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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算账,新婚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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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石桌,几盘小菜,四人对坐。

这大概是溪鹤吃得最煎熬的一顿饭,她再迟钝也能看出面前三人针锋相对之势。

“我出钱,买个丫鬟伺候你。”房次卿挑起一块肉放到溪鹤碗中。

“不要。”文渊周冷言拒绝。

“花生花苓都能来照顾你,我安排吧!”赵宗瑾挑起一筷子菜夹给溪鹤。

“不要。”溪鹤摇头拒绝。

房次卿放下木筷,皱眉说道:“鹤,你做饭,难吃,要人伺候。”

赵宗瑾顺势接话:“文公子,鹤娘随我过的是富贵日子,总不能成亲之后便失了安逸。”

文渊周目光灼灼,直望溪鹤:“溪鹤,你可要人伺候?”

三人齐看她,她自然不需要人伺候,可是,她确实不善庖厨。

文渊周垂眸,眼里暖意快要溢出眼眶:“不如,我伺候你吧!你主外,我主内。”

房次卿脸色铁青,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男子,怎么能……

赵宗瑾惊诧,她自是不信文濯月所言,文渊周身份绝对不简单,可他怎的说出这般话来,竟还面不改色?

“你会做饭?”溪鹤疑惑,她可记得他熬药烧锅。

“会。”

“你会收拾屋子?”

“会。”

“你会要我的钱吗?”

“不会。”

“好!”溪鹤满意,不过:“你没骗我?”

“立字为据。”文渊周连语气都温柔得能掐出水。

溪鹤知他在演,可若是每日都扮温柔郎君,又怎能说这不是他真性格。

赵宗瑾不想溪鹤困于内宅,可是,她也不想她抛头露面,为生计奔波。

她提高语气说道:“文公子,鹤娘只需享受,我会养她。”

“瑾娘,你……”溪鹤想说她成家了,就要养家,瑾娘也会有自己的家,不能养她,可是不能在别人面前反驳瑾娘。

房次卿冷哼:“他不中用,鹤,我有钱,我会养你。”

“不要,我是成家的人,我有钱,我自有安排,你们不要再为我担心。”溪鹤说完便低头刨饭,不想她们再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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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赵宗瑾和房次卿因事离去,溪鹤恋恋不舍地送她们出门,房次卿阔步离去,赵宗瑾垂头不语慢慢挪走。

溪鹤望她二人离去方向,恍惚惘然,埋头声音微哑:“不要,留我一个人!”

待她平复心绪回屋,却见文渊周挽着衣袖,碗筷已洗净归位,此刻他正拿着扫帚,认真打扫庭院。

午后光影闪耀,在他周身镀了一层银光,扫帚仿佛是长剑,身姿与月下仙人重合。

溪鹤胸腔鼓动,长睫阴影下的瞳仁闪烁。

“你没骗我,你真的会,我以为你是胡言!”

文渊周提着扫帚缓步逼近,修长身影将她全然笼罩,松香暗涌:“我不会骗你。”

他抬手挡住刺眼阳光,倾身说道:“去吧!去看看我们的家。”

溪鹤耳尖发烫,酥麻痒意窜到指尖,她靠拢文渊周的肩,突然对着他的耳大声吼道:“你太不对劲了!”

随即钻过他抬起的手臂,一溜烟似的跑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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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鹤回屋无趣,倚在窗边软榻,盯着窗外小潭发神。

隔壁宅子本就是她多年前买下的藏物之所,专门放置她的雕刻艺品。

她成婚,自是需要一个家,文渊周在天都无落脚地,她也不想跟着他去柳州,便商量着让他们买下隔壁屋子,两家紧挨一起,布局样式皆相同。

小屋两层,一层正屋作为接客厅室,东侧走廊连着厨房、库房和上楼木梯。西侧木质屏风隔出茶厅,厅中有门,连接书房,房中有木梯,可直上二楼。二层两间卧室,东侧便是婚房,西侧是一间空屋。

此处屋宅房间虽少,但胜在通阔豁亮,画栋飞甍,层叠错落,精巧细致,只是屋内单调,除了婚宴摆件,便无其他饰物。

而隔壁她的屋子,各色物件快塞满每个房间,连成亲用的屋子都是专门腾出来的,瑾娘又给她置办不少物件,无处可放,全搬到文渊周这处库房。

宅前屋后疏阔,只有一汪墨绿小潭,再无其他树木花草。

“好空啊!真丑。”溪鹤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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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喝茶。”文渊周出现在身后。

溪鹤瞳孔震动,吓成房次卿:“夫夫……夫人?”

文渊周走近,摆桌倒水,动作行云流水。

一眨眼的功夫,小桌上便多了茶水糕点,皆是溪鹤爱吃之物。

“文渊周,我们是该谈谈了。”溪鹤盯着文渊周贤良模样正声说道。

文渊周落座,柔声道:“我们既已成亲,我自是做好夫君该做之事。怎么?你不喜欢?”

“你是当真的吗?”溪鹤凑近他:“我知道你们与瑾娘的交易,她不愿告知我具体,可我又不傻,我是她不得已压在你们这儿的质物,你何必装模作样?”

文渊周端起茶杯浅啜一口,眸光幽深地落在她脸上,缓声问道:“昨日为何邀友人赴宴?”

不待溪鹤回答,他便握住她的肩,暧昧问道:“为何……质物不能是赵宗瑾?”

溪鹤思虑混乱,呆愣瞧着文渊周,为何要邀友人,因为……

“你爱我的,溪鹤,你想同我一辈子。”

文渊周一句话砸的溪鹤心中泛起涟漪。

“爱?我喜爱你的模样,我想把你锁在我的珍品柜里,想看时便看,想把玩时就能触摸,这也是爱吗?”溪鹤盯着他,眼里满是疑惑。

“是爱!”斩金截铁,不容置喙。

“真的吗?那我爱的可多了。”溪鹤明白对方是在忽悠她,趴在窗栏上斜睨着他:“你这番模样的,我爱的可不止你。”

文渊周眼尾倏然漾开一抹昳丽,玉竹指节扣住窗栏,将人困在怀中,嗓音浸着柔情,眼底却翻涌欲色:“我这番模样?不知还有谁,得夫人垂青?”

颈后气息灼热,溪鹤微微避首,声音清晰:“文渊周,我不厌恶你,既为夫妻,我自会试着把你当做家人。”

她回首,眸中明亮倒显得文渊周像个色鬼。

她继续说道:“不过,你不能光天化日,这般唐突,太奇怪了。”

文渊周微微点头,起身掩去情意,落寞言道:“如你所愿。”

“嗯!很听话,这样我就会慢慢喜爱你了。”溪鹤难得的夸奖,却惹得文渊周身子一颤。

房内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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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溪鹤突然起身,拽着一直盯着她看的文渊周前往书房,书房空荡,一张书桌,几张红纸,几根毛笔,一盘墨汁。

她推文渊周入座,柔白素手压着他的肩,眼目光灼灼:“这以后便是我们的家,对吧?”

文渊周疑惑,笑着答:“是。”

“我们是一家人,对吗?”溪鹤眼睛发亮。

“一家人……是,我们是夫妻。”文渊周嘴角压制不住的笑意。

“夫妻?好吧!夫妻应该知根知底,绝不相欺,对吗?”溪鹤眼里光愈发明亮,都有点晃人。

被晃得失了心神的文渊周揽过妻子的腰,沉声答道:“是,我不会欺你。”

溪鹤不想管动手动脚,反正也是夫妻了,管也管不了。

她终于说出目的:“文渊周,你有多少财产?”

“怎么,你要管家?”文渊周声音变得蛊惑。

溪鹤连忙点头:“是的!是的!你不是说我主外吗!我得知道家里有多少钱啊?”

文渊周抓住时机,脸贴到妻子柔软怀中,闷声道:“我列单子给你,你想做什么便做吧!”

溪鹤很是高兴,双手习惯性得摸着怀中人的脑袋,正如她和赵宗瑾相处一般,怀中人嘴角气息打湿她掌心,好不暧昧,可她脑里被正事塞满。

“我要将院中矮墙拆去,再种点花草,移栽几棵树,再建长廊将我们宅子连在一起。我们以后就住这边屋子,屋内太空了,太丑了,我要摆点物件。你有喜爱的藏品吗?要不也摆出来,我的特别多,我要想想怎么摆……”

文渊周鼻尖萦绕妻子香味,轻捏掌中软腰,呼吸愈发沉重,耳畔喳喳不休的言语一句也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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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入庭院,新婚夫妇对坐而谈。

溪鹤靠近烛火,捏着单子细看,试图找出隐藏在其中的财产:“真的只有这些吗?”

天都置办的一处宅子已记于溪鹤名下,柳州偏僻村里有一间屋宅和几分田地,却已荒废。银钱不过百两,衣物几件,无血脉亲人,无丫鬟小厮,身体有疾,常年喝药,这么可怜吗?

她疑惑,文渊周真的没骗她吗?

文渊周端着青玉碗默默喝药,眼里闪上一抹愧色。

溪鹤眼神向来不错,抓住这抹愧色问道:“你不会偷藏财物,不想告知我吧?我可是你的家人。”

文渊周骨节分明的手攥住药碗边缘,思索一番,拿起溪鹤所写的财物列单,可怜说道:“夫人没有隐瞒吗?我确有欺瞒,夫人可要允我留一点点私房钱备用。”

溪鹤见他风流美人模样,想着自己隐瞒的可不是一点点钱财,婉言说道:“算了,谁叫我是当家人,是我的错,我以为你养尊处优,还骂你贵公子毛病,原来你也不易。”

文渊周身子一顿,声音温柔得渗人:“我只是落魄子弟,当年富贵皆去,夫人,我来日只能依靠你。”

“放心吧!我绝不会饿着你。”溪鹤保证。

二人又一起察看他人所赠送的婚礼财物和礼金。

房次卿赠送的凤凰牡丹在烛火照耀下仿佛活过来一般,溪鹤被迷得移不开眼,文渊周一块黑布掩去华色。

溪鹤其余好友皆是普通丫鬟小厮,或是小商小贩,礼金微薄,所赠之物普通,却得她喜爱。

倒是文渊周一方的礼金丰厚,礼物富贵,她很满意。

溪鹤捧着火烛问道:“你算清楚了吗?”

文渊周接过火烛:“自是无错。”

“如此,我便放心了,有钱才能不惧事。”

“我以后不会骂你交的都是狐朋狗友,他们出手还是很大方的。”

文渊周听溪鹤言,在她耳边问道:“你从前看我,这么不堪?”

溪鹤吹灭火烛:“如今也是,节约火烛,钱花的可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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