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迦南迎来了短暂的雨期,平日的热气也消失了踪影,温凉的水汽浸透万物,是末春,也是即夏。
近来的日子,小圈子里没有其他出行活动,都在各自忙着大小考准备。
温凌漾带着人蹲图书馆一个下午,淡忘的又熟悉了一遍,对面那人恶补完理综科目也翻了几页高一高二的书,连续低叹。
“咋了?”
林唯洲笑着摇头,“没事,我爱读书。”
“话说你高一高二学得怎样?”
“高一全盛时期,心高气傲爱较劲,高二发现没啥意思,花哥找我谈话说还不如回归老本学音乐去,跑过来折腾,谁让我高一觉得自己行了。”
“你现在进步挺大了,还有时间,争取往上再爬爬。”
“在路上了,”林唯洲有点像哭丧着脸的小媳妇,“那你呢?”
“还行,清亭那边笼统复习过一轮,附中进度算慢了,但是扩展类题型多,值得多了解了解,努力的肯定都有迹可循啊,对了,你物理可以多问邹乐融,他那本举一反三的题册很好。”
“在这,归纳的不错,探究题目的时候朦胧的知识点在下一行就标出来了,真是想什么有什么,连我都懂了,不愧是我。”
自恋,温凌漾直接给他来一拳。
之后两人就去市中心商贸城逛了圈,多家精品店都留下足记,温凌漾在饮料货架上挑挑捡捡,停在一排磨砂质感玻璃瓶的果酒上,她还没喝过酒不知天高地厚,旁边的林唯洲正弯腰看软糖的说明书,垂着的手拎着的购物篮塞了一只肥胖的猪,略显滑稽。
“你说,是梅子的好喝还是桃子的?我还在纠结,”温凌漾拎着两瓶果酒在他面前晃了晃。
林唯洲思考了一下,“都还行,一块买了。”
“那喝不完咋办?”
“喝不完留着,林唯洲也可以喝。”
迫不及待似的,出来找到地方坐下,温凌漾就在拔木塞子,林唯洲看着她喝了整整一大口后人懵了。
淡淡酒味混着清甜的梅子果香,清凉滑入喉管直至胃里,逐渐泛热,温凌漾有点焦心,慢悠悠塞回木塞,心有余悸似的。
果不其然,脸很快就热起来,她瞬间哭丧着脸,“完蛋了,我不会上脸了吧……”
对面那哥见她一副微醺样在幸灾乐祸,肩膀一耸一耸的,“完蛋咯,温温被一口果酒干倒咯。”
“是不是很红,怎么办?”
“……粉色,之前没喝过?”
“没有。”
“现在晕吗?”
“嗯……不怎样,就是脸很热,人也有点热,你别笑了,”温凌漾被糗委屈了,窘迫地捂着脸。
“好了好了,不笑你,带你海底捞去,再喝杯奶茶,酒不酒的都没了,”林唯洲拎东西起身,一边摁着手机,温凌漾蔫巴地跟上去,步子很慢,一手抱着果酒,一手在跟颜诗淮吐槽没喝之前有多心高气傲,喝完后出洋相会多生死难料。
前面的人慢下来将她的果酒放进袋子里,之后又大喇喇搭在她肩上,用手指蹭了蹭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醉否?”
“没醉,我还能吃海底捞的。”
温凌漾对着手机一通打字,收起来仰脸看那人眉眼弯弯一脸笑意的模样,眸子里的光点晃了晃,见她发怔,林唯洲笃然垂眸,笑意更张扬了些,“那,趁酒意,亲亲你男朋友?”
像是在脑子里敲了脆铃,整个人清醒下来又被冗杂思绪羁绊住,温凌漾故作镇定,“这要不是人多,你就完了林唯洲。”
他一脸傲娇挑眉,“是吗?那没机会了啊,海底捞更多人。”
这人还激起人家欲/望,温凌漾瞥了眼他润色的唇差点没忍住凑上去,惹得脸上很烫,好在忍住了,深呼吸后逗他,“折日哈,狠狠给你来一下。”
等吃完饭的时候,温凌漾站在路边消食,旁边的林唯洲则负责打车,空余期间瞥了眼看着橱柜发呆的人,视线落在高档灯光展示柜上的高跟鞋,就那一瞬,林唯洲打到车了朝她歪了下头示意旁边的蛋糕店,温凌漾立刻收起颓废劲儿跟上去。
“这果酒咋办?”
“你还想不想喝?”
“有点想,桃子那个还没喝过,但是我怕出糗。”
“没事,回去偷偷喝,桃子留着,喝过的那给我?”
“嗯?你不嫌弃?”
“嫌弃做什么,以后在外面不许喝,太可爱了哈哈哈……”
“……”
不到三天,迦南的雨期就结束了,无风的晴天,无声地燥热。
招生宣传摄影部的人找了邹乐融两人在榕树校道跑了十几个来回,路过的人憋着笑在看傻子,两人气喘吁吁回到课室,拿着本子在扇风。
“你俩拍啥去了热成这样?”温凌漾也在扇着风,刚上完室外体育课热得像狗。
“在校道跑了八百个来回才拍出他想要的感觉,补那个什么奔跑少年慢镜头,服了,”邹乐融扯着校服扇风,半死不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