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里已经是入夜，灵甲军在神殿附近安营扎寨。

最中心的营帐里，崔虎和韩曜两人围坐在灵玉身旁守着她。

她到现在还没醒，那块从她出生时就一直戴在身上的玉也还被她紧紧握在手中。

夜已经很深，崔虎的已经小睡了一会儿，韩曜不停地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两人说好了轮班，但到了这个时候，总不免困意。

“咚咚。”敲击声让韩曜惊醒，他立刻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拍拍胸脯，放心下来。

这营帐中并不止他二人，灵甲军的将领黑风也在此。

他是大修士，理论上在灵气充裕的情况下，是完全不需要睡觉的，打坐即可，就算是现在这种环境，十天半个月不睡，精神也完全不会受影响。

之所以他会在这里守着，是为了避免一切特殊手段的攻击。

一切还没有弄清楚，还没有结束，所以他没有杀死胡沙，但这意味着他更需要警惕。

危险不知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到来。

在这里的所有人中，他怕是唯一明白灵玉为什么对胡沙如此有敌意的人。

她应该是怀疑胡沙施展了某种谋夺命格的术法。

这在溪丘关于上古神朝的一些历史记载中可以窥见，不过也语焉不详，灵玉可能从皇宫里看到过。

思索之间，崔虎似乎也醒了，她看了眼韩曜，又看了眼黑风，嗓音嘶哑：“我提前醒了，就提前换吧。”

“不不不，您再睡会儿，我不会打瞌睡了。”韩曜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

“我年岁大了，觉本来就少，你也不必与我客气。”

一番客套之下，韩曜反而没了睡意，和崔虎聊起天来，他选择性地讲了些灵玉的故事，都是些京城人都知道的，引得崔虎感慨连连。

韩曜说得兴起，看着失去意识宛如沉睡的灵玉，忽然脑子一抽：

“你说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她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们要是穿一身白，那是不是就是给她守灵的？”

崔虎立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要厉声呵斥他。

可这话像是惊醒了黑风，他立刻道：

“把一下她的脉！”

韩曜和崔虎也是一惊，两人一左一右试探起她的脉搏。

“还好还好，有脉！”

“吓死我了……黑大人，是有什么事吗？”

而就在不远处，黑夜里，胡沙的眼睛雪亮，他看着眼前不断打瞌睡的士兵，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手上开始尝试解开绳索。

“没用的，那是师父从天尊手里讨来的灵器，你的神力若是还能发挥出大修士的实力，倒是有机会，可要是那样，你也就不会被灵玉抓住。”

金缜刚解手回来，顺手拍醒了刚刚打瞌睡的士兵，对着眼前的阶下囚一脸嘲弄。

而胡沙笑容僵了僵，但很快又维持住：

“你们就不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你什么意思？！”金缜猛然上前，居高临下地死死盯着他。

“你还有什么没交代？”

“该死！该直接给你灌搜魂水的！”

胡沙的笑容收敛起来，转而生出一丝落寞：

“在我们这些苍狼神的各个分身里，其中有一具，他很有天赋，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后，进入秘境，他在秘境里呆了很久很久，大概就像她这样，一直没能出来，后来身体都凉透了……”

……

“前辈可知道‘歌氏与卫氏的故事’？我有同伴在秘境里听公主讲过这个故事。”灵玉整理了一番思绪，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说过，我是她的残魂，自然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