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匆匆赶到西郊废弃工厂,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冷风呼啸着穿过破败的门窗,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几个黑影从暗处窜出,将他团团围住。
“沈钰,跟我们走!”其中一人低声喝道,随后押着他往工厂内部走去。
在工厂深处,徐洋戴着面罩,身上裹着一件黑色长风衣,站在一盏昏黄的吊灯下,灯光摇曳,将他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地上。他通过变声器发出冰冷的声音:“沈钰,你终于来了。”
沈钰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徐洋,怒声质问道:“云舒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要是她少一根头发,我定让你们付出惨痛代价!”
徐洋冷笑一声,缓缓踱步到沈钰面前,故意挑衅道:“云舒?她现在好不好,全看你的表现了。你说,为了她,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沈钰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只要你们放了她,要我做什么都行。”
徐洋停下脚步,歪着头打量着沈钰,像在欣赏一件玩物:“哦?真有这么深情?那如果我要你自断一条手臂,来换云舒的命,你敢不敢?”
沈钰没有丝毫犹豫,眼神坚定地说:“我敢!但我要先见到云舒,确认她平安无事。”
徐洋心中微微一怔,没想到沈钰竟如此决绝。他挥了挥手,手下便将云舒带了过来。云舒被绑着双手,嘴里塞着布团,看到沈钰的那一刻,眼中涌出泪水,呜呜地发出声音。
沈钰见状,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却被身旁的人死死按住。“你们放开她!”沈钰愤怒地咆哮着。
徐洋却不紧不慢地说:“别急嘛,沈钰。只要你照我说的做,她就会没事。现在,拿起地上的刀,砍断自己的手臂。”说着,他指了指地上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沈钰望着地上的匕首,又看了看满脸泪痕的云舒,心中痛苦万分。
沈钰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满是决绝。他紧紧握住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手臂刺去。利刃入肉,鲜血瞬间涌出,顺着手臂汩汩流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洇出一片暗色。
“啊!”沈钰闷哼一声,强忍着剧痛,身体微微颤抖。但他的目光始终坚定,紧紧盯着徐洋,仿佛在宣告自己为救云舒不惜一切的决心。
徐洋看着沈钰自残的一幕,心中竟涌起一阵扭曲的痛快。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透过变声器发出尖锐的笑声:“哈哈,沈钰,你也有今天!就这么死了,未免太便宜你了。”
云舒看到沈钰受伤,心急如焚,拼命挣扎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呼喊,泪水决堤般流淌。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自责,似乎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徐洋踱步到沈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说道:“沈钰,这才刚开始呢。你不是爱云舒吗?那我就慢慢折磨你,让你看着她在你面前受尽痛苦,却无能为力。”
沈钰忍着剧痛,怒视着徐洋,声音因痛苦而微微颤抖:“你……你这个恶魔!有什么本事冲我来,别伤害云舒。”
徐洋蹲下身子,凑近沈钰,用手抬起他的下巴,戏谑地说:“冲你?你还不够格。看着你为了云舒痛苦,可比直接杀了你有趣多了。”说完,他站起身,一脚踢在沈钰受伤的手臂上。
“啊!”沈钰再次痛呼出声,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冷汗布满了额头。但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护云舒,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云舒看着沈钰遭受折磨,心如刀绞。她拼尽全力,终于挣脱了束缚,朝着沈钰扑了过去,将他紧紧护在身后,对着徐洋怒目而视:“你这个疯子,要折磨就折磨我,别伤害他!”
徐洋一声令下,几个手下如狼似虎地冲上前,硬生生将云舒从沈钰身边拉开。云舒拼命挣扎,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沈钰的名字,可那声音在这空旷又阴森的废弃工厂里,显得如此单薄无助。
徐洋转而将目标对准沈钰,一脚重重地踹在他身上。沈钰本就因自残受伤,这一脚让他闷哼一声,身体蜷缩起来。紧接着,徐洋的拳脚如雨点般落下,每一击都带着恨意与残忍。
沈钰无力反抗,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一切,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模糊了视线,但他眼中的倔强未曾消减半分。徐洋一边暴打,一边通过变声器恶狠狠地说道:“沈钰,只要你现在放弃云舒,发誓永远离开她,我就饶了你,否则,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沈钰艰难地抬起头,血水顺着脸颊滑落,他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虚弱却坚定地回应:“做梦……我死也不会放弃云舒……你这个变态!”
徐洋被沈钰的强硬激怒,下手愈发狠厉,一脚踢在沈钰胸口,沈钰向后飞出数尺,重重地撞在一旁的废旧机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以为你还能撑多久?”徐洋逼近沈钰,蹲下身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别再做无谓的挣扎,放弃云舒,对你对她都好。”
沈钰勉力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决绝:“我和云舒生死与共……你想拆散我们,绝不可能!”
徐洋怒极反笑,站起身来,对着手下喊道:“给我继续打,打到他答应为止!”手下们一拥而上,拳脚再次落在沈钰身上,而云舒在一旁疯狂地哭叫着,想要冲过去阻止,却被死死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沈钰被殴打,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
徐洋心中那股扭曲的恶意如汹涌的潮水般蔓延,他想到了一个更加残忍的方式,脸上浮现出令人胆寒的阴笑。他挥挥手,示意手下将伤痕累累的沈钰拖拽过来,扔在离云舒不远处。
沈钰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愤怒,死死盯着徐洋。徐洋缓缓逼近云舒,云舒惊恐地往后退,却被身后的墙壁挡住了去路。
“你……你想干什么!”云舒声音颤抖,眼中写满了恐惧与绝望。徐洋透过面罩,用那经过变声器处理后更加阴森的声音说道:“沈钰,我要让你亲眼看着她被侮辱,让你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沈钰闻言,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想要起身冲向徐洋,却被手下们死死按住。“你这个畜生!”沈钰怒吼着,声音里满是悲愤,“有什么冲我来,你要是敢动她,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徐洋充耳不闻,他伸出手,缓缓靠近云舒的脸庞。云舒紧闭双眼,泪水肆意流淌,嘴里不断说着:“不要,不要……”
就在徐洋的手即将碰到云舒脸颊的时候,突然,工厂外传来一阵警笛声。徐洋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警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赶到。手下们也慌了神,纷纷看向他。
“不好,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一个手下焦急地问道。徐洋咬咬牙,恶狠狠地说:“先别慌!带上他们,从后门走!”说着,他一把揪住云舒的头发,将她拉起来,同时示意手下架起沈钰,一行人朝着工厂后门仓皇逃去。而此时,警方已经迅速冲进了工厂前门。
徐洋一伙人带着沈钰和云舒,趁着警方还未完全封锁,沿着偏僻小道,慌慌张张地朝着郊外逃去。一路上,车辆扬起滚滚尘土,仿佛他们内心那慌乱且罪恶的情绪也随之弥漫开来。
终于,他们来到了郊外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荒野,只有几棵干枯的树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发出“呜呜”的声响,更添几分阴森恐怖。
徐洋一伙人在郊外一处极为隐蔽的废弃农舍前停下。四周杂草丛生,破败的围墙爬满了枯藤,农舍的窗户玻璃破碎不堪,在风中发出“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荒凉与死寂。
沈钰和云舒被粗暴地拖下车,推进了农舍。徐洋扯下面罩,露出那张因仇恨和疯狂而扭曲的脸。他喘着粗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终于摆脱警方的得意,同时又夹杂着更深的阴鸷。
“哼,这下你们可真是插翅难飞了。”徐洋围着沈钰和云舒踱步,“警方想找到这儿,简直是大海捞针。”
沈钰怒视着徐洋,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身旁的手下一脚踹倒。“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沈钰愤怒地吼道,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徐洋蹲下身子,伸手捏住沈钰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冷笑道:“法律?在我把你们折磨够之前,法律可管不了我。云舒,你不是一心向着他吗?那我就让你看着他慢慢痛苦地死去。”
云舒泪流满面,拼命朝徐洋扑去:“你放开他!要折磨就折磨我,别伤害他!”却被另一个手下紧紧拉住。
徐洋站起身,走到云舒面前,伸手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却被云舒一口咬在手上。徐洋吃痛,猛地甩开云舒,抬手就是一巴掌,“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云舒被打倒在地,沈钰心疼不已,再次挣扎着想要靠近她,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徐洋。徐洋恼羞成怒,对一旁的手下喊道:“给我打,往死里打!先把他的腿打断,看他还怎么逞能!”
手下们一拥而上,对着沈钰拳打脚踢,沈钰很快便被打得奄奄一息。云舒看着这一幕,悲痛欲绝,不断地哀求徐洋住手。
徐洋却不为所动,他看着沈钰在地上痛苦地挣扎,心中涌起一股变态的快感。“沈钰,你现在求我还来得及,只要你放弃云舒,我就饶你一命。”
沈钰艰难地抬起头,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徐洋,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做梦……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徐洋见沈钰即便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仍死死护着云舒,不肯放弃她,心中的妒火和邪念彻底失控。他转过身,眼神中满是兽性,朝着云舒扑去。云舒惊恐地尖叫,拼命扭动身体躲避,泪水如决堤般流淌。
沈钰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愤怒和对云舒的担忧如火山爆发。尽管身体每一处都传来剧痛,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可他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猛地朝着徐洋扑了过去。
沈钰重重地撞在徐洋身上,将他从云舒身边推开。徐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恼羞成怒,转身对着沈钰又是一脚,“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沈钰被踢得滚出去老远,重重地撞在墙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但沈钰强撑着没有倒下,他用颤抖的身体支撑着,摇摇晃晃地站起,双眼通红,死死盯着徐洋,那眼神仿佛要将徐洋生吞活剥。“你……你敢动她,我跟你拼命……”沈钰声音微弱却充满决绝。
徐洋喘着粗气,怒视着沈钰,“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英雄救美?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跟我作对是什么下场!”说着,他再次举起拳头,朝着沈钰冲了过去。沈钰毫不退缩,迎着徐洋冲上去,两人扭打在一起。此时的沈钰已没有什么反抗之力,更多的是凭着一股执念,即便死,也要保护云舒。
云舒看着两人扭打,心急如焚,她在一旁四处寻找能帮忙的东西。突然,她发现角落里有一根废弃的铁棍,她挣扎着爬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拿起铁棍,朝着徐洋冲了过去。
云舒刚举起铁棍,还没来得及靠近徐洋,就被旁边的手下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拼命挣扎,大声呼喊,手中的铁棍也无力地垂落。“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
徐洋本就被沈钰的反抗激得怒火中烧,此刻看到云舒竟也想反抗,彻底被激怒。他双眼通红,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转身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恶狠狠地吼道:“既然你想救他,那我就让他去死!”
说罢,徐洋猛地扑向沈钰,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然后狠狠落下,一刀又一刀地捅向沈钰。每刺一刀,他嘴里都咒骂着:“让你多管闲事!让你跟我抢!”沈钰无力躲避,只能本能地用手臂抵挡,但匕首还是一次次穿透他的手臂,刺进他的身体,鲜血飞溅而出,在破旧的墙壁和地面上留下斑斑血迹。
云舒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的心被撕裂成无数碎片。她发出绝望的惨叫:“不——沈钰!”她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挣脱手下的束缚,可对方力气太大,她根本无法靠近。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心中的痛苦和恨意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
沈钰在剧痛中渐渐失去意识,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鲜血在他身下蔓延开来。徐洋喘着粗气,看着沈钰倒下,眼中的疯狂渐渐被一丝恐惧取代。他知道自己这下真的闯下大祸了,杀人的后果他再清楚不过。
“老大,怎么办?这人……好像快不行了。”拉住云舒的手下有些惊慌地说道。徐洋咬咬牙,强装镇定:“先别慌!把这女的看好,别让她跑了。我们……我们得赶紧想个办法处理尸体。”此刻的他,心里乱成一团麻,杀人的恐惧和即将面临的法律制裁让他不知所措,但他仍不想轻易放过云舒,在罪恶的深渊中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