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傅东邢凝噎,许久才不可思议喃喃。
他只怕傅清卿对此亲事不满意,将不满发泄在沈亦川身上。若定亲是他人也就罢了,偏生是晋王府的小世子,他夹在中间很是为难,不想见到任何一方委屈。
傅清卿仿佛明晰父亲的想法,从傅东邢毅然决然面圣救下沈亦川,她就知道父亲仍然放不下对晋王府的牵挂。然傅清卿上一世常年行军作战,染了不少粗暴的习惯。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她绝不争辩。
重来今朝,她已是收敛不少。但沈亦川那些事,着实让傅清卿恼怒,忍无可忍,干脆揍一顿泄愤。但她对这一世的沈亦川,估计还有不少的‘加深友谊的手段’实施。
不过为了打消父亲的顾虑,傅清卿还是忍下心中别扭,说:“打是亲骂是爱。”
傅东邢一愣,误解其意,问:“当真心悦于他?”
傅清卿解释:“孩儿待他,无任何旖旎念想,更偏于知己。”
*
元日将至。
沈亦川已然恢复了七七八八,但就是留在镇国公府不愿离开。傅东邢将他带来晋王府修养,就是考虑到沈亦川已无亲人,故傅清卿也不好赶人。于是乎,傅家团圆宴席上,多了两双碗筷。
莫宗应是另有要事在身,迟迟才现身,不知何时出现在沈亦川身边,与他一道出现在傅家。
傅清卿拿到刻好字的安宁剑,迫不及待找上兄长到练武场比试。
浅青色的身影在场上如燕般轻盈,手腕挥转,白耀的剑芒自成一弧,虚虚实实。傅清卿随剑舞动,青色衣袍随风翩翩飞舞。
沈亦川则是站在一边默默候着,等傅清卿下来后殷勤端上茶水,以及擦汗的手帕。
他自知自己不会轻易被原谅,身体一有起色就迅速粘着傅清卿。可惜傅清卿不允许他随她外出,沈亦川便只能尽量在府中弥补,日日守在府中等待。
打上次来傅家下聘书,莫宗才恍然大悟,傅司是女子,更是那傅家女。莫宗平日里无事,城内城外到处游玩。不巧,他在城外一处林子里撞见傅司和崔平贵两人私会。虽不明确傅司往后是否会成为晋王府的当家主母,他还是将这件说与沈亦川听了。
傅清卿将剑放在腰间,提步就要离开,沈亦川紧跟其后。她停下脚步,说:“世子,可有事?”
沈亦川凝神望她,极其认真地看她,眨了眨眼,良久轻声开口:“你去哪?我陪你。”
“不必。”说完傅清卿加快步伐。沈亦川不依不饶,跟上前。
她再次停下,语气温度明显降低,变得不耐,“沈世子这般行径,同无知顽童有何区别。”
沈亦川自知无礼,坦荡道:“没区别。”
自从上次茶梅街纵容他一次,傅清卿对他的纠缠免疫,当即无情说:“别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