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都是为了我儿子。”
等人走后,花欲飞问杨清卓会不会有什么不妥,杨清卓只是笑笑,“我是怕唯洲太独立自主,忘了妈妈,所以他总不爱叫家长,在小学那次被小同学造谣欺负,自己忍住半个月,浑身是伤,当我知道的时候心特别痛,明明陪伴的日子就少,工作忙,我很怕对他心理健康造成不良影响,所以那几个同学我照样提议了转学,可是谁肯,他们父母都认为只是同学间开玩笑,我不认为,宁可花钱把人请走,唯洲就说完小题大做了。”
花欲飞说实在佩服这些有钱人,不过这么做已经远远超过这件事的范围了,杨清卓难得莞尔,说着就当做一次慈善罢了。
课间,李初玄搬完作业就飞快跑回来,一把将趴在桌上小憩的人叫醒。
“洲仔,杨女士来了,在办公室。”
“什么?”
林唯洲是一脸蒙圈被推出课室,刚好看见杨清卓踩着高跟往这边来,路上不少人跟她问好,她也笑着回应他们。
“好漂亮的姐姐。”
“那是林唯洲的妈妈。”
“我去,好年轻。”
“长得真的好像。”
……
“杨女士您怎么来了?”林唯洲挠了挠头有点唯唯诺诺的。
“妈来帮你解决事。”
“什么事?”
“装傻?不舍得告诉我就算了,戴着口罩做什么?”
没等人反应过来,杨女士就一把扯下他脸上的口罩,见到疤痕后,空气一下就降到了极致,女人就这么看了他半晌没说话。
“都快痊愈了。”
“我都怀疑给人开的条件太好,刚还说得云淡风轻,看看这脸成什么样了,你不心疼妈心疼。”杨女士在包里翻翻找找摸出两瓶东西塞进他手里,“记得涂,刚要是你在,我能扯出个三千字骂人的话,就你心大,没事没事的。”
说完一把拧住林唯洲的耳朵,疼得人嗷嗷叫,课室门口那几个脑袋笑得晃晃悠悠的。
“疼疼疼,有您这么心疼儿子的吗?”
杨女士没理,松开后一脸严肃的给他整理衣领,林唯洲这会才看清楚瓶子上的字,无语且要面带微笑的指着上面的“粉底液”三个字问,“您确定?”
剩下那瓶祛疤的就不说了,整瓶粉底液有没有问题?给哥整不会了。
“怎么了?没规定你不能用。”
说得理所当然,林唯洲妥协点头,又想起一件事,“您又给人家安排转学?”
“嗯,我信不过他。”
“那他母亲怎么说?”
“当然接受啊,这么好的条件,有包学费住处费房子还包工作。”
这怎么能不接受,您简直是人间活菩萨呢。
“我看您是钱太多。”
“没办法啊,谁叫某个臭小子不让人省心,就当妈给人做慈善,千万别怪罪妈啊。”
“不敢,您天下第一好了,正好我也图个清静。”
“所以我决定要每个星期过来老街那边住,记得帮妈把空房收拾出来。”
“为什么?”
“不欢迎?”
“没。”
“回去上课吧,妈回去了。”
“嗯,慢走。”
等人走后,那几个看戏的才跑过去揽住他。
“咋被拎耳朵了?”
“她在生气,拿我耳朵出气。”
“路可为那件事?”
“嗯,谈了一早上了快。”
“你们家颜值好高,这是什么?”
“粉底液?不是,哥你确定?”
“我妈说没有规定谁不可以用,需要的过来,我给你们涂。”
“你自己用吧好过。”
温凌漾刚好坐在母子俩谈话隔壁,就算没刻意听,也是听得很清晰,女人虽然生气地揪他耳朵,但是眼里却满是心疼和爱意,一种温凌漾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母爱,很羡慕有这么一个母亲,她不禁叹气。
下午放学,许嘉汀跟着林唯洲走到一半就被几个姐妹拉去参加什么临时派对去了,剩下他一个人。暖橙色阳光下,不见得暖和几分,冷风拍在脸上,泛着一丝粉红,夹杂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破碎感,他的脸一贯如此,在冬天遇冷总会泛红,林唯洲属于北方人,在老家红得更厉害些。
他没再戴口罩,反正脸上就两条划痕没多在意,冬天的迦南很有烟火气,特别是小吃店铺,白蒙蒙的香气在人群和车辆间穿梭着,灌入每一个饥肠辘辘的人鼻中,让人忍不住买点什么填饱肚子。
林唯洲刚转过街道就撞上一张熟悉的,嚣张的脸,显然那人也是碰巧撞见,但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喂,真不巧啊。”
“我觉得挺巧。”林唯洲双手揣在黑色卫衣外套口袋中,没有要跟他逗留的意思。
“脸花的这么厉害,没想到你连路可为都防不住,不对,是你只会在他们的庇佑下才嚣张。”
“嗯,所以怎么了?”
“你还真承认啊?我没听错吧?”
林唯洲没听进去,反正他手里没有利器,正好路过一个叼着棒棒糖的男生,也是附中的。
“哎,都是附中的吧,少在这搞事,监控蹲你头上呢。”
男生一口少年气息,更何况长着一张奶乖脸,就算是身高差不多,那也是个不堪一击的乖乖仔。顾临嚣不想跟他废话,“多管闲事,不会绕道走?”
“见义勇为,怎么着?”
林唯洲倒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嚣张,打量了他一阵,算了小弟弟,不拉你下水,郁林烦也在打量他,好好一帅哥收下当小弟甚是不错,更何况鼻子红红的很有保护欲。
林唯洲:……
“把这哥交给我吧。”
“你他妈谁?”顾临嚣横了他一眼,身后的人倒是有点光荣模样。
“郁林烦。”
毫不客气报上大名。
都听过吧,那个前不久被通报批评那个,顾临嚣挑挑眉,就你他妈还打架,确定不是被打的那个?还校霸呢,八成自封的,我还阎罗王呢。
“整快点,哥脾气不好。”
郁林烦大剌剌抱臂催促道,顾临嚣觉得还是算了,今天先放过林唯洲,自己头也不回走了。
某校霸还在得意洋洋,林唯洲敛下表情,拍了拍刚被抓住的袖子一处抬脚走人。
“你不用感谢哥?”
“谢您,走了。”
“加个联系方式,下次哥罩着你。”
“不用,不麻烦。”
“你怎么不领情呢,附中很多坏人的,我看你……”郁林烦追上去拦住他,看清了他脸上脖子上的痕不禁啧啧几声,“看看你,被欺负成什么样。”
“难道说这不能是纹身?”
纹身?纹在帅脸上难道是破裂美?见他一愣,林唯洲忍不住笑,“唬你的。”
“还是加一下吧,我想认你做小弟,这么帅的小弟。”
“帅有什么用啊校霸?”林唯洲一副逗小孩的口吻。
“有用,体面。”
“哦,知道我是谁吗?”
还真问到了,郁林烦摇头,虽然说他是校霸,不就是拽了点,跟人干架了呗,实则没出去怎么晃,一直在窗边王的故乡睡觉,林唯洲得逞地笑,故作严肃道,“打听打听去吧。”说完就走开了。
果然中二病还得中二来治。
“行,有空打球。”郁林烦冲他喊道。
“有空也不打,踢球可以。”
……
回去后,郁林烦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头像发送道,“知道附中有哪几个帅哥吗?”
“知道,好处。”
“请你喝奶茶。”
“高三有,高二有,高一有。”
“……”
妥妥被骗。
“那么脸上有痕的你知道是哪个吗?”
“你特么确定这算帅哥?”
“见过,很帅。”
“比你帅?”
“嗯吧。”他其实不太想承认,可是事实摆这了没办法。
“邹乐融。”
“确定?”
“对,他最帅。”
郁林烦根本不知道,对面这位发小正是邹乐融的小迷妹,沈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