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一家三口回来了,一个跟他们年纪相仿的男生牵着的一只小型犬警惕地朝三只大犬望过来,随后一直在“阿巴阿巴”地叫。
那三不甘示弱,中气十足地呜呜,秋田正想冲上去之际被杨洛澄拿铁盆子敲了脑壳,“砰”一声,凑热闹的哈士奇立刻缩到林唯洲身后。
“人家狗那么小,你是一口一个不带塞牙啊,”杨洛澄拽着两条狗绳生怕他们过去打架,不说打架了,一脚也能把人家踩骨折。
“那是什么狗啊怎么阿巴阿巴叫?”
“目测是法斗之类的。”
“去林子采景了,你们要跟过来么?”邬嘉芜背好装备道,顺带接过伯恩山的狗绳。
最后跟去了一半人,剩林唯洲、温凌漾和邹乐融,跟木拉嘎,邹乐融是嫌蚊子多,而另外两个是纯粹吃饱了懒得动。
邬嘉芜拍照不像常人,专挑些瘆人又让人浮想联翩的角度,晚上作画氛围十分强烈,一工作室夜猫子,那两只大犬就是窝在工作室大厅外头做所谓“安保工作”的保安。
颜诗淮还以为她会拍出什么大片出来,凑过去一看后脊骨发凉,刚才来的方向有这么可怕吗?她转移注意力似的跟温凌漾聊,怎料一个不注意给树茎绊倒了,脆脆鲨的膝盖磕在石头上破皮流血。
邬嘉芜瞧见了蹲下给她处理伤口,随后让李初玄跟她一块往回走,还好走的不远,不一会就出了林子。
“你们咋回来了?淮姐你摔了?”邹乐融起身过去,朝往外渗血的伤口看了眼。
林唯洲把医药箱打开拿出双氧水和碘伏,颜诗淮看到碘伏就睁大双眼明摆着拒绝,“碘伏……碘伏放回去,我自己来。”
“哦。”
“嘶——”
“你还没倒上去嘶什么?”
“真的很疼啊你懂什么?漾漾呢,她去哪了?”
“瀑布那。”
颜诗淮一脸痛苦,取出棉签沾了双氧水在试探性擦拭,林唯洲抱着胳膊站在哈士奇旁边,双双朝着小法斗那边看。
“这样消不了毒吧,”李初玄看了肉疼。
“那怎么办,真的很痛啊,这块皮都掀起来了。”
“长痛不如短痛,”邹乐融抓起双氧水瓶,整得颜诗淮大惊失色往后躲。
“你咋?”
“闭眼。”
随着邹乐融潇洒一倒,破皮处滋滋往外冒白泡,不一会和血色融在一块滴在地上,颜诗淮疼得整个人抽抽,面目狰狞地掐着腿找受力点,眼角溢出生理性泪水。
“在长痛和短痛之间选择痛死。”
“是不是消完毒了先,拿棉签揩干净就可以贴创可贴了,再磨蹭的话细菌就先入为主了,不想它发炎吧大姐。”
“我真是谢谢您。”
温凌漾气喘吁吁回来,随手将相机搁在桌子上就给自己连灌了几口水,“刚才遇到一条蛇吓死我了,欸,淮淮你的腿咋了?”
“摔了一跤,已经痛麻木了:)”
“我看你胳膊也擦伤了,来吧,我给你整整,”温凌漾正想夺过双氧水,颜诗淮慌忙藏在后面。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邹乐融无奈摊手。
温凌漾只好不插手了,坐在小折叠椅子上逗哈士奇,可惜它的注意力全在对面的法斗身上。
“对面那个是帅哥呢。”
“我看看,”颜诗淮伸长脖子往那瞧。
温凌漾也看过去,就一会,视线处就被一只巴掌挡住了,手腕上的菩提串自然垂落晃了晃,她扒拉下来笑道,“看你好了。”
“看清楚没?”
“看清楚了,他好像挺帅的,但是你也很帅,虽然有点小麦色了。”
“fine ……”
“很快白回去的。”
“你们什么时候开学?”颜诗淮看完手机突然道,一脸沧桑,“我九月二号。”
“我们农大九月中旬。”
“我们啊,九月十号左右。”
……
直至入学那天,温父大早载着一家三口去江都,温觉因为上课没法跟过来,车程近一个上午,愈近学校愈堵,明明是分两天报道的。
人太多了,家长不能进入校园,新生接待处设立在校道旁,每个不同颜色的棚子都立着牌子,校园公交以及各色马甲的志愿者帮忙搬送行李,曦楼大学正门而入是一片宽广,校道通往大“广场”处两旁植被对称,开阔地中央有座石头砌成的书本刻着校风校训。
手机收到很多信息没空回复,温凌漾左拎包右推两个行李箱拖家带口的,一边还要在人潮拥挤中找到自己的院系,焦急,迷茫,热得满头大汗。
金融学院的马甲是橙色的,学姐带着她去接待处录入信息,温凌漾排完队终于到另外一处,原来宿舍还要靠系统抽取。
“三号楼707,707?有电梯吗?”
温凌漾已经坐上了公交,在给钟淇发信息,行李由志愿者帮忙搬到车厢里,擦完汗的纸巾湿了一张,她这会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钟淇是颜诗淮推给她的,在八月多的时候就加了,但是没聊什么,回到前一个小时,钟淇给她发了到校信息。
“我也在707,有电梯,宿舍四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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