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走吗?我扶你去那边的药店。”
“能吧。”他带着一丝犹豫,脸上挂着余存的痛楚。
温凌漾把他胳膊搭在肩上,虽说是扶,林唯洲没把重量压到她肩上,那腿是一用力就疼,后面快到药店门口,他直接松开,单只脚蹦着去门边的椅子,温凌漾真怕他不小心又给摔了。
“我进去买药,你看着点。”
他应着好,坐在椅子上等,还时不时掀起裤腿看,一个乌黑鼓包似的积血,稍稍那么一按就很爽,很带劲。
温凌漾提着药出来就蹲着给他上药,棉签沾着碘伏冰凉,林唯洲咬牙,撑着膝盖看她整。
“疼吗?”
“疼。”
“之前有体验过不?我猜你肯定有,耍板子的几乎都有磕碰。”
“有,没现在痛。”莫不是年纪大了,或者说在她面前格外疼,一想莫非真是?
敢情你那讨哄的劲儿上来了。
这会温凌漾加重了力度,他没忍住嗷了声,用力掐了把裤腿,那人幸灾乐祸。
“我听说用力擦能消肿,舒筋活血,看看呐,这血。”
“哪听的你?”他无奈苦笑,眼角都渗出些许温热。
“你猜。”
她换了棉签沾了跌打药在搽,林唯洲有些许麻木,见他不知声,那人用力按了按,林唯洲只咬牙不知声,就垂头盯着她,像是暗自较量,直勾勾的带着“恨意”一般。
忽然那一下,一小滴水直接划过他侧脸滴在他附在膝盖的手背上,温凌漾鬼使神差瞥见了他擦脸的懵懂样,这不可能是口水,立马看他,林唯洲不知在慌什么,抬手抹了把眼角,看着她站起来为你是问的姿态,睁着两只飘忽的狗狗眼摇头说“不是我,我没有。”
“我还没问你。”
他抿了抿唇不做声,垂着眸子实则耳朵渐渐红了,坐在椅子上乖得像个犯错被教训的孩子。
陷入自我怀疑。
“哭了?”
“靠,没有。”
“真的?”
“我真没……吧。”他都不确定了,该不会刚才疼的生理眼泪溢出来了?不可能,哪有这么大一滴。
“对不起,我小心点,你不要哭鼻子。”
“我真没有,”他无奈笑,半个身子快要躺在椅子上了,这会接连两滴水掉在他膝盖上,两人同时看向水滴弹射的方向,神TM是屋檐上青苔在滴水,林唯洲适时舒了口气。
“但是不关乎你不能哭啊是吧?”她突然道,脑回路清新脱俗。
温凌漾看着他泛着水光的眸子,不知是光线问题还是真哭过,格外亮晶晶,表情有些无辜,更多是无奈,你说,要人哭是什么道理。
林唯洲不做声,很“你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的表情上下打量,笑了声道,“哥不会强制破防OK?”
他其实不排斥哭且对哭没有偏见,要不是刚撞那会人多而且她还没在,准会挤两滴给她瞧瞧,但是那阵痛感缓和后还好,不至于泪失禁。
“好啦好啦,这几天多看着点,坚持上药,过几天就化血了,这样吧,奖励你等会带你去跑步。”
“要不你给我来多一脚得了。”
“这不能答应你啊,好了再说,扶你回去,别蹦啊,姐有的是力气。”
结果林唯洲使诈,没骨头似的靠她身上,差点挪不动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身体素质有待提高。”温凌漾咬牙,艰难地挪动。
“加油干,你行不行?”他还特皮地拍人家。
“要不你卸了,我帮你把腿拿回去,你自个儿回去装?”
“你当你男朋友变形金刚呢?”
“难道不行?”
“那将会是一桩刑事案件。”
林唯洲适可而止,自己利索地下地走着,温凌漾都怀疑自己的眼睛。
“狗可以是名词,也可以是形容词。”
“温温骂人真高级。”说完,他又停下了。
“不是能走么?”
“我想你扶。”
“撒娇看看,看看腹肌也行。”
“你说的。”
他动作迅速地一掀,温凌漾都没反应过来他就盖回去了,幸灾乐祸在笑。
“这么快?”
“不然,怎么这么爱看腹肌,脸不行么?”
“脸不够刺激。”
“那……你亲亲看?”林唯洲凑过来直视她。
温凌漾直直看着他那双棕瞳,想起了那天做的梦,就是这双眼睛,炽热而坚定,唇上的感觉也在脑海里打转,脸很快就红了。
林唯洲料着她不敢,刚想抬头,怎料她一把捧住他的脸,一口亲在他左脸上,好像还很用力,他这会整个人都是懵的。
“果然很刺激。”她得意洋洋道,脸上的绯红染上眼尾,目光烫的很,一副“微醺”状。
林唯洲瞬间整个人浮上燥意,耳朵发烫,垂着眸没看她,完犊子了吧你,他紧捏着发抖的手指,特别克制似的低笑。
“会害羞唉林小乖,你不考虑亲回……”
猝不及防的,眼前一黑,柔软的触觉聚焦在唇上,带着点润意,蜻蜓点水般,炽热的眸子盯着她看,像是揪住了她的心脏一般,整个人一怔。
“你完蛋。”
回去后,温凌漾躺在床上还在回神,这触觉比梦里的还要汹涌啊靠,就不该惹他的,手机连刷着好几条来自罪魁祸首的“哈哈哈”。
服了。
死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