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一逾望向台上的乐器,他勾唇一笑,在叶平生耳边说道:“师姐,想听我弹钢琴吗?”
长岛冰茶后劲有点大,她酒量不是很好。这个酒听过但一直没喝过。
她原以为酒味不重,谁知刚喝下第一口,酒精的冲劲涌上脑子。喝多了便尝到甜味,但甜的刚刚好,在她接受度之内。
现在的她脸上浮着绯红,浑身像烧起来,典型的酒精上头。
她没听清彭一逾说什么,只是迷糊地点点头。
随后,舞台亮起一束光,打在彭一逾身上,少年细长的指尖落在琴键上,一起一落,琴声娓娓道来,悦耳动听。
她现在才觉得,其实他与他们格格不入。
他比热烈的当地人多了些内敛,却又比他们多了些热情,像被裹挟在中间地带的人,随波逐流,不断在迎合他人。
一曲下来,台下响起掌声,某些单身女郎向起抛去媚眼,不是调情,只是欣赏与邀请。
彭一逾按照当地礼俗,从花瓶中取出一只玫瑰花,倾身去亲吻女郞的手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密语,只见女郞回之一笑。
他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回应抱歉,他有女伴。
吧台上的女孩晕乎,单手扶着脑袋,眯眼轻晃,像只温顺的小猫,仿佛只要给她顺毛,她就会窝在你的怀里睡过去。
叶平生只能勉强保持清醒,足以认清人的那种清醒。
只不过她感到愈发地困,倦意排山倒海地袭来,沉重的眼皮一张一闭,时而眯上,时而又张开一条缝隙。
彭一逾下台后,又坐回她的身边。
她提出想回酒店睡会,虽然酒店就离这儿只有几百米,但彭一逾还是贴心地搀扶她回去了。
本地的电梯十分拥挤,最多容纳两人,再多也只能是一条宠物。因为一程载人过少,所以一趟电梯要等很久。
时间流逝,叶平生越发撑不住,脚有些发软,笔直的膝盖差点就要弯下。
酒醉状态的女生身体如同无骨鱼一般,会瘫软。
彭一逾等待的过程中时常会滑了手,无法扶住她。嘴上轻笑道:“你怎么像只泥鳅。”
终于等到了电梯,叶平生已经困得人事不省,整个头颅搭在彭一逾的肩膀,身子也已然靠在他的身上。
紧闭双眼,好像睡得不是很安稳。
彭一逾本想直接抱起她会走得快些,但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冒犯,便还是维持搀扶。
穿过酒店长廊,女孩身上的薰衣草香与酒味夹杂,瞬间香气浓烈,但却不刺鼻。
而是像处于花丛中的百花香,浓烈,飘香四溢,直直窜进他的鼻间。
右手揽过女孩白皙纤细的手臂,左手费力地从包里找出房卡。滴的一声,房门打开。
他将夜平生放倒在床上,贴心的脱下她的鞋子,然后把包包和帽子都放在了沙发上。
房间整洁干净,甚至没有几件衣服,只有一个打开的行李箱。床头柜上放着几本科学书籍还有几个笔记本。
欲离开习惯性回头检查一番,却发现一旁的被子散落在地,他摇头轻笑,没想到睡着的师姐这么不安分。
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是那种沉稳文静的姐姐。原来私下里的师姐和工作中的师姐截然不同。
盖上被子之后,起步离开却听见一声震动。是包里的手机在响,他本来不想打开。
转念一想,如果是师姐的家人因为担心她所以打来,而且师姐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想法的驱使下,他拉开金属拉链,拿起手机,备注显示:兔子哥。
彭一逾第一反应就是奇怪。
又看见这个电话已经打了好几次了。有个哥字,说不定真是家里人呢。
他滑动右键接通。“喂。”
武元听着对面传来一道男声,心下疑惑,还有担心。
她的手机为什么是陌生人接,她是不方便还是出事了。
因此回复的声音有几分戒备,不善的语气:“你是谁?叶平生呢?”
彭一逾想都没想即刻回答:“哦你好。我是叶师姐的师弟,她喝醉了,在酒店休息。”
彭一逾话音刚落就听见对面的反问:“所以你现在在她房间?”
呃,他怎么觉得这不像是叶师姐的家人,这种气冲冲的语气。
反倒有点像,男朋友?
这个备注说不定是情侣之间调情的把戏。
想到这,彭一逾语气显得慌乱的推脱:“啊是的,但我马上就离开了。”
他真是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摇身一变就成了插足别人的男小三,最后还补充道:“叶师姐很安全,嗯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随即挂断了电话,心中却依旧悬块大石。
等师姐醒后,一定要告诉她和对方解释清楚他的身份,不然还没到基地报道,就先臭名远昭了。
武元耳边嘟嘟的挂断声,本想再拨回去,又想起那个男人说的话,她可能现在在休息。就打算过段时间再打过去。
不过安全起见,他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周盺怡,确认对方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