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骄擦了擦存在的汗水,幸亏变回原形后斩情感知不到外界,不然这还得了。
无尽火星起于螺旋之渊。
若谢骄将注意力放开,便会发现他们不知何时被热浪卷到了苏杭正中心,地火缘起之地。
*
苏杭境外,灵阵内
王诗心正在给鲜于纺包扎脚底的伤口,出身世家大族的少女眉眼间只有认真,没有一丝扭捏嫌弃的样子。
与王诗心形成反比的是鲜于纺,被仔细照顾的少女满脸通红,要不是想拒绝被王诗心温柔地压制了回去,她也不必在这里煎熬了。
怎么会这样啊。
这可是王家的三小姐,要是被王家灵师知道了我真的能活下去吗?
苏小姐,苏弦鸢苏小姐,你说些什么啊!
鲜于纺求助的视线落在苏弦鸢身上,犹如美人盛装给瞎子看。
苏弦鸢闭目养神,坚决不参与这一幕。
鲜于姑娘,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不能帮你。
王姐姐的事我不好多管的。
求助被拒,鲜于纺只能撑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让自己不晕过去。现在已经够尴尬了,她要是晕过去王三小姐得给她宽衣解带观察病灶了。
鲜于纺:QWQ
有谁能救救我。
大概是鲜于纺太过受宠若惊了,王诗心想忽视都难。
王诗心安抚她,“鲜于姑娘,不必心慌。出门在外,我的身份只是医师,作为医师,治病救人是在寻常不过的事。”
鲜于纺的体质不如王诗心等灵师,非要比较,她也就比谢慈怀健康一些。因着谢慈怀在场,察觉到鲜于纺异状的王诗心不便多言,但谢慈怀一走,她就忍不住了。
出于医师该有的仁心,王诗心非常小心地脱下了鲜于纺的鞋袜,然后用特制的丝帕为她擦去血污,为她治伤。
王诗心为鲜于纺做的事,在她眼中是寻常医师该做的。可因着她的身份,她做的事也总会被附加其他意味。
她只是想成为一位好医者罢了。
王诗心压下心中的涩意,露出一张大家闺秀该有的妥帖脸,用行动和声音帮助鲜于纺冷静下来。
“鲜于姑娘,还痛吗?”王诗心的动作跟着她的话一起转移,“这里,这里,这里,还好吗?”
少女声音和缓,动作轻柔,就像窗沿的一捧细雪,阳光一落就轻轻消融了。
王诗心轻缓的情绪输出极大地安抚了鲜于纺,好歹在占星楼升到了不低的位置,再怎么被情绪所控,也会有些应变能力。
鲜于纺拍了拍不中用的自己的脸颊,深呼吸,一气呵成道,“王三小姐,我很好!!!”
“唔……”声音好像太大了。
鲜于纺复又害羞,心里呜呜呜。
好吧,她能在占星楼有如今的地位,全靠自己的天赋够对口,和她本人的性格能力没有一铜板关系。
王诗心:“鲜于姑娘这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
鲜于纺:QWQ
王诗心温柔恬静地笑着,她对鲜于纺的关照不作假,但她心中也有疑虑需鲜于纺为她解答。
“鲜于姑娘,”王诗心斟酌用词,尽量不吓到鲜于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鲜于纺弱弱的:“什么?”
王诗心的眉眼不会给人带来压迫感,但她说出的话却让附近的几人无不心惊。
“我想问你,为什么要装体力不支把我们留下,让谢公子一个人行动。”
“地火危险啊,”王诗心声音柔柔的,“谢公子孤身一人,该如何度过难关呢?”
鲜于纺:“……”
苏弦鸢:?!
苏弦鸢也顾不得避讳了,她的视线在王诗心和鲜于纺之间来回游荡。
“王姐…王小姐,”苏弦鸢及时改口,“你说……鲜于姑娘是装的?”
她图什么?
王诗心一直笑着,“苏妹妹若想知道答案,不如亲自问问鲜于姑娘?”
苏弦鸢:“欸?我吗?”
苏弦鸢的视线落在鲜于纺身上,骄矜的少女眼中有着天真的残忍,她看向鲜于纺的目光没有恶意,但其中蕴含的好奇、跃跃欲试却无端让灵师心惊。
鲜于纺的小身板颤抖了一下,若审问者是王诗心,她还能咬牙狡辩,但要是换成苏弦鸢……她可不是好相与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