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凯获得的是水灵的第一魂技化冰，附带腐蚀性毒素。这倒应了周峻纬说的那句“意料之外的收获”。

周峻纬如愿得到了精神麻醉的魂技，附带冰蛛的剧毒。

石凯没有跟蒲熠星回南院。年关将至，他该回家一趟了。

因着他回来，家主特意着人大摆筵席。

拜见了家主，将石家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的石头便把石凯拉了出去。

“凯凯，姐姐有两个计划想听听你的想法。一来你如今做魂师，将来必是要买魂骨的，我已经攒了一笔钱了，你若要买魂骨，可随时来找我取。二来你时常在外，我总担心你需要钱时家里远水难解近渴，所以我想在你常去之处开个钱庄。四方灵院所在的五个城市自然都要有个分号，两大帝国的都城也不能少。但我如今虽管着不少家业，手里能动的钱也只能做一件事。所以姐姐是想问你近期可有吸收魂骨的打算？若有，钱庄便可晚两年再开。若没有，我便先开了钱庄，等赚了大钱再给你买块顶好的魂骨。”

看着一心一意为自己打算的石头，石凯心下感动，面上不由笑开，“好姐姐，魂骨可不止要好，还得合适。可是又好又合适的魂骨哪儿有这么容易遇到，所以我不急也急不来。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大展身手把咱家发扬光大。”

“另外我想了想，姐姐你的先天魂力也是有6级的，修行不能荒废。虽说族里雇有护卫，但终究不能时时刻刻跟在你身旁。这是我誊抄下来的魂力修炼心法，你跟着练练。”

“玄灵功。”石头看见扉页上的功法名称愣了愣，“这不是四方绝学吗？你未经学院允许怎可私自传授给我？快收回去，我今日全当没见过。”

她虽不在四方灵院，但也因为石凯的原因特意去了解过，自然是知道四方绝学的。

石凯莞尔，“姐姐，我能拿出来自然是跟学院请示过的。而且事实上四方灵院早已将四方绝学公诸于众，只是绝大部分宗门、家族与学院都坚持自家传承，不愿转修玄灵功而已。我们家又没有这个顾虑，你放心学就是。”

石头听完弟弟的话，又看看手里的功法，没有再推拒。笑容欣慰，“你在四方灵院很开心吧。”

因为内定小家主的缘故，石凯一贯是懂事的，但再如何懂事，他依旧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所以看着他小小年纪却老气横秋的模样，石头时常心里难受。可是事关家族，她不能干涉也没办法干涉。

而石凯去了四方灵院半年，回来倒是开朗了不少。

石凯弯起眉眼，“嗯，收获了很多。老师同学都很好。”

石头放宽了心，本想留他多说说话，但石父却派人来请了，姐弟俩只好作别。

石家人人经商，石凯的父亲石音川却是个例外。

在石凯之前，石音川的七级先天魂力是石家天赋最高的。他少时出门求学，十余年没回过家，等回来时已是七环魂圣，身边还有了石凯。但他从没说过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连石凯的母亲是谁都没提过一句，自己更是有了心魔，修为寸步难进。

这是家主最开始不愿意让石凯离开家族的原因，就是怕重蹈覆辙，让石家又失去一个天才。

“父亲。”石凯恭敬向石音川行礼。

石音川正在泡茶，见他来了动作也没停，“坐吧。第三魂技选了什么？”

“化冰。”石凯如实将魂环猎取过程与魂技效果一一道来，“两位学长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石音川微微颔首，“他们对你好，你也对他们好便是。人与人相处，真诚二字最为重要。”

“儿子明白。”

石音川顿了顿，又问：“此番离家求学，感受如何？”

石凯稍滞。这是父亲第一次关心他修炼之外的事。他想了想，综合答道，“识良师益友，拓眼界见识，孩儿此行收获良多。”

“那便好。”石音川将泡好的第一杯茶放在石凯面前，“不过四方灵院不同于普通学院，它肩负守护大陆之责，你可想好是否要担这份责任了？”

石凯不明白父亲为何有此问，但以他受到的所有教导而言，他只有一个答案，“自然想好了。既已入院，我便应当以学院之荣耀为己之荣耀，以学院之责任为已之责任。若能力不足便努力精进，若磨难不断便竭力克服。”

石音川本在倒茶，闻言微愣，杯子里的茶便溢出来了。石凯一边抬手去接茶壶，一边出声询问，“父亲怎么了？”

石音川回神，敛去眼底的涩意，语气淡淡道，“没什么，想到了一个故人。她同你说过一样的话。你何时回学院？”

话题转得太快，石凯根本来不及去想父亲嘴里的故人是谁，“年后便回。四院大比在即，要抓紧时间训练。”

“那这些日子便好好休息，等回了学院可不会这么清闲了。”

石音川又问了些修炼上的话题，聊了整整一炷香才放人离开。

目送背影，石音川轻声叹息着从怀中拿出了一枚玉佩，“冰儿，儿子很像你。我本打算让他就在这小地方平平安安一生的，可他最终还是走上了我们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