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斯请来了帝国最有名的医生给陆沉诊治。

“治不好，脊椎断裂，下半辈子可能都站不起来。”主治医生萧意说。

格里斯：“陆沉怎么想的？”

萧意：“不知道。治疗过程没打麻药，愣是没吭一声，是个硬汉。”

格里斯：“嗯。辛苦你了。萧意。”

萧意：“辛苦倒不至于，陆沉那边，你打算怎么说？”

格里斯：“虽然最终检查结果瞒着他，但他肯定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目前来看，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萧意：“康复训练我会尽量帮他，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不好说，但要像以前一样活动自如，肯定不太可能。”

“我知道了。”送走了萧意，格里斯对助理道：“零号机那边什么情况？”

马格拉战役打了一年，他离开太久兰斯洛特，需要先摸清现状。

“零号机目前在索玛利亚岛，次级实验室将要完成他和mors的□□繁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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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躺在靠窗的床上，望着广芜的天空启唇：“我还能站起来吗？”

萧意记录着病例：“你想听真话，还是乐观情况下，能恢复到的最好状态？”

陆沉低着头，扯唇：“必须……真话。”

萧意：“你可能这辈子只能这样了。”

“是吗？”陆沉眼里失去了光，他想过这个结果，但是不从他们嘴里问出就不甘心，难怪格里斯瞒着所有。

“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彻底振作起来。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菲拉家族继承人，主业是医生，干不好就得回去继承家业。我还有个未婚妻，犬系家族的，是只很可爱的比熊。”

陆沉没心思听别人的闲事，自己老婆还不知道在世上的哪个角落，现在连去找他的行动能力都没有了。

萧意把钢笔插回上衣口袋：“虽然你身上都是鞭痕，但这些都只是皮肉伤。替你全身检查过了，正式宣布一下检查结果：机械羽翼没法恢复，骨骼断裂也不可逆，你觉醒的s级，没有了。”

陆沉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真的很难接受这个现实，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可他脸上依然表现得十分平静。

在大剂量的麻醉注射进身体前，他不是没有能力阻止霍森，他不那么做，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无罪。如果他动手了，只能被默认接受叛国的罪行，哪怕此刻格里斯带着辉煌战功，都不可能洗脱他的罪名。

可是洗脱了罪名又能怎样，他成为了一个废人啊，陆沉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自己有没有选择错。

他多么渴望能够重新站起来，这似乎成了一个奢望。他每日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床上，让人在背后支个枕头，沉默地看着太阳东升西落，窗外景色从枯木到春意盎然再到皑皑白雪。

人也随之变得冰封而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