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耳廓红得像猴屁股,整个人如同石化住,慢吞吞地磕巴解释:“嗯...是工友的手机在...放,不、不是我的。”
“我知道。”
随后,两人都默契地落荒而逃,跑回了房间。
夜色愈发浓,城市陷入沉寂。一夜难眠。
武元眉眼紧闭,梦中女子的娇声密语,葱白的指尖在他身上游动,不安分地轻捏一下。
他只感觉自己的呼吸急促,急火攻心。
内心多了一丝躁意,仿佛心里养着一头野兽,随时随地撕咬笼子跑出来。
画面一转,他平躺在床上,女子慢慢爬上,肌肤相触,火热的触感令他不自觉抚上腰肢,又细又软,像棉花一样。
他低头看去,湿漉漉的杏眼盯着他,婉婉一笑,指尖勾起他的下巴,在某处的不适感明显,眉头紧皱。
嫩唇张开,他听不见她的声音,只觉得那张嘴似有魔力,一张一合,他竟想狠狠地压上去。
女子凑近的面容逐渐清,他真正看清了那张脸。
他被热醒过来。也可能是惊醒的。
那张梦中的脸和叶平生如出一辙。
脑中还倒放着刚才的梦境,他都做了什么!
他扭开玄关,黑暗的长廊中,面对紧闭的对门,不知在想些什么,门缝下没有一丝光亮。
她已经睡了。
不知怎么的,现在连站在她的门前都会羞愧。
走进浴室,冰冷的水浇头而下,溢满每一处滚烫的肌肤,冰冰凉凉,最好也能冻住那颗滚烫的心脏,那个浮想联翩的脑子。
今天上早班,却意外看见武元还在客厅。
工厂的早班比她还要早一个小时,所以按理说他们今天应该是见不到面的。
“你怎么不去上班?”
叶平生看见他的时候,似乎是傻坐在沙发上走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昨日的红似乎还没消退。
红烧兔头。
叶平生打量他这副神色吗,也不禁轻嗔。
他这么容易害羞嘛。
“不上班?”
“领导说今天可以晚点。”
叶平生轻颔首,拉开椅子,细嚼慢咽。
偶尔搅拌一下燕麦片。粘稠的快连成麦田了。
今日两人破天荒地一起上班。
走到楼下,武元发现树灵所在的寄托树在挂吊瓶。
他连忙跑过去查看情况,昨晚他根本没有仔细看,所以没发现树灵的事。
他尝试用意念对话,没有回应。
久久,叶平生催促他赶紧走。一步三回头,他依依不舍地离开,忽然却听见一声脆弱的回答:“我没事。”
是树灵的回应。他怎么感觉树灵生病了,而且很严重。
工厂区离叶平生的公交站挺远。所以他们在小区岔路口分道扬镳。
公交上,赶班的打工人,因为赶时间所以有的会把早餐省掉。
还有的人选择在路上吃,平日公交车上充满了手卷饼的香味。
缓缓蔓延到各人的味蕾。仿佛面前放着一个又酥又甜的饼,令人垂涎欲滴。
这股味道让叶平生想起小区门口新开了一家小吃店。
改天有时间要去尝尝。
*
八月桂秋,宜城的夏早已过去,绿叶已开始落地,树枝残留下的叶渐渐黄了。
叶平生体虚,怕冷。穿的是毛衣打底,外加一件外套。
彭一逾依旧对她殷勤。基地里就有人传出闲话,说彭一逾在追求她。
更过分的是,基地里大多数人都知道彭一逾家庭不简单,甚至说她高攀,被富二代追求就该偷着笑了。
据她所知,宋老招进的人,博士学历是基本。
原以为文化水平高了素质会上升,现在才明白学历过滤的是学渣,不是人渣。
不过叶平生感受到,那不是喜欢。更像是对朋友的讨好。
可她总觉得,讨好的骨子下藏着的是不安。
虽然总是散漫无所谓的笑容,可看向她的那双眼,是卑微的讨好。
就像一只流浪小狗,拼命地摇着尾巴示好,渴求主人能带他走。
周盺怡敲打电脑键盘,制作表格,无意提了一嘴:“你知不知道你俩都被传成啥样了,更有的说你俩搞地下恋情。”
护目镜下是一双无谓漠视的杏眼,利落地脱下所有实验装备。又坐回电脑桌上,演算一遍。
白纸上写满密密麻麻的数字。轻撩碎发,嘴里喃喃,认真写下每一个数据。
半晌才回答周盺怡的问题:“嘴长在别人那儿,我管不着。”
周盺怡凑过来小声说道:“那你和我说句实话,你俩到底有没有....”秀眉上挑的打趣模样。
叶平生正对上揶揄的目光,郑重其事地解释一遍:“真没有,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普通的师姐师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