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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灭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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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阿福所言,柳夫人受伤后,让他取了点血留了起来。

取血并非他用,而是为了作药引,柳夫人常有咳疾,此习惯已有了小半年,每月取一次,修士的血较为特殊,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因此并没有往外传,只有家主和他们几位贴身的下人才清楚。

楚沔问道:“血在何处?”

阿福白着脸道:“丢、丢了。奴才放在茶室内的红漆柜子里,本来准备带到医馆,结果找不到了……”

“这般大的事情为何不早说!”陈向谦怒道。

他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哆嗦着身体说道:“奴才怕家主责罚,才、奴才知错……”

“回来再论你的罪!”陈向谦哽咽说道:“事情已经到这般地步,只望仙君能寻得真凶,为我妻儿沉冤昭雪啊!”

楚沔忽虚空抽出一把佩剑,那剑身通体漆黑,煞气极重,名为沉渊,直直地指向了跪在地上的妙音,道:“还不认罪?”

简清雨眼皮一跳,他的本命剑竟在楚沔手中,看这娴熟的动作,他倒是还用得挺趁手。不过,这剑在他手里,煞气却是分毫未褪,倒也稀奇。

妙音惊慌地摇头道:“仙君,奴婢并无害人!我本就是柳夫人娘家来的丫鬟,怎可能害她。大公子自缢时,我被绑在柴房里,更不可能是我。”

阿福也忍不住替她说话道:“仙尊,怕不是弄错了。”

楚沔眼中透着冷漠,往前走了一步用剑刃抵住她的咽喉,道:“茶室位处东南,柴房则落于西北,两两相对,若凶手真要绑你,何必拖着这么大个人横穿半个陈府?不过是你自导自演罢了。”

妙音当即愣了一下,委屈地辩白道:“纵然奇怪,兴许也是凶手故意为之,仙君,单单只凭借这点定罪怕是不妥!”

梁潜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枚小巧的青陶瓷瓶,“这瓷瓶是自你屋内寻到的。”

阿福惊呼道:“这正是夫人那日装血的瓶子!”

“不可能!”妙音难以置信,几乎当时就大喊起来,道:“你们明明没有……”

杨恭这才说道:“搜查不过是为了迷惑你们,找东西……不过是仙尊一道法术的事情罢了。”

简清雨暗道,还好那两张黄麻纸他烧了没留下,不然被沉渊剑指着的就是他了。

妙音自知暴露,再无可挽回,心如死灰地跌坐在地上。

陈向谦与柳氏虽是联姻,但这么多年到底有情谊,痛心疾首道:“夫人待你不薄,你这贱人,为何要弑主!”

妙音忽流下两行清泪来,道:“奴婢,我……我确实厌恶大公子,他成日责罚我们,我也是鬼迷心窍才杀了他,然后,我听见柳夫人与春湘姑姑商议,打算将我发卖,所以才又起了杀心……此事皆系我所为,我,我罪该万死!”

她忽从地上爬起来,绝望地喊了一声,猛地用脖颈撞上了楚沔手中的沉渊剑!

噗呲——

电光火石间,温热浓稠的鲜血溅了满地,那道身影缓缓倒在地上,大片血液自她脖颈涌出来,她死不瞑目地望着前方,再也没了气息。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楚沔缓缓放下长剑。

到这里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倒也不算复杂。但简清雨想不明白,自己屋里头的那几张黄麻纸又是怎么回事。

最重要的是,系统没有给他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倘若凶手不是妙音,为何要承认是自己做的?

庆春佳节本要解除宵禁,邀仙门弟子夜游三日,但逢此事变,仙门弟子改了行程,明日就要回封界。

系统:【若主角回到仙门,任务二判定为失败!】

【鉴于此情节不可跳过,失败后宿主将遭受天打雷劈,请宿主不要消极怠工,努力奋斗!】

就这副羸弱的身体还承受天打雷劈,怕不是一下都抗不过去就要当场丧命。

简清雨出门往北边的那一排倒坐房走去,那里是陈府下人的住处,他准备去打探一下消息。

“妙音?”小丫鬟听闻他的来意,忍不住说道:“打听这些作甚?”

简清雨道:“是仙君叫我来的,这位姐姐告诉我吧,兹事体大,或许其中还有冤情呢。”

“经这一遭,你倒是没以前痴傻了。”小丫鬟并不把简清雨当主子,只觉得他也是可怜人,说话也随意许多。

“她也是命惨,爹死得早,家中的老母得了痨病,哥哥不成器,听说打死了个良家,闹了官司。如今还……”

小丫鬟说着红了眼睛,“妙音姐姐对我们也是不错的,只可惜跟了大公子,闹出这些丑事来。原本二公子是想将她要到屋里头的……”

“为何?”简清雨皱眉,他虽不大掺和这些宅邸里外,但也明白,妙音是柳氏的陪嫁丫鬟,万不会有指给三姨娘庶出子的道理。

“能是为何,”那小丫鬟道:“二公子看上妙音姐姐了呗。”

“听闻二公子找了医师给她老母治病,花了好多银子呢,还替她那哥哥摆平了官司,”小丫鬟的语气有些羡慕,不过很快低沉下来,“眼见就要熬过去了,妙音姐姐何必在此时……”

简清雨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向这小丫鬟道了谢。

陈恪礼的院子离他很近,在东院。

陈秉在东偏院。

两者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待遇可是天差地别。

简清雨翻墙进东院,陈秉这身份正儿八经地拜访某人反而可疑,还是遵循变态人设更合理些。

然后,他眼前焕然一新,跟那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满目皆是青竹画桥,志趣得宜。简清雨不禁感慨,陈秉这厮过得什么苦日子。

他走到西厢房内,忽听屋内隐隐的交谈声传来。

妇人压抑着声音道:“为何偏偏要去做这档子事,作孽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紧接着,陈恪礼宽慰他道:“是儿子不肖,母亲莫要生气,如今夜里还寒着,恐气坏了身体。”

“妙音为你而死,你可有半分良心不安……你,你好自为之吧!”妇人说罢拂袖而去。

听到脚步声,简清雨忙藏在拐角的后面,他远远瞧着,此妇人正是陈恪礼生母三姨娘。

简清雨暗自思忖道,妙音果然跟陈恪礼有关系,但未必是两情相悦。

有可能,陈恪礼杀害了陈放才和柳氏,答应妙音替她照顾家里,她才替他揽下所有罪责。

屋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陈恪礼站在抄手游廊上叹了口气,似乎是出来吹夜风,神色有些惘然。

等了好半晌,见陈恪礼没有回去的意思,简清雨从墙角后走出来喊了他一声“二哥”。

陈恪礼见到他稍愣,倒是没有多显露意外神色。

在陈秉那碎片似的记忆里,他跑到东院也是常有的事,陈恪礼未曾苛待过他,想必同为庶子,到底是有几分同病相怜。

“阿秉,你怎么来了?”陈恪礼抬手打了个招呼,袖子落下一截,神色从容地说道:“外面风大,要不进屋里歇歇。”

“二哥,我来同你说件事。”简清雨扫过他的胳膊,试探道:“那群仙君里头……有个人在我屋里头翻出来了几张纸,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我看不懂……”

陈恪礼的表情凝固了一瞬,转身看向他,轻声问道:“哪位仙君?”

简清雨胡诹道:“就是好像姓杨的那个人。”

“我知道了。”陈恪礼面色不算太好看,朝他勉强笑了笑,寒暄了两句逐客道:“阿秉,你先回去吧,风有些凉了。”

简清雨心中疑惑更甚,但他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应了声好,走在回偏院的路上,他问系统道:“你看见陈恪礼手上的疤了吗?”

【好像是刀伤。】

简清雨撩开自己的衣袖,也可以见到上面有未消去的痕迹,像是刀刃留下的。

若是说陈秉常年被欺负,身上有虐待或自残留下的伤口,倒也勉强说的过去,但是陈恪礼身上为何也有?

简清雨隐隐察觉,今夜还要出事。

果然,半个时辰后,陈向谦被下人发现在书房自戕。

匕首插到他的胸膛内,他死不瞑目地望着梁柱,躺在太师椅上,殷红的血浸透了衣裳。

死的竟然是陈家家主!

简清雨心中凛然,他前脚刚走,后脚就出了事,几乎可以确定凶手就是陈恪礼!屋内那几张黄麻纸跟他脱不开干系。

只是,陈向谦为控傀阵所控制,陈恪礼如何取到他的血?要知道,陈向谦可不像是柳氏跟陈放才那蠢货一般,算是实实在在的修士,哪怕受伤,也会规避叫人取血的可乘之机。

来参加庆春宴的仙门弟子大都是初出茅庐的小辈,为了凑热闹来的,见陈府内一日死三人,难免都有些心惊肉跳。

府里头的气氛凝重起来,有想要趁机收拾铺盖逃出府的下人,被陈恪礼给拦了下来。

简清雨来到书房扫了眼,抓着离自己最近的杨恭,忙问道:“怎么不见那位极好看的仙君,他去哪里了?”

“仙尊去补镇山地阵了,自然不同我们在一起,”杨恭瞪了瞪眼睛,“你不会还在惦记我们仙尊吧!”

“把他唤回来。”简清雨有些着急地低声道:“既然还有人死,用的也是同样的手法,那就说明妙音不是凶手。”

杨恭想了想也是这个理,但还是有些纠结,道:“修补镇山地阵最为耗费心神,此时打扰仙尊,怕是有些不妥吧。”

不妥个屁!

过了今夜,陈家灭门,你以为你们还能活着吗?

简清雨想到那两张纸上的阵法,心中不由得一突,第二张黄麻纸上的是个七杀阵。

这阵法亦是简清雨亲手所创,不需要施法者修为深厚,而是借周围的三气驱阵。

陈府短短时间死了好几人,且皆是横死,怨念极深,此时刚到子时,阴气亦是最重的时辰,若是那阵法启动,这些仙门弟子初出茅庐,怕是根本应付不来!

杨恭又看了一眼陈向谦的尸体,顿觉棘手,道:“罢了,还是跟仙尊知会一声吧。”

他往空中扔了张千里传音符箓,双指并拢注入法力,那符箓却不受控制落在了地上。

“奇怪。”杨恭微微一愣,正要再试,被陈恪礼的话打断,“杨仙君,陈府被我用结界阻绝,不必再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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