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了。

“要是我来杀就好了。”

逐渐恢复的灵玉嘴唇蠕动，最终吐出来一句：“它比我想象中要弱。”

他看着如果没有灵气精华支撑必然殒命的灵玉，没有说什么，而是将剩余的半瓶精华递到灵玉手中，随后又向着神殿的方向赶呼。

神的血肉躯体，可绝不是一位神明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

神是她杀的，神殿是他打下来的，他有这个资格。

一道身影翩然而去，另外两道身影则是焦急地骑着马狂奔而来。

他们浑身是伤，甚至一些伤口上还泛着灵光，正在不断加深着。

而一旁目睹这一切的胡沙早已神情呆滞，眼神空洞，宛若失去了生命中最有价值的东西。

“我没事！”灵玉向焦急赶来的二人远远道。

她感觉自己如获新生，浑身有使不完了力气，精神也前所未有的饱满与充盈，她身外的各种血污要已被身体逸散的灵气排出，显得格外干净，不染一丝尘埃。

“你成功了？”

“我成功了。”

韩曜和崔虎都在为她高兴，为她欢呼。

她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露出浅淡的笑容。

“还没结束。”

远处被灵甲军杀死的金甲卫士具是化作流光，回到了神殿中。

灵甲军在外休整，安排着人进去，估计是只有那几十个修士会进入，其他人都要在外面等着。

灵玉见此，立刻道：“神殿里应该还有危险。”

“别想甩开我们！我可是放着那么多立功的机会过来这里！”

“我已经老了，这次结束，我就打算解甲归田……”

“你们……算了，不怕危险就跟上。”

这时，灵玉又转身看向已然站起身，沉默地望着苍狼消失之处的胡沙，他手中依旧握着牧鞭和绳索，口袋里也装着之前光滑的鹅卵石。

“我赢了。”

还不等这两人再有什么言语，崔虎打量了一番胡沙，又看了一眼有些犹豫的灵玉，然后笑道：

“看他这一身，应当是对苍狼神信仰最虔诚的部落，他们已经全部都败了，要么被杀，要么成了俘虏……

“小子，是死还是降？”

胡沙听闻此言，顿时又震惊到无以复加，难以面对这一切，一下子又像浑身没了骨头，似的，显得极其消沉。

“我爹、爹娘还活着吗？”

他浑身颤抖地问道。

“可能活着，也可能死了，但这不是你一个确不确定会死的人该知道的。”崔虎笑道。

而在崔虎开口的那一瞬间，韩曜就已经熟练地弯弓搭箭，将箭尖对准了这个牧羊少年，同时不断地向灵玉使眼色，询问到底怎么办。

“他不是坏人。”灵玉看着胡沙，缓缓开口，引得崔韩二人侧目。

这里是战场，哪里有好人坏人，只有友军和敌人。

胡沙终于恢复了一些神采，双手紧握成拳：“我要和你们一起进去，那里有苍狼神许诺给我的东西。”

“痴心妄……”

“好。”灵玉打断了崔虎的话，答应下来，随后解释道，“他应该是苍狼神的神眷者，也许知道些什么。”

崔虎点头，相信对方的判断。

能够杀神的人，不一定是最强的人，但一定有大机缘大气运，是上天选中的人，遇事定然能够逢凶化吉。

某种程度上，这是他们能够作死的底气。

她太懂了。

一模一样。

几人让胡沙走在最前方，向着神殿走去，越近，灵玉就越能感到灵气的异常波动。

果然还没有结束。

……

“崔军爷，不是说很快就到了吗？我们这已经走了这么多天，怎么还没见到军队的影子？！”

王瑛用仅剩的一点水润了润喉咙，又扯着嗓子喊道。

在马蹄声的掩盖下，声音不大一些，这些已经有气无力的士兵可迟钝到反应不过来。

“快了快了。”

领头的士兵嘴里含混应道。

他没有迷路，身下的这匹老马可以作证。

但他确实可能遇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这一行十几人都是护送王瑛去往中军的士兵，目的是为了让王瑛能够带路去苍狼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