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陈瀚海案件的相关资料,公开的不公开的,我能拿到手的都给你发过去吧,你先看看吧,好吗?”
“嗯。”戴湉冷淡地说,“发给小闫。”
“哎,好嘞!”
霍晓雪等着戴湉挂断了电话,才敢真正放松下来,向后一仰,躺在了办公椅上。
夹着说话真的是累啊,她揉了揉脖子,喝了些养生茶,朝等在一旁的工作人员说:“把资料都发给小闫吧。”
闫春茵捧着平板电脑,紧盯着屏幕,把所有接收到的资料都迅速保存了下来,哪想戴湉突然一句话,吓得她差点把平板电脑扔出去。
“那个女警长什么样儿?给我看看。”
闫春茵迅速找到了那个短短十秒的视频,放大成全屏,捧得端端正正地给戴湉看。
谁知戴湉那眼睛是越瞪越大,脸色越来越白,十秒的视频很快地结束了,她脸上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闫春茵从未见到的程度。
“啊!”
戴湉的尖叫声充斥了整个商务车,司机一激灵,赶忙捂住了耳朵,幸好车正在等红灯,否则有极大的可能会出事。
闫春茵可就惨了,她一动不敢动,因为距离戴湉太近,受到的冲击最大。她直接耳鸣了,耳朵里全是嗡嗡声,头也开始发痛,控制不住面部肌肉,实在没法让自己的表情保持正常。
恍惚中,闫春茵感觉到她手中的平板电脑被大力打掉了,她睁大了眼睛茫然地往地面看去,努力想要找到平板的位置,可头一转,更晕了。
好不容易看到了平板的一角,又是滑到了副驾座椅的下面,闫春茵趴下去捡,结果车辆突然启动,她失去了平衡,头撞到了座椅靠背,只能抱头蜷缩在两个椅子的中间,咬着牙不敢发出痛苦的呻|吟。
痛苦渐渐缓解,闫春茵听到戴湉朝霍晓雪大声吼叫。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为什么是她!”
“这个电影我不拍了!谁都不许拍!”
“等着,李念青,你给我等着!”
戴湉又吼了些什么,闫春茵没有注意,因为她被噪音吵得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痛苦地想要呕吐。
不知过了多久,闫春茵感觉戴湉的鞋又踹到了自己的身上,紧随而来的,是恶言恶语。
“趴那做什么?装死狗吗?给我滚开!我要下车!”
闫春茵凭本能爬到了座位上,打开了自己这一侧的车门,发现原来他们已经到了京郊会所。
戴湉一脸冷漠地看着她的助理晃晃荡荡地摔出了车门,然后跟着钻了出去。
扯了扯身上那华美的披肩,戴湉居高临下地对助理说:“滚回车上等着,别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
踩着优雅的猫步,戴湉昂首向会所的一号贵宾楼走去。
尽管已经认识了戴湉,楼外站岗的身着黑西服的保安还是向戴湉索要了贵宾卡,在他的手持机器上扫了一下,确认是一级VIP卡,才打开那巨大的红木门,示意戴湉可以进去了。
至于司机和闫春茵,则是按着其他工作人员的指示,把车子驶到旁边的一处停车场里等待,还被要求不能乱走。
这个会所位于京城郊区,一圈三米多高的围墙将这片风景优美的广阔土地与外界隔绝开来,一道墙,分出了两个世界。
一路开到此处,至少经过了四重检查,那一水的黑西装看起来都像是行伍出身,越往里走检查越是严格,面容越是是严肃,加上越来越低调的灯光,实在压抑。
不过这种压抑是灌注在司机和助理这类小喽啰头上的,而不是来此寻欢作乐的贵宾的。
会所里,一共有三栋占地颇广的四层楼房,从外观上看,不过朴素平平无奇,想要知道里面的天地为何模样,不如好好研究下投胎的技术。
围墙里外是两个世界,三栋楼,亦分割出了三个小世界,那楼与楼的间隔距离不过五百米,可却像天堑鸿沟,难以跨越。
能在三号楼玩耍的人,起步就是司厅级的子女,有钱也是有机会搞到一张VIP卡的,三号楼想去二号楼,努力努力这辈子还是有可能的,二号楼想去一号楼,谈努力不如谈背景。
眺望着那三栋贵宾楼,又环顾了一下四周一辆赛一辆名贵的豪车,司机苦笑着给闫春茵递了根烟,不过小姑娘没接。
“谢谢朗哥,我头有些晕。”闫春茵已经把座椅放平,躺在上面也不觉得舒服。
司机见状,把自己手中的烟也扔到地上踩灭了:“你这不行啊,精神衰弱了都,去医院看看吧。”
“哪有时间啊。”闫春茵有气无力地说。
“辞职吧,朗哥只能给你这个建议了。”
闫春茵没有说话,她累极了,即使椅子不舒服,也难以抵御汹涌而来的睡意,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朗哥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