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这天,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城市的街道上。沈钰早早起床,精心整理好自己的文具和准考证,镜子里的少年眼神坚定,透着一股志在必得的勇气。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云舒发来的消息。“沈钰,今天加油!愿你笔下生花,考出理想成绩,我在终点等你。”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沈钰嘴角不自觉上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快速回复:“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等我的好消息!”
走出家门,沈钰就看到父母已经在门口等候。母亲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她走上前,轻轻为沈钰整理了一下衣领,“儿子,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爸妈相信你。”父亲则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语,但那有力的一拍传递出满满的信任。
一家人并肩走在去考场的路上,街道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仿佛在为沈钰加油助威。路过熟悉的街角,沈钰想起曾经和云舒一起走过的时光,那些为了学习努力奋斗的日子,那些相互鼓励的瞬间,都成了他前进的动力。
来到考场外,已经是人山人海。家长们或紧张地叮嘱,或默默地陪伴,考生们有的神情严肃,有的自信满满。沈钰在人群中看到了不少同学,大家相□□头致意,传递着鼓励的眼神。
沈父母陪他在考场外等待入场,母亲不时看一眼手表,又看看沈钰,似乎想再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父亲则站在一旁,目光坚定地看着沈钰,“儿子,放轻松,考出你平时的水平就好。”
终于,入场的铃声响起。沈钰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父母,“爸妈,等我出来。”然后又在心里默默对云舒说:“我会带着你的祝福,走向属于我们的未来。”
走进考场,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沈钰环顾四周,心中的紧张渐渐消散。他知道,这是他人生中的一次重要挑战,也是他向着梦想和与云舒的约定迈出的关键一步。随着试卷的分发,他拿起笔,开始书写属于自己的精彩篇章,而考场外的父母和远方的云舒,都在为他默默祈祷,期待着他凯旋而归。
蝉鸣撕开七月的热浪时,沈钰的手指在键盘上方悬停了整整三分钟。电脑屏幕上的高考查分系统泛着冷白的光,母亲攥着冰镇酸梅汤的手微微发抖,父亲假装看报纸的姿势僵硬得像尊雕塑。
“出来了!”沈钰突然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屏幕上的数字在视网膜上炸开——比去年云舒学校的录取线高出整整23分。母亲手中的玻璃杯“当啷”砸在茶几上,酸梅汤在玻璃台面蜿蜒成河,父亲的报纸簌簌作响,露出被揉皱的边角。
他抓起手机的瞬间,指腹在云舒的对话框反复摩挲。该怎么说?直接发分数会不会太突兀?颤抖的手指打下又删除,最终只发了句:“今晚七点,老地方见?”
暮色漫过护城河时,云舒踩着最后一缕霞光出现。她穿着淡蓝色连衣裙,手里抱着刚从图书馆借的书,发梢还沾着茉莉香。“这么急着找我,是题目答案有争议?”她笑着调侃,却在看清沈钰通红的眼眶时骤然噤声。
“我够了。”少年声音沙哑,喉结剧烈滚动,“我的分数,够上你的学校。”风卷起岸边的柳絮,云舒的睫毛轻轻颤动,倒映在护城河中的路灯突然模糊成一片光斑。
沈钰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志愿填报指南,翻到夹着银杏书签的那页,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云舒学校的王牌专业。“你说过,中文系有个古文字研究室需要计算机辅助建模......”他声音越来越小,“我报了人工智能专业,这样......我们以后能一起做项目。”
云舒的书突然“啪嗒”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时,沈钰看见她耳后细小的汗珠,在路灯下闪着晶莹的光。“傻瓜。”她直起身时眼睛亮晶晶的,“填志愿这么大事,怎么不先问问我?”
沈钰的心瞬间悬到嗓子眼。云舒却突然笑了,从包里掏出另一本志愿填报手册,扉页上用红笔圈着“计算机系考研推荐院校”,最顶端赫然写着沈钰理想大学的名字。“我准备考研去那里。”她轻轻说,护城河的水波漫过两人交叠的影子,“但在那之前,我们可以先一起看四年银杏。”
时光的齿轮悄然转动,不知不觉间,沈钰终于踏入了云舒所在的校园。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倾洒而下,在脚下铺就斑驳的光影,沈钰的心中满是期待与紧张,想象着与云舒重逢的场景。
他背着崭新的书包,沿着校园的小径前行,目光急切地搜寻着那熟悉的身影。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云舒打来的电话。沈钰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云舒那温柔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沈钰,你到学校了吧,我在图书馆门口等你。”
沈钰加快了脚步,远远地就看到云舒站在图书馆前,她穿着简约的白衬衫和牛仔裤,长发披肩,整个人散发着沉静而自信的气质。看到沈钰走来,云舒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中满是欣喜。
“欢迎你,新同学。”云舒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沈钰的肩膀。
沈钰有些激动,刚想开口说话,云舒却抢先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被保研了,还是咱们学校,以后我们还能在这校园里一起学习呢。”
沈钰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太好了云舒,真为你高兴!以后我也能继续向你请教问题了。”
两人并肩走进图书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沈钰看着云舒熟练地在书架间穿梭,挑选书籍,心中满是钦佩。他意识到,云舒一直都在努力前行,不断提升自己,而自己也不能落后。
“沈钰,接下来这几年,我们一起加油吧。”云舒将一本专业书籍递给沈钰,目光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目标,不管是学习上还是其他方面,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说。”
沈钰接过书,重重地点了点头。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窗帘,也吹动着两人心中对未来的憧憬。在这所充满希望的校园里,沈钰和云舒即将开启新的篇章,他们将携手共进,向着各自的梦想不断迈进。
银杏叶第三次染黄校园小径时,沈钰正被社团成员簇拥着调试VR设备。新剪的短发利落清爽,笑起来露出的虎牙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全然没了高中时拒人于千里的模样。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掏出来时,锁屏上云舒的消息已经沉到未读列表第三页。
“最近在忙古籍数字化项目,校庆可能赶不回来。”屏幕上的文字像枚褪色的邮票,轻飘飘落在他发烫的掌心。他望着远处研究生楼的方向,那里的灯光总是亮到深夜,恍惚又看见高三那年,云舒辅导他时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批注。
“钰哥!快来看这个!”同社团的林然拽着他肩膀摇晃,“我们开发的解谜游戏过审了!”少年们的欢呼掀翻活动室的屋顶,沈钰却在喧闹中突然沉默——要是云舒在,一定会笑着说“逻辑比去年进步太多”。
校庆当天,沈钰独自站在礼堂外。舞台上的灯光在人群中切割出明暗交界线,他望着台下此起彼伏的闪光灯,突然想起第一次在书店牵云舒的手时,阳光也是这样把影子拉得老长。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云舒发来的实验室照片,她戴着护目镜调试精密仪器,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说文解字》。
“保研后才发现,科研比想象中更耗费精力。”对话框里新消息弹出,“你在社团的项目我看了,创意很棒,继续加油。”沈钰盯着屏幕,玻璃映出他微蹙的眉,身后突然传来朋友的呼喊:“沈钰!快来拍大合照!”
转身的瞬间,晚风卷起他校服下摆。沈钰最后看了眼手机,将屏幕熄灭塞回口袋。礼堂穹顶的水晶灯璀璨如星,他笑着跑向人群,衣角扬起的弧度里,藏着少年人慢慢释怀的成长。
阳光斑驳地洒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沈钰抱着一摞书,脚步不自觉地朝着研究生楼的方向走去。他心里想着,哪怕只能远远看云舒一眼也好。
然而,就在他拐过楼角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云舒从副驾驶座上下来。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笑容灿烂,和驾驶座上的学长有说有笑。那学长倾身过来,似乎亲昵地为云舒理了理耳边的头发,云舒也没有躲开,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沈钰只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模糊,手中的书差点滑落。他僵在原地,看着那两人亲密的样子,心口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一阵酸涩刺痛。他曾以为,自己和云舒之间有着特殊的羁绊,即便各自忙碌,那份情感也不会改变。可此刻亲眼所见,却让他的信念摇摇欲坠。
云舒和学长从他身边走过,丝毫没有注意到呆立在一旁的沈钰。他看着他们的背影,嘴唇微微颤抖,心中五味杂陈。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一直以来,他都在幻想着和云舒的未来,却忽略了现实的残酷。
沈钰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将书扔在床上,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看到的场景,云舒的笑容、学长的亲昵动作,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该去找云舒问个清楚,还是就此默默将这份感情埋藏起来。
窗外的蝉鸣声愈发聒噪,沈钰却充耳不闻,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情感,在这一刻,仿佛被现实的利刃轻易地撕开,露出了脆弱的内里。而他,只能独自承受这份突如其来的痛苦和迷茫。
沈钰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内心天人交战许久,终于还是按下了拨通键。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接通,云舒的声音如往常一样温柔:“沈钰,怎么突然打电话来啦?”
沈钰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好一会儿,他才艰涩地挤出几个字:“云舒,我今天看到你和一个学长在一起,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云舒似乎有些惊讶,随后轻声解释道:“哦,你说的是赵学长呀,他是我们项目组的前辈,最近在帮我处理一些实验数据,所以交流比较多。今天他正好顺路送我回学校,就搭了个便车。”
沈钰心里的一块石头稍稍落了地,但还是忍不住追问:“那你们最近一直都在一起工作吗?”云舒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紧张和在意,轻笑一声,说:“也没有啦,就是项目关键时期,会一起讨论的时间多一些。怎么啦,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是在担心什么吗?”
沈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嗫嚅着说:“我……我就是怕你有了新的朋友,就不理我了。而且看到你们在一起的样子,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云舒闻言,语气变得更加温柔:“傻小子,你是我很重要的人呀,怎么会不理你呢。以后别瞎想啦,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问我。”
挂掉电话后,云舒轻轻叹了口气,靠在宿舍的窗边。窗外的夕阳将天空染成暖橙色,她的眼神却透着一丝复杂。
她深知沈钰对自己的感情,从最初做他的家教,到后来他努力考进这所学校,这一路沈钰的心意从未改变。可云舒自己,早已有了喜欢的人,并且两人如今已经在一起。
云舒想起刚才电话里沈钰小心翼翼的语气,心里满是不忍。她不想伤害这个一直把她当作光、努力追逐的少年。她明白年龄的差距,以及自己感情的归属,让他们之间注定没有可能。
但她又不舍得对沈钰太过疏离,毕竟在她心里,沈钰也是特别的存在,是她见证着一步步成长起来的人。
之后的日子里,云舒刻意调整着和沈钰相处的方式。她依旧会在沈钰遇到学习或生活上的困难时给予帮助和建议,但不再像以前那样亲昵随意。她会在沈钰分享生活点滴时认真倾听,给予鼓励,却不再主动分享自己和男友之间的事情。
有一次,学校组织活动,沈钰邀请云舒一起参加。云舒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活动中,沈钰像个开心的孩子,和云舒分享着自己在社团的趣事。云舒微笑着听着,看着沈钰明亮的眼睛,心里默默想着,一定要守护好这份纯真,不让他受到太多伤害。
活动结束后,云舒认真地对沈钰说:“沈钰,你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活和圈子,也会遇到更合适的人。我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不要把太多心思放在我身上。”沈钰听着,微微一怔,但还是点了点头。
在之后的时光里,云舒依旧会关注着沈钰的成长,在远处默默守护着他。她希望沈钰能明白,虽然他们不能成为恋人,但那份曾经的情谊,永远不会消失,而她也会一直希望他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