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青梧有多狗,自家徒弟都不好解释,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是真的狗。
“青玉道长,你家那位徒弟可是和我那小徒弟打赌,谁输谁就要跪着爬上朝露宗三千长阶呢?”
青玉道长:我那个傻缺徒弟,现在装作不认识还来得及吗……
“这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话而已。”
祈青梧歪头一笑,“小孩子之间的玩笑话也是可以作数的,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家小姑娘可是当真了呢……”
青玉道长:(⊙_☉)
果然任何谣言都不是毫无根据的,朝露宗护短,祈青梧更是护短大军中的王者,绝对不允许自家弟子受到一点委屈。
“三天之后,期待你家小徒弟的表演。”祈青梧扔下这句话之后,就轻飘飘的离开了。
青玉道长黑着一张脸,表情实在是有些精彩的过分,红的部分火红火红的,绿的地方又翠绿翠绿的,主打一个五彩斑斓的黑。
“这个粗野之人!”半秒钟之后,一声愤愤的声音转遍了整个所有人的耳朵。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座山头被炸了呢!
然后,韩徵在第二天就麻溜的收拾好包裹走人了,人都走了,这个赌约也就自然而然不了了之了。
就因为这件事情苍茫派的脸全都丢尽了,不少人都说那是因为苍茫派输不起,一时之间,他们的人还真的收敛了不少,弄的朝露宗整个宗门都心情开朗了许多。
少了一只在耳边嗡嗡叫的苍蝇,舒服多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一点镜暇还是明白的,也实在是懒得与他们多做牵扯,高高兴兴的拿着一百两金快活去了。
今年杏子大丰收,镜暇赢了赌局开心,一股脑儿的从山下买了整整一筐回来。
“师父,吃杏子吗?”镜暇认认真真的给每一颗杏子搓着澡,小姑娘小小一个扒拉着一个很大的木盆着实有些好笑。
温和的阳光明晃晃的照进水盆里,大大小小的水珠闪烁着明艳的光彩。
祈青梧自从想起来和他师父有关的记忆之后,就很少在穿青色的衣服,常常是一身灰白色,显得整个人阴郁了不少。
可是,小姑娘却依旧像往常一样,高高兴兴的开开心心的,好像没有什么烦恼。
这样也非常好,祈青梧心里这样想着,小姑娘就应该无忧无虑。
“我做杏子糕,师父会不会喜欢?”镜暇平常除了修炼,最喜欢的就是倒腾这些好吃的,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家漂亮师父喜欢而已。
“是甜的吧,甜的我就吃。”
祈青梧爱吃酸甜口的,这是镜暇经过无数次的试探总结而出的成果。
“是甜的。”镜暇捞出水盆里的杏子认真的摆好,觉得手指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自从见过漂亮师父的清心咒之后,她没事就会自己练习,照着祈青梧手指反转的每一个弧度,来来回回可能已经有上百遍了。
于是,练习过度的后果就是手指酸痛酸痛的,甚至有些时候已经没有了知觉。
镜暇面上平静,很淡定的忽略了这种不适的感觉,继续挑捡着杏子,“师父,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的徒弟吗?”
语气还有点委屈。
自从她之前误把给沧澜师兄的糕点送给他之后,这个人就一直这样,吃什么都要先问一句,是不是甜的……
“都说了上次那是一个意外。”
沧澜师兄偏爱吃咸的,她真的只是一个没有注意,所以才弄混了。
师父看着是个严肃的,结果私下里却这么幼稚,记仇记到现在还不肯翻过这一篇。
“真的只是意外吗?”祈青梧难得的孩子气,可见上次的糕点的确是让他吃出了心理阴影……
镜暇看着自家师父幽怨的眼神,原本还硬气的胆量顿时就软了下来。
虽然不是自己的错,但是一看到这样的眼神镜暇莫名其妙的就不好意思发脾气了。
“师父,真的只是一个意外。”镜暇欲哭无泪的解释着。
她是清白的,比白开水还要清白。
真的是那个咸糕自己先动手的,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更何况她也不知道呀,不知者无罪嘛,不能因为这一件事情就这么一直把她钉在耻辱柱上吧。
她下次再也不会在糕点里塞萝卜馅了,那次单纯的就是想整一整师兄而已。
没想到玩到自家漂亮师父头上了。
萝卜误人啊,它知道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吗?它不知道,因为这么大的一口黑锅都是她镜暇背了。
“哦,你的意思是我有的别人也有,我没有的别人也有了……”
祈青梧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阴测测的,镜暇竟然难得的听出来其中的威胁意味。
好像有一股浓浓的绿茶味啊……
“没有……”镜暇只有这个时候求生欲特别的强,反应特别的快。
好大一个黑锅,不要随便往她头上扣,会压死人的。
“师父……你冤枉人的本事真的是越来越熟练了。”
难怪几个师兄天天在你背后吐槽,看来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祈青梧托着腮,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一手还拿着一卷书,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嚣张的松弛感。
整个人都透露着一句,要你管!
“师父,姚师伯来了。”路词分出一个眼神,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小师妹。
心中了然。
哦,又被师父欺负了。
都这么久了还没有习惯呀。
祈青梧啧了一声,她来还能有什么事,除了找他喝酒以外,这个人是没有其他事情要做吗?
路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个酒壶突然从天而降,稳稳当当落在他的怀里。
“路词,给我灌酒。”
路词:……
他们这里又不是酒坊,就算是……那也应该打完酒之后给钱吧……
姚师伯这样的行为真的是没有存着混吃混喝的心思吗?
“我那清雪酿已经给你搜刮的差不多了,你要喝酒自己去山下买。”
祈青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看着姚姝儿的眼睛隐隐约约竟有几分嫌弃的意思。
姚姝儿:……
“你以为我只是是来要酒的吗?”
祈青梧一个眼神飘过去。
似乎在反问她,不然呢?
姚姝儿:心虚是不可能心虚的……但是害怕也是真的害怕……
“我这次来可是有件大事要告诉你。”
祈青梧伸了个懒腰,“你说,我听着呢,绝对会好好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记下来。”
姚姝儿:好敷衍的样子……现在说,他真的会有认真听吗?
“你是不是忘记八荒镜的试炼了!”
姚姝儿咬牙切齿地提醒他。
八荒镜凶险异常,每年有多少弟子折在里面,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镜暇和贺兰一样,作为亲传弟子,必然是要走过这么一遭的。
不是姚姝儿偏心自己的徒弟,而是此行实在是过于凶险,冷沧溟算了那么多卦,全都是大凶!镜暇和贺兰年纪轻轻可能根本应对不了其中的危险。
她已经养废了一个徒弟,说什么也不能再折一个了。
祈青梧却淡淡的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澄澈如同星辰一般异常明亮,“我的徒弟,自然会有我护着,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别说一个八荒镜,就是其他什么试炼,我说不去那就不去。”
姚姝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