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冬,迦南这边正处于回温,窗外一片春风和煦的模样,花欲飞跟隔壁班班主任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走到课室门口,门口坐着的同学就会伸长脖子往门外瞧,不一会就收到花哥拿纸筒拍头。
“今天心情这么美丽,有好事?”
“说好事也说不上好事,但又不是坏事。”
“废话文学。”
花欲飞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们也积极配合着。
“我刚跟隔壁班主任谈到班级入场方阵,之前的运动会入场,每个班都会选出一个举牌的,问问大家有什么想法。”
台下立刻议论纷纷。
“选个又高又漂亮的女生吧。”
“整套漂亮衣服上去。”
“我知道选谁,颜诗淮不就是嘛。”
“我赞同。”
“不,我觉得许嘉汀也可以。”
被cue的颜诗淮立刻拒绝了,“我才不要,穿裙子冷死了。”
上次有幸被选为举牌人,颜诗淮这个新手小白,穿着漂漂亮亮的jk裙子上场,结果一站就是两个小时,吹得腿都僵硬了,谁爱上谁上,她只想在后面美美的裹着厚衣服。
“要不我们班搞点不一样的,我觉得男生也很帅啊,比如我同桌,要身高有身高,要颜值有颜值,拎出去多有牌面。”邹乐融很自豪地朝旁边的人比划,像是介绍自家好大儿一般。
李初玄也跟着接了一句,“对,西装一穿,这不就是大明星出街?”
他们纷纷回头望,大明星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面对众目睽睽只好笑笑开脱道,“我不行。”
“你不能说不行。”
花欲飞眼底堆着看热闹的笑意,托了托眼镜道,“我看你俩可以一起上。”
“我们赞同!”
“两个人怎么举一个牌子。”邹乐融摆摆手委婉道。
李初玄这崽子看戏迷了还是直接忽略了邹乐融的话,脱口而出一句,“他俩别提多登对!”
“没文化,这词不是这么用的。”
林唯洲立刻怼道,大家不约而同笑起来。
“我们可以男的穿西装,女的穿裙子啊。”
“别了吧,我穿就像卖保险的。”
“我还穿裙子呢,像李逵装林黛玉。”
“别的班还cosplay 呢。”
……
讨论了好一会,花欲飞才慎重决定下来,那俩被安排排头拉横幅去了,班长负责方块中举牌,为了统一穿着,多人提议购买班服,花哥说选班服都要很长时间,他们说不会,直接选了衣品好的人上去投影。
花欲飞手机上某个软件都快被抡冒烟了,换不来一句同意,面对不合自己风格的衣服,只能说尊重,但是不接受穿身上,不少人磨去了耐心。
“我购物车有几件蛮不错的,看看?”林唯洲低头把弄着手机上去,奇怪的是没人回答他,直到花欲飞轻哼了一声,他才意识到当着他面拿出手机这事,惊了一下故作镇定。
“选完交给您,放学还我。”他背对着人群轻微双手合十求道,好在花欲飞默许了。
投影仪立刻投影出来他购物车里衣服的照片,但是价格都挺高的,款式方面,大家的接受度都比前面的好很多,林唯洲很耐心地翻阅每一件衣服,卫衣,卫衣外套,棒球服,polo衫,冲锋衣,马甲等各种各样,花里胡哨的,简约的,不规则的都有,优点就是,男的穿和女的穿都好看。
温凌漾倒是看中了里面好几件,她打心底觉得那人眼光不错。
最后投票出来,选中的是一件暖杏色卫衣,手臂上各有两条黑色的杠,背后是牌子的多元素大logo,价格是其中最便宜的,当然,也是林唯洲觉得最平平无奇的。
款式是没问题了,就是价格,这卫衣172块钱,有些人还是会觉得没必要买这么贵的,隐隐约约传来不太友善的语言,最后两位大少爷直接选择合资买下四十多套班服。
这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其他班都要羡慕烂了,课后,后面围着一群道谢的人,邹乐融豪爽说是做贡献不用有压力,开心就行,三两下把人群给驱开了。
“有没有感觉到钱包的压力?”
“还行,有点住平流层的感觉。”林唯洲漫无目的地翻阅手上的数学课外书。
“实在不行的话,我帮你垫着。”
“不至于,您可别为您钱包施压了。”
两人一搭没一搭地聊,温凌漾见人少了就过来把笔记给林唯洲。
“感谢两位少爷了。”
“别客气,以后多帮衬一下那家店就好了。”
“行啊,”温凌漾没多问,那家店大概率应该是他亲戚开的,视线落在林唯洲发红的鼻子上。
“怎么了?”
林唯洲见她一直盯着,摸了摸脸,也没东西啊。
“鼻子怎么红了?”温凌漾下意识伸出手指碰了碰,指尖发凉,林唯洲慢吞吞往后倾,眼底看不清什么情绪,只是目光灼热。
旁边的邹乐融来回看着他俩的动作,一脸甜甜磕cp的模样。
“冬天就会这样,脱皮了没,帮我看看。”
看他笨拙地闭上一只眼睛,用手歪着鼻子,温凌漾笑了出来,“有点,这个给你,要经常涂。”随手从口袋拿出一小罐绿色药膏放在他面前。
“好。”回答得很乖巧。
等人走后,邹乐融第一时间凑过来八卦他。
“你俩是不是有情况瞒着我?”
“没瞒着,你这不是见着了么?”
他说得坦荡,还不忘给鼻子上药,邹乐融一想到刚才这反骨精乖巧地应着“好”就忍不住笑,“我看你一看人家眼睛就亮了,像什么呢,像狗直勾勾的,还眨巴亮晶晶眼睛的那种。”
“语言什么时候变匮乏了?”
“别打岔,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林唯洲没否认,还很傲娇地加了一句,“她在追我。”
“你也好意思,怎么能让女孩子追,你不能行动起来?”
“她说想占上风,我保证她会赢。”
“啧,什么时候的事,目前这阵子我看你不正常很多。”
“怎么不正常?”
“变温柔了,哦,收敛了。”
“这都是虚的。”
“果然是受滋养的男人,我单身见不得。”
林唯洲只是笑没有继续接话,什么滋养不滋养的,现在才开始起步,更何况多的是事,单身是真单身。
那个奇怪的小弟申请又来了,邹乐融点进去不禁皱眉,打了问号过去,没一会那边就回复道,“我是郁林烦。”
名字眼熟,不就是通告栏贴的“通缉犯”么,邹乐融倒是有印象,前几天还被同伴嘻嘻哈哈灌输了校霸的传奇故事,传奇算不上,顶多算个又拽又霸道的小孩。
“有事?”
“想找你打球。”
打我就有份,邹乐融脑子过了一遍校霸这个名词,有时候也可以是个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