麻到没知觉的手臂,然后随意拿了一把地上掉落的剑,审视对面那个把他击飞的魔物小孩,皱起眉。
封魔结界毫无疑问在起作用,那这个魔物为何还有这等实力?
如果是削弱后还有这等实力,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活下来!
打定主意要把对方斩杀此地,佛尔根直接命令士兵,“[不许退缩!不计伤亡杀了他!]”
士兵们动作一顿,眼中所有的情绪,不管是恐惧还是警惕都消失殆尽,所有人木然地举起武器朝雷蛰一拥而上。
注意到骑兵呆滞的神情,雷蛰眼眸微动,踢开长剑从马上跳起,下一瞬数支枪剑从四面扎向马匹,他脚踏长枪一蹬,膝盖砸向骑兵的脸部,另一只脚踩住肩膀借力一跃,腾空翻转扭转身体避开捅过来长枪,反手握住枪柄借力回身,一脚把敌人踹下马。
把长枪折成两段,雷蛰手握一段近身洞穿一人心脏,手撑肩部翻越身后,下秒敌人长刀没有停顿直砍上友军胸膛,血液喷溅。
他抬头,一人手持长剑横劈下来,然后被何时抛起的长枪枪头从天而降刺穿其喉咙,鲜血溅在雷蛰脸上,森冷的紫瞳没有一丝波动。
突然一柄长枪贯穿友军的身体直击雷蛰头部,两把长刀也一左一右向腰横劈过来,要连同友军尸体一起把雷蛰拦腰斩断。
雷蛰偏头,枪刃滑过脸颊带出鲜血刺进了身后的尸体,抓住枪柄借力腾起与长剑擦身而过,把贯穿的尸体踹向长枪兵把人撞飞,夺过长枪再次折断击杀两个长刀兵。
所有士兵如同没有看到死亡的友军般踏过尸体,前仆后继地自杀式进攻。
士兵没有痛感一样无视捅穿的心脏紧箍住雷蛰,雷蛰脸色一变刚想挣脱,其他士兵就已经一个接一个死缠了上来,数把长枪紧跟其后连带友军的身体贯穿刺进,却刺了个空。
雷蛰在一瞬间把士兵们的手臂折断脱身而出,腾跃而起,然而在他上方的是也出手的佛尔根。
倒印在他侧眸中的长剑朝他重重挥之而下。
刀剑相撞擦出火花,是雷蛰千钧一发之际拔出后腰匕首挡住了长剑,却顺着重力被猛砸了在地上,长枪刀剑随之朝雷蛰袭来。
雷蛰果断翻身一拳重击地面,本就断裂的地面向外扩散塌陷,骑兵们的马匹站不稳受惊,长枪刀剑也失去了准头。
他趁机手掌撑地,脚下蓄力一跃而起,但此时一柄标枪突然从天空朝他身后急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