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对方是怎么思考的,我方的战略大方向是早已定下的,对美国一系列反应亦是早有预案。
框架已经搭建好,基本盘也已稳住,有方向有目标,具体过程得要边走边看,但左右跳脱不出既有框架。
这些在会议开始时强调了一遍,对于既定的战略方向和目标,要继续坚定执行并贯彻到底,分清主次问题,抓住主要矛盾,其他时间,主要还是在细节上进行了丰富和微调。
所有军区都要绷紧神经,加紧训练,另外在南海实行军演,势在必行,而且不排除常态化的可能。
但会议同时指出,对于美国此次挑衅行为,大家精神上要重视,行动上要扎实,一定要紧跟事实,拿出气势,打出强势,切忌轻视。
会议最后强调,如今国际局势风起云涌,在不久的将来,变化只会更加迅速,一定要稳扎稳打,不急不躁,立得住才能行得远。要深刻认识到,国防是一切的基础,只有基础打实了,这楼才能盖得大,盖得高。
会议整体顺利,结束后,部分与会者已经匆匆离去,有些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抓紧离开前的最后一点时间,进行一些交流。
宋正初合上了笔记本,把钢笔插进自己胸前的衣服口袋里,转头对坐在后面的王淮安说到:“还有点儿时间,你不去和你爸聊两句?”
王铎就站在王淮安斜前方,不过十来米远的地方,但他的注意力并不在儿子身上,会议刚结束,就有好几个人围到了他的身边,他们严肃地聊着什么,声音很小,王淮安并不能听清。
“不了。”王淮安淡淡地说,“叶叔孟叔他们都在,聊的内容不是我能听的,我就不打扰了。”
“唉,你这孩子。”宋正初浅叹一声,看到叶徐行走了过来,也不多言,“行吧,你们年轻人聊,我呀,还是去我们老人圈儿里混吧。”
王淮安随着宋正初一起站了起来,微笑着帮他把椅子搬回了原处:“宋叔,您身体这么硬朗,少说还能再干二十年呢。”
宋正初拍了拍王淮安的肩膀,转身加入了王铎所在的圈子,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叶徐行勾住王淮安的肩膀,把人往门口的方向拽了两步,离长辈们的圈子更远了些。
“我听都听困了,他们这还没说够呢。”叶徐行夸张地打了个呵欠,其实一点倦意都没有,“你看,我这黑眼圈儿又重了。”
叶徐行指着自己的眼睛胡说八道,哪里有黑眼圈啊?明明只有狡黠的光从那双桃花眼中迸发出来嘛!
“来,叫声哥来听听,来嘛。”
叶徐行此言并不是无的放矢,叶娴是他的堂妹,王淮安和李念青婚礼已经提上日程,这么算起来,将来王淮安可是他妹夫的妹夫,他当然是哥哥了!
“老叶,不如咱各论各的?”王淮安温和地笑着,直接一个四两拨千斤,把问题甩了回去。
叶徐行的妻子是容筠,她的太爷爷是王淮安奶奶的大哥,也就是王淮安的舅爷爷,所以王淮安和容筠的爸爸是一辈人,要是从这边的关系算起来,叶徐行得叫王淮安表叔。
叶徐行的嘴角耷拉了下来,胳膊可还是搭在人家肩膀上:“真不爱跟你说话,一点儿便宜都占不到。”
王淮安笑容温和,十分真诚地说:“婚礼现场,给你留个好位置。”
“那必须的!”叶徐行理所当然地说,接着又感叹到,“你跟我说实话啊,李念青,你小子惦记了多久?”
“一直都是她,永远都是她。”
叶徐行刷得收回了胳膊,抱着自己假装瑟瑟发抖:“咦呀,这么肉麻的嘛?”
“我从来不说假话,你知道的。”王淮安的眼睛是那般清亮坦诚,看到的人都不会怀疑他说出的话。
“信,我当然信了。王天使的话都不能信的话,还能信谁的话呢?”叶徐行不再做夸张态,回归正常,“小时候,我在小娴家见过她。李念青,怯生生的小姑娘,漂亮,就是怕人,总是躲在小娴身后。”
王淮安微笑道:“嗯,小时候她很安静。”
“想不到啊,她后来当了警察,裴妖精的同事对吧?”叶徐行怅然道。
“对,她入职比裴妖精还早两个月呢。”
叶徐行有些好奇:“警察可是要与人打交道的,各个阶层,各种各样的人,裴妖精肯定是游刃有余了,可是,她真的可以吗?”
王淮安肯定地答道:“当然,任何事情,只要她想做,就能做到。”
叶徐行点点头,能让王淮安如此称赞的姑娘,一定不是池中之物,她一定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样子了。好兄弟找到了好归宿,自然是要祝福的。
“行,哥哥我就提前祝你幸福,像我一样幸福。”叶徐行说着,郑重其事地向王淮安伸出了手。
边祝福边占便宜还边显摆,打了一手好算盘呀,可是,他的对手是王淮安呀,怎么可能呢?
王淮安神色不变,自然地握住了叶徐行的手:“谢谢,表叔我作为长辈,在晚辈面前自然要起到表率作用,不用客气。”
叶徐行翻了个白眼:“你个大后方,给我稳住啊。要是闲得慌,可以来我这里交流交流,随时欢迎啊。”
“放心,一切小心,保持联系。”
“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