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屋内,坦格与时安相互对视无言。
坦格率先开口,他缓缓走到床前,半跪下来,声音沉着:“时安对不起”时安惊讶看着这一幕,“什么?”
坦格目光沉着,言语里带着隐忍:“你跟你妈妈很像,可你们性格完全不一样,她温柔,阳光,果敢,坚韧。我爱她,很爱很爱,失去她之后我就像一个木偶一样活着,直到见到你。
你的出现让我害怕,当年因为我的失误导致后面一切都发生。你的出现提醒我,当年还有其他失误,间接导致了你十六年的遭遇。对不起。
对于你的回归,我很开心,我想象其他父亲一样去跟你相处,可我不会。我的父亲教育我的方式,我运用到你哥哥身上,你也看到他讨厌我。
我不敢再用那样方式去对待你,但我不能放任你,哪怕你很快乐,可这种快乐无法保证你的安全。我宁愿你像你哥哥一样埋怨我。
你的生病不是意外……”
时安就这样静静听着,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惊讶不已。
他没想到,这个他曾经仰慕的陛下,会跪在自己脚下,坦言承认自己错误,父亲说他是爱自己的而不是嫌弃。
坦格踏出房间已是傍晚,金色的日落,照耀整个村子,伴随这个远处阵阵炊烟,无不提醒夜幕的即将降临。
宋清和见坦格姿态轻松走出来,就知道他们父子两人已经说通,说通了时安就不会逃避纠结,那就有利恢复健康。
“谈好了?”宋清和迎上来,将手中水杯递出去。
坦格轻点头接过,两人一起走到小院门口,不远处石墩下坐着。
他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嗯嗯,我真应该早点说。”
宋清和:“现在说也不迟,安安?”
坦格望着村口方向,“睡着了,今天又是受伤又是哭闹,我们聊得差不多他就睡着了。”
说是两人沟通,更像坦格单方面地表诉,时安还来不及说是,脑子昏昏沉沉便睡过去。
在两人交谈中,宋斯辰迎着两人的目光,带着队伍回来。宋清和见状,也不多说,直接起身跟回来的手下交接样品准备检验。
他们从飞船下带来的设备,由于不是直流电,还需要发电设备,这一来一回,光检验的时间就需要四十二小时。
坦格看着宋斯辰手里拿着的木牌,破天荒关心道:“这是什么?”
宋斯辰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他想不明白,自己出去这才半天,怎么坦格的眉头怎么不拧了,还关心自己。
他嫌弃的搓手,“你别来关心我,去关系安安吧,你也别去打扰安安,他啊指不定怎么嫌弃你。”说完幸灾乐祸哼着小曲回小院。
坦格没有说话,眉头微挑,自言自语道:“未必。”
村长得知他们一行人回来,便急切赶过来询问事情的进展。
他们村子极少跟外面接触,虽然有信物,但外人的逗留给他的工作带来不少的挑战,不少村民纷纷来打探情况,询问外界的事情。
这种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告诉村民,搞得人心骚动,都想出离开村子,挣钱,这样就能够用上跟那群人一样的东西。
这人一出去多了,村子还成村子了,没村子自然就没他这个村长什么事。
“听说你们去不灭山的山洞,找到你们要的东西了?”村长试探道。
宋斯辰坐在木桩上,自顾自狂喝水,喝得差不多这才开口道:‘还不知道,那个山洞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些雕像,和一个温泉。’
说着他将从口袋拿出,从山洞内取出的木牌,“里面还有很多这种木牌,是干什么用的?”
村长略微失望道:“是祈祷,我听我爷爷说,以前那座山有一个山神,村民生病就会去祈求山神,直到某天,一个村民的孩子要死了,什么药都没治好,孩子的母亲就拿着木牌上山,跟山神祈愿如果能够治好她的孩子,她愿意以生命作为代价。”
故事总是吸引人的,周围不忙碌的队员纷纷走出房门静静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听着。
李平好奇问道:“所以,孩子真治好了?如果是这样,那个山洞怎么会荒废?”
村长嗤笑一声,摇头道:“这世上那真有什么山神,但那个孩子当天晚上就痊愈了,可第二天还是死了,没了妻子和孩子,村民发疯地冲上山,将祈祷台推倒,山洞自那天之后就塌了。自那以后就没有人上山了,说来也奇怪,山脚下的林子以前没有的,十六年前突然出现一股水,一夜之间就成一片林子。”
“塌了?”宋斯辰若有所思看着手中的木牌,他们上去的时候,洞口可什么东西都没有,要是塌方过,那么重的石头又是谁挪开的?
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村长不好意思扯了扯衣服,摆手道:“都是故事,真假谁也不知道,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