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晖不以为然地道:“一半是从各渠道导流过来的,你懂的。”跟他这种聪明人说话没必要遮掩太多,随机她就惊了,瞪着他问:“你用大号关注他的?”
班长的大号就是那个有好几十万粉丝的车评博主账号,作为一个有钱有颜有地位的三有男人,谢晓晖估计他的粉丝里一大半是女性。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个大号发布的都是些车评或者亲测试驾体验,再有就是转发一些车市讯息,很少发表其他言论,他的关注列表里也基本都是关联企业或者人物,这么冷不丁地关注了一个小鲜肉会不会太乱入了一些?
“不谢。”对于她的惊讶,班长表现得很高冷。
“……”谢晓晖把到嘴边的谢字咽了回去,迅速地和他互关了一个。
“到现在他就代言了三个品牌?”班长微蹙着眉问。
谢晓晖挠挠头,苦着脸道:“谁知道会有这场疫情啊?算起来他也挺倒霉的,出道半年还不到就赶上了这场疫情。以前有些跟他形象不搭的代言我没接,而原本在谈的一个运动品牌也搁置了,能不能继续都两说呢。何况他听不见这个缺陷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很多跟视听有关的东西,比如手机、耳机、音响、甚至电视机这些他根本代言不了,多大的一个品类啊……”她苦恼地揉着额角哀叹:“哎哟,不能提,一提这个我就头疼。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不让他出道呢,考个研或者做做室内设计挺好的。”
“千金难买早知道,再说疫情又不是股市,你上哪儿买早知道去?”班长恰如其分地给她补了一刀。
“我……”谢晓晖感觉海城的班长跟京城的班长可能不是同一个人,别的且不说,这怼人的技能明显不在一个层面上,现在都能怼她了、而且还一怼一个准。难道,是闲出来的?但她决定忍气吞声一回,问:“你这么问什么意思?他是只接了三个代言,然后呢?”她不傻,听得出他的问题只是个开头。
班长没立刻回答,而是在微博相册里又浏览了一会儿才道:“我觉得他很适合做车广。”
谢晓晖没吭声,眨巴着求知的大眼睛望着他。
班长也没吊胃口,点开几张大图看了看,点头道:“他年轻有活力,外形条件和气质都跟运动型汽车很般配,再说他这个子还是适合底盘高、内部空间比较宽敞的车,轿跑什么的……”他的脸皱了皱,把手机屏幕转向她才继续道:“感觉装不下他的大长腿。”
谢晓晖起先一直安静地听着,已经明白他用大号关注梁端的用意了,然后看到他展示的那张照片,自己也乐了。那是一张仰角拍摄的梁端的时装照,对角线顶天立地的布局,满屏的压迫感和一种腿长两米八、镜头都快装不下了的既视感。当初是梁端为了搞怪、给粉丝们换换视角才贴上去的。
“我先牵个线试试,可没说准能成啊。”班长严肃脸道:“而且车广跟一般的快消品广告不一样,相对来说算得上是大投入大制作了,懂?”
“懂。”谢晓晖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大投入大制作的广告需要够资格的人来做代言,若启用素人,那价格就得合适。人气流量或者现金流量总得让广告主占一头吧?于是她实事求是道:“梁端的资历是浅了点,要是那个电影能顺利上映、那个运动品牌也能接下来的话也许会好些,现在他基本上就是个素人。”
“你心里有谱就行。”班长满意地点点头。嘴上是这么说,但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高度适配的目标了。
“谢啦。”谢晓晖咧嘴一笑,冲身边一直装乖乖仔、实际上在随时关注他俩对话的梁端使了个眼色,让他给班长的酒杯满上。
梁端懂事地起身给班长的杯子里倒上红酒,又给谢晓晖的杯子里添了些。
“你不来点儿?”班长问梁端。
“他待会儿开车呢。”谢晓晖赶紧制止他。
班长闻言一挑眉,迟疑地问:“他有驾照?”他记得像梁端这样双耳听力几乎为零且无法通过助听器、人工耳蜗等矫正或者辅助设备获得听力的情况下是不能考驾照的。
谢晓晖冲他扮了个鬼脸道:“曲线救国。他早两年在国外拿了驾照,回来之后换一下就行。至于以后嘛,还早着呢,到时候再说呗。”
“……这弯儿绕的,牛!”班长叹服,心里则在想:往后绝不能坐这孩子开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