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看起来有些失落?”
“不是失落,我是好奇,怎么如今海胆也蛋孵了。”
“我不是海胆。”
“不是海胆?难道是刺猬?”
它犹豫支吾,似乎解释不出这个问题,朝曦弹了弹它:“看来你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不过阿蛋,你刚刚差点没扎死我。”
“是姐姐你差点没踩死我。还有,我不叫阿蛋。”
“那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我只知道我在家中排行第八。”
“你们家孩子可真多,通常这种多产的家庭不会很认真的给娃娃取名,一般会叫大蛋二蛋,三丫四丫。”
“所以?”
“所以我觉得阿蛋甚是不错,可你不喜欢,那不如按排行叫八蛋吧。对了,你家姓什么?不会姓……”
“我们家姓黎。”他是黑的,可依然能看出他的神色不太好。“我什么蛋都不叫,姐姐若叫,便叫我黎八好了。“”
“篱笆?小篱笆?这个倒不错。”朝曦双手捧着他,反复看着,心想那么大个蛋怎么就盛着他这么一小只呢,她们蛇类,可都是将蛋装的满满当当,一点都不浪费。
“对了,你吃什么?”
小篱笆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她支支吾吾,似乎有些以难启齿。朝曦看他这副样子,不觉紧张:“什么,你该不会吃蛇吧!”
“不吃也行……”
“不吃也行?你是说你是吃蛇的?”她的内心有些坍塌,甚至有些后悔救了他,将这小东西放在身边,可不是养虎为患么?“那你打算吃什么?”
“为了姐姐安心,除了蛇,花草树木我吃什么都行。”
略略松了一口气,林子里的草是可以管得够的,只是让一个生物压制它的天性,又能够多久呢?她的心里滋生出一个邪恶的想法,找个机会送人吧,可是送谁呢?不知道南溟喜不喜欢。
“嗯,你先同我回林子吧。”
折腾许久已经是正午,她小心将它放进袖兜里,闲庭信步的走了回去,然而,有这么一一个隐患,这几夜注定是不能安睡的,她以为只是睡不好些,但事实上比她想像的更加不乐观。
前几日里,小篱笆信守诺言,很是乖巧安分,朝曦便稍稍放下心来,在一个不知是十五还是十六的月圆夜里,正与宝芝同榻睡得香甜,忽然被一阵尖叫声惊醒,是阿甜抱着被子闯了进来,她惊惧的跳到她们身后,磕磕巴巴的说道:“有,有怪物,要吃我!”
“是什么怪物?’
宝芝的话才落,便感觉来自于房间外的電颤,由见怪物体型庞大身子笨重,阿甜瑟瑟发抖的叙述看它的形象,然而话没说完,它便已经撞烂门窗闯了进来。
一只三人高的宽胖黑毛怪,獠牙利齿,流着口水出现在她们面前。宝芝也怕的抖了起来,两人蜷在朝曦身后,岂不知,她又何尝是条有胆量的蛇?
慌乱下,她捡起只扫帚指向它道: “何方怪物,胆敢闯我乌榆林!”
怪物舔了舔口水,看来不会说话,只是又向前挪了一步。“你不要再靠近了,否则我要不客气了!”
不知道是听不懂人言,还是不为所惧,它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此时的屋顶被它顶开,朝曦凝出几朵小白棱花飞射出去,竟然都被它的长须毛一扫开 ,闻声赶来的庚酉幻出武器刺向怪物,也被他蛮力打飞,几人正不知该如何,屋外忽然暗了下来,原来是上空的月被云层蔽住,怪物竟然倒在地上打起滚来,就这么三滚两滚,它的块头竟然渐渐缩小,未经多时便缩回了原状,几人围着看去,原来是小篱笆。
“小篱笆?你怎么变,成,怪,物了__.”
三人投来埋怨的眼光,看得她很是惭愧,毕竟小篱笆是自己带进来的。
此时的小篱笆缓过劲儿来,委屈说道:“月圆之夜,我就会变成这样,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大家.”
恐怖的怪物忽然变做可怜巴巴的小东西,几人相互看看,你是怪我是妖,着实分不出什么彼此来,这样又怎好埋怨这小东西呢?想来见怪不怪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庚酉仰头看了看破烂的屋顶,环了环稀碎的窗:“可这屋子由谁来修呢?”
一句话毕,几双眼睛纷纷落在了朝曦身上,连小篱笆也不例外。
“为什么是我?”
“你如今是小篱笆的唯一亲人,孩子闯了祸,焉有做父母的不善后的道理?”庚酉这个鸡精,说话从来滴水不漏,叫人难以反驳。
“我是你父母吗?我不过是因缘际会捡了你。”她看着小篱笆,做看侧面又无谓的抵抗。
“你是姐姐,有话说,长姐如母,我虽然很惭愧,但是只能麻烦姐姐你了。”
她深深的体会到了南乔听到长姐如母这个词的心情。“好吧,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