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专程来看望朝曦姑娘的么?”南溟突然出现,倾慕者阿甜自然欢喜。
“不是,只是路过。”尽管他矢口否认,可脸上的桃色无情的出卖了他。
“殿下是去哪儿?生辰宴上的事,可都过去了?”
“去一趟雾仪山。如今乌榆林里甚是清静,你还是留在这里照顾她吧。”南溟随手幻了个金梭出来,递给阿甜:“这个有助你增长修为,权当你照顾她的报酬了。”
阿甜的脸简直不能再用欢喜来形容,如果能放烟花炮竹,她一定买下全城的来放一放。
天微明,隐有雨雾。
香闺软榻边,一对男女缠绵于帷中长中,言及周公,因纱帘遮挡着,画面并不完全,只可影影绰绰看到些奇怪的身法招式,听到些急促的喘息声音,看来这二人的内力有些差强人意,也不知又是什么功法需得在这方寸天地里过招比试。
从男子的话中不难听出,他赢了。“此番你可服气?”
女子虽败却不输势,逞强道:“你莫得意,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你若喜欢,我们可夜夜巫山论剑。”
女子脸色绯红,竟不再同他斗狠,只轻声呢喃:“你喜欢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男子应声:“男娃娃,都说女肖父,儿随母,我想一辈子都看着你的样子。”
“那照此说,我若不喜欢女孩儿,便是我对你不够情深了?”
男子认可的点了点头:“那咱们得生上一双才行了。”
……
玉竹孤阁里绿影浮动,罗锦明烛中红尘继绻,薄而浸湿了庭院,檐上垂着水珠,落地成涟漪。她撑开油纸伞,带上这扇无锁的门,又是吱呀声,一并连那浓郁香柔关在里面,裙角扫过地面,湿漉,踩裂了水圈,她回视一看,门上贴着方大红喜字。
朝曦睁开酸涩的双眼,看见窗外蒙蒙,揉了揉昏沉胀疼的脑袋,原来是梦。
暗思近日总做怪梦,而这种梦却是头一个,联想到那重重绿影中的红衣满地,不禁啧啧,如此香艳的画面不是椿梦,焉有他说?人说日有所思,夜才会所梦,奇怪自己并没有这样的幻想,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喝了丹妩的花酒,所以才做了椿梦。
梦是假的,而累却是真的。朝曦懶懶的躺看,不想动弹,可知这补瓦修房的,更大睡上三日才够,才将被子蒙上眼睛,便被一阵酸酸的声音叫醒。
“使者已经醒了,这般蒙头捂脸,是准备要睡到几时?”
这条咸鱼,她真的是很闲。“阿甜姑娘,敢问您又哪里不爽快了?”
“奴婢可不敢,奴婢只是遵照下殿的吩咐,好好照顾您,让您规律的作息,规律的吃饭。”
“殿下?”说到南溟,昨夜大梦前还做了个小梦,梦见了他。“殿下千里传音告诉你的吗?”
“不是千里传音,是千里迢迢。殿下他千里迢迢的顺路来嘱咐我,好好照顾您。”
“你是说殿下真的来了?”不是梦?她有些糊涂,可见阿甜这般怪腔怪调,便知道是真的,向来牵扯到南溟,她的醋坛子总要摔一摔,每次醋意浓重,也不知她的醋缸到底有多深。
“使者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那你昨夜所为,也都不记得了? ”
“是不大记得了,我昨夜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没有,这里是饭,你吃吧。”
阿甜冷冰冰的走掉,纵是不太聪敏也猜得出,昨夜定又出丑了,可是能出什么丑呢?她绞尽脑汁想了数十种尴尬的场面,也猜不出,走出房间见丹妩几人看她一脸匪夷的样子,她大抵猜出自己可能像凡间的酒鬼样,酒后失德了,弥斐调侃说她隐藏极深,骨子里真正一条好色之蛇。
她想了想,难道这便是自己做椿梦的原因?
“朝曦,你快看看吧,你的小篱笆又变成怪物了,林子里的石头都快被他吃干净了!”
“什么?”她惊站起来,对了,今日又是十五月圆,可是吃石头是什么逻辑?房子也吃,花草也吃,现在连石头也吃?她慌忙跑去阻止,唯恐它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