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脑子,没说。”焉隅道。
“不用这么麻烦。”林无弃腕上的袭明微闪。
焉隅漫不经心嗯了一声,手里玩着林无弃头发上的金吊坠发圈。
“他能找到这,说明门离我们不远。现在先别管他了,陪师兄睡一会儿。”这一年边上没了人,睡不踏实。
林无弃拨开焉隅的手,走到房间后边的浴池,邀请。
“师兄,我去沐浴,一起?”
焉隅应下,飞快的重新换一套床铺后,随着外衣滑落,披着内衣搭在肩上,胸口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一步步走到弥漫着水汽的浴池。
刚踏入池中清水一步,他就停顿住,林无弃居然全部脱光了进去。
“你怎么?”
林无弃疑惑的看过去。
焉隅一怔,想起以往确实都是他帮林无弃进浴池都是脱光光扔进去的,后面长大点,因为修炼时间段不一样,都错开洗的。
浴池上,烟云缭绕,如梦如幻,然耐不住焉隅的视力很好,林无弃湿发微贴,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一颗颗水珠划过脖侧和喉结,沿着锁骨和胸线淌入水池中。
水池下……
好粉。
泡了一会儿,极度舒适的环境让焉隅的脑子乱成浆糊,他悠哉的半敛眼眸,明目张胆的放松思维。
林无弃靠近过去,挨在焉隅旁边。
“要睡?”
焉隅后仰头,闭目:“嗯,一会儿,记得叫我。”
眼皮上放了一条湿哒哒的棉布,焉隅模糊了意识,陷入昏睡之际,林无弃被雾气朦胧的声音,听着温柔似水。
“好”。
或许因为太放松,焉隅时隔一个月再次梦到那个场景。
一个硕大无边的空洞,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的黄沙,形成一片昏黄的帷幕。黄沙撞击着两扇巨大的石门。
焉隅的视线飘浮上空,随着侥幸从缝隙钻入的黄沙进入内部。
里面浓重的尘土将座座古墓笼罩其中。
每座古墓都是无名碑,大小一致,没有主墓,旁边都堆着小小的坚固土壤。
最前面的临近门口,土壤块已经被侵蚀损坏,露出内芯,一杯骨灰。
颜色不一。
说明这份骨灰装的不是一个人。
“这次放哪?”一个青年轻佻道,他凭空出现,衣摆藏青色。
说完,又自言自语道:“这活还是让大将军自己选吧。”
焉隅的视角跟着青年转。
青年做了一个古法阵后,郁闷的说:“竟然这么快又去投了,那么多次,没有一次招魂到。还真是无缘啊。”
紧接着,青年又用符咒,挑选了几个地方,最后决定抓阄来定。
择好后,青年亲力亲为的挖土,磨砺石块。
放置好新碑,埋下骨灰。
“这次你的兵,我也烧好了。”
青年念叨着。
“这是第几次了?忘了,太多了。再死几次,人界都装不下你的墓喽。你知不知道现在墓地资源紧缺,幸好我为你找到了一块宝地。”
然后,青年就地取材睡了一觉,嘴边还挂着小酒,时不时叼一口。
“小将军,大将军,肉.体凡身,战死边界,看了这么多次都腻味了,唉,什么时候能见着老将军。”
腰间一个翡翠的狗吊坠,嘴型处弯了几下,汪汪叫出了好几声。
青年嫌烦,拿起扔到一边。
“别狗叫了,别狗叫了,我知晓的。此方五界烂成狗便,我管个屁,一群黄鼠狼黑心肝。再说了,与下界扯上联系,只有你这个蠢狗才干得出。”
狗吊坠再次汪汪抵抗。
青年只身站起,将余酒洒在地上,拾起吊坠离开,应该不想扰了这里的清净。
焉隅并没有离开,回归到上空视角。
这次他耐心居多,仔仔细细看了一圈,突然发现,空洞一处角落,有一块碑铭。
他垂眼看了许久,还是看不太清。
突然肩膀被推搡了一下,视角猛的向前,耳边有人在低喃。
“醒醒,师兄。”
墓碑上的土尘像是一震,散开了。
上面显出三个金字,金渍经历时间的清洗依然夺目。
将军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