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年纪也不大。秋月清上手发球,球携风重重撞击在墙上留下印记。
他是由爷爷带大的,之前在东京爷爷退休后就到了神奈川。
幼时父亲的形象永远都是打着电话奔波的背影,母亲的印象就是电视中戴着防弹头盔穿梭在世界各地,枪林弹雨中的战地记者。
父亲是小有成就的企业家,母亲是国际战地记者,但是他们是失败的父母。
秋月清摩挲着网球,不合时宜的想起幼时缩在柜子里听见的屋外无休无止的争吵。母亲难得的假日,原本是要从祖父家接他出门玩。结果父亲突然回家,小秋月清记得很清楚,当时母亲就黑了脸。
他们不相爱。那为什么要生下我呢?不是只有相爱才会生小孩吗?小秋月清当晚就这样问了祖父。
祖父那时身体尚且硬朗,一把将他捞起用胡茬刺他的脸,为了让小清陪着爷爷呀。
汗水浸湿额前碎发,秋月清双手撑膝喘气,看着面前对打训练造成的大坑小洞。
刚刚分了神,所以击球还不是最佳水准。他的最好战绩是和迹部景吾打到6—5。
秋月清从祖父去世后网球练得便不是太频繁了,尤其是在继母和其所生弟弟搬入东京他父亲的宅邸后。
他被剥夺了课余时间的自由,按继母所言是磨他的心性。实则是单纯的不想让他出门做自己喜欢干的事情。
秋月清斜线击球,神色不复白日里恬淡安逸偶活力四射,反而是带着一些漠然的寒。
其实继母最后悔的还是让他之前在迹部家取得了认可度,不然……呵呵。
日渐西移,酣畅淋漓大打一场后,秋月清把路上买来的速食咖喱饭扔进微波炉随后去洗了个澡,肩上搭着毛巾便拎了饭到前院小茶几处吃。
秋月清所住屋舍邻居前几日都拜访过了,左边家是一位退休的立海大音乐教授,老太太还烤了小饼干给他塞了一袋。右边家是一对年轻夫妻。
都是很好的人啊。
夜晚略有风,秋月清围上围巾出门,准备去超市买一些菜做便当明天带去上学。
超市里这个点人流量适中,秋月清推了推车,选了西兰花胡萝卜,准备再去买几个鸡蛋。
不远处鸡蛋售卖点人头攒动,秋月清好像看到了熟悉的深蓝色发。
“……幸村部长?”
身着常服的少年提着鸡蛋回身看,秋月清推着车正在试探着招呼。
早就听说幸村精市“神之子”名号,且由于其出众外表与矜贵气质更是营造出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
看到来抢特价鸡蛋的幸村精市,秋月清感觉滤镜有些破碎。
幸村精市放下先前撸上去的袖口,语调柔和:“好巧呢秋月。你也来买鸡蛋?”
秋月清点头:“准备做厚蛋烧明天中午吃。”
见一时半会也挤不进去,幸村精市从自己提着的口袋里拿了几个出来分装:“现在进去买有点难了,我给你分一点吧。”
秋月清双手接过,嘴上一口一个“这怎么好意思”但还是接了过去。
鸡蛋买到了,秋月清也无需再逛。和幸村精市一起结了账在门口告别准备回家。
三分钟后。
秋月清看着马路对面的幸村精市,满头问号还是伸出爪子挥手打了招呼。
“部长也住在这边吗?”
幸村精市点头,指着不远处的一盏檐灯:“那就是我家。”
是一栋很漂亮的小洋房。
秋月清了然,道:“转个弯,院子里有棵樱花树就是我家了,看来我和部长住的还相当近呢。”
幸村精市笑笑:“真是有缘呢,小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