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可能将这法术教授给我?”
“你是该好好学些东西了,不过学这个?未免有点胸无大志。”
“我不需要大志,大鹅便很好。”
“……”
南溟安心坐在那不再说话,似乎是在等她享用完这一切,朝曦洞察到了他的心思,便十分速度,没多久便将那食案扫荡一空,擦了擦嘴角的油,说道:“殿下可是有话问我?”
他面上微微一怔,看来她真的是知道些什么的。
“你是如何逃出来的,又是怎么遇见的我们?”
她咽下最后一口肉,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你们进入的石门并不是九黎魔界,我坠进的涡洞才是。”
“什么?”
“那涡洞里便是魔族之境,里面有无数尸骸,想来都是被魔雾吸入涡洞坠去这里的,而你们所看到的石门则是魔族神器九黎壶的壶口所幻。”
“九黎壶?”南溟惊讶:“可是上古神器炼妖壶?”
“应该,是吧?”
“那么说来,里面的混沌世界,便是壶内幻境了……”他若有所思后脸色迷茫:“那怪声便是御壶之人?他是谁?你是怎么抢过九黎壶的?”
“自然是硬抢啊。”
“……”
“那人好像披着一团黑紫色的火做衣服,至始至终我都没看到他的面貌。”朝曦思了思,还是觉得不能将看到此人命门的事说出来,否则他不知又要怎么怀疑自己,盘问自己。“我当时幻了支水箭来攻他,趁机便抢过那壶放你们出来,或许是九黎壶的神力所致,结界裂出了一道洞口,我便匆匆将你们打包逃了出来……”
“打包,咳。”
“正是这样。”她摸了摸袖兜里的那枚玉色小葫芦,冰凉滑润,原是九黎壶缩变,无心带了出来,如今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它。
南溟眉宇高蹙,显然对这件事还存有很多质疑,可让他最最想不通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在魔境的神仙无数,为什么朝曦能全身而退,难道真的是九黎壶的神力?
他冥思之中,朝曦便挪动身子准备下来,南溟看见却做了个止住的手势:“你体内尚有煞气,再躺几日吧。”
如果没什么事,她当然乐意再躺一躺,然而她分明记得,当时南溟为护着自己,被那涡洞荆刺伤的不轻,做人要懂得感恩,做蛇更要如此。
“你的伤也不轻,何况这白莲是你龙族圣物,我这么鸠占鹊巢,蛇占龙窝,心里很是不安呐。”
“皮肉之伤不碍事,何况你如今也算于我有恩,你占上几日,权当我回报于你了。”
“这样就算报恩了?”她转了转眼珠,有些不置可否。
“不然呢?”
“……”
“我昨日已跟父君禀明,他亲自前往冥界北阴帝君仙府,帝君立下铁律,命冥界众鬼魂从今不得再入乌榆林半步,你尽可放心了。”
“……”朝曦以为听差,呆呆的有些不敢相信。“神君的面子果然不同小看。”
南溟有片刻出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驳斥她说:“此事虽是我父君去办,但没有我的力争,怎会能成。”
唉,这龙,小气的紧呐。“当然当然,头功自然是殿下的。”说着,便躬起身子,深朝他深一拜。
“……”南溟傲慢的昂了昂头,又一挥袖,食案与桌案悉数不见,而他话也不说一句,便扬长而去。
真是条怪龙,她又仰躺下来,想着乌榆林的三大忧患已除其二,丹妩她们知道了一定会笑醒的,而自己一介小蛇抛头颅洒热血的为林子办成了这两件大事,从此在林中必定地位斐然,不可撼动,继而受众灵尊崇,一生无忧,既不用修行,也不用历劫,吃喝玩乐逍遥又自在……
想象如斯,美好而易碎。
听说南溟是上天界禀报九黎一事,也不知道此事有什么可絮叨的,足足去了七日也未见回来,到第八日,乌医前来诊脉说她体内煞气尽除,可以自由活动,本想再蹭一蹭白莲之气,但躺在上面着实无聊,便在他殿中的园子里攀爬跑跳,以松动筋骨活络经脉。
不成想,正爬的认真,眼前忽然出现一双青色的鞋子,顺向上去,青色的裙摆,青色的衣衫,青色的脸。不,脸,是铁青色的。
“潦清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