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鸣生尚不清楚被骂的原因,但单是向渔哭了,他就觉得自己该千刀万剐,张嘴就是道歉,“对不起…”
向渔横冲直撞地吻住他。身高差的缘故,她有些费劲。轻轻一勾,他就条件反射性地弯下腰去。
她亲得毫无章法,应鸣生不懂她的意思,退开一点又被勾回去。她忘了技巧,只顾胡乱地亲,边亲边流泪。
尝到咸湿的泪水,应鸣生如梦初醒,嗓子眼里都是苦的。他难受得要死又得绷着情绪,咬肌鼓了又鼓,“向渔,你在干什么?”
有什么东西掉了,他懒得去管,向渔也懒得理他。只是看他一眼,又重新吻他,手也不安分起来,到处撩拨。
某个模糊的名词滑入脑海,与眼前人的举止和状态重叠,应鸣生难以置信。小区间隔近,隔音不大好。阳台紧邻着隔壁住客的房间,开门关门都能听到些响声。在这寂静的午后,更加明显。他动作迅速地捞起向渔,朝卧室大步流星。
向渔十分配合,乖乖地小口小口啄吻,弄得脸上都是口水。松软的床单下陷,她喘着气,嘴唇沾满水光。
应鸣生撑在上方罩住她,后槽牙都要磨碎了,“如果是那个意思,那你想都不要想。”
向渔吸了下鼻子,看着可怜,又朝他伸手要亲,他一手摁住她。他都没使劲,她便叫唤:“疼。”
他拿她没有一点办法,刚松开手,她就翻身而上。又亲又摸,早就点起的火燃得更旺。
要是这时还有意志力推开,那么做什么事都会成功的。应鸣生认输了。
他仰起头,扣着向渔的后脑,长舌直入。像是要把彼此吃掉,吻得舌根都在发麻,唾液交换的水声叫人面红耳赤,衣服散落在地又如此悄然。
向渔扭着腰慢慢磨,欢爱给雪白肌肤浸润了一层粉,衬得扶住细腰那双手如此粗糙。
向渔很少这么主动地在上面,可应鸣生尤其偏爱。
下午艳阳高照,浅色窗帘拉严实了也不顶用。比青天白日更直白浓烈的是身下之人的浓黑双眼,一寸一寸地梭巡。
她受不了,伸手捂住他的视线。但失去视觉,触觉会放大。她整个人往上一抛,由她主导的浅尝辄止结束,被他带着进入暴风雨点般的律动之中。
顶峰过后,大脑回氧,向渔给胸前的脑袋顺了顺毛。方才刺激狠了,抓了一把他的头发,应该还挺痛的。
就着这个姿势,她手攀在应鸣生的肩上,头抵着头,虔诚地说,“我爱你。”
应鸣生扣紧了她,疑惑又警惕,唯恐她下一句开头是——“但”。
向渔被勒得有些吃疼,但她没有作声。
快走出小区时,账户资金变动的通知弹出来。这张卡是应鸣生的。
她炒股,但玩得谨慎。有次开玩笑地说本金不够,不然一定要玩笔大的。应鸣生就拿了张卡出来,让她去玩。
数额不小,有几十万。追问之下,才晓得这是应鸣生的老婆本。
他母亲再婚时便把家给分了。他父亲早年矿场遇害有一笔赔偿金,这些年麻将馆也有点收入。应鸣生还要了云水镇那栋老房子,分得的钱相应的少了点。他自己每月还会按时打钱进来,一并存起来。
看着电子银行卡,向渔又气又恼。他质疑她的真心,却毫无保留地把全部身家交上来了。
他觉得这些钱比他本身更有价值,更能留住她。回味过来,向渔更气。
他完全否定了他自己,向渔怒火中烧地跑回来,很想大骂一通。临到关头,又舍不得,满心就一个想法:她爱他,他要认可这个事实。
可情绪又需要发泄,于是演化作一场激烈的情事。
她总把“喜欢”挂在嘴边,却不提“爱”。因为这个字眼情谊太浓厚,又有种海枯石烂般誓言的庄重。但如今又嫌不够直白,她闭着眼说,“我爱你,才会和你在一起,否则因为什么呢?”
应鸣生睫毛动了动,讲得有些艰难,“感动。”
“我暗恋你很多年,也拼命对你好,感动了你。”
向渔反问:“如果是这样,那每一个对我好的暗恋者,我都要跟他在一起咯?”
“不许,”应鸣生从不怀疑向渔受欢迎的程度,哑声道,“他们没我喜欢得久,没我对你好。”
向渔不如他意,“这怎么说得定。”
应鸣生闷声说,“到死我都只要你。”他是半撑着身子的,费腰。向渔抱着他躺下去,交颈而卧,肌肤相贴的亲密感温情安心。
她没再兜圈子,了当道:“如果没有心动,就算是暗恋十年,我也只会说一句‘谢谢,你是个好人’;如果没有心动,再真情实感的付出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困扰。”
“我也没那么拎不清,因为感动就和别人上床。”
四目相视。
向渔认真道:“你比其他喜欢我的人来说,多的不是那几年的暗恋,而是我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