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在凤凰男看来,裘盼儿是父母都有工作的绝户,哪里去找比这更适合吸血的人?就算是绝世美女也不行,这种男人,在乎的就是钱和权,反而对女色没那么在意,或者现在没那么在意。等钱和权捞到手了,那时候才是他安心享用女色的时候。”
“那接开裘向东的真面目呢?”姜楠继续说,“咱们都知道,裘向东是有私生子的,如果让凤凰男知道,裘盼儿父母的工作可能不给他们呢?”
四人沉思,很快到了国营饭店关门的时间,四人无法,只得匆匆结束第一次会晤。此时天都暗了,四人没再继续讨论,各自回家休息。
一大早,周知行在楼下等姜楠,却迎来几个眼生的大爷大妈。他们也是家属院的,只是住在平房,看见周知行还远远站着不敢过来。别看周知行跟姜楠嘻嘻哈哈的,其实在不认识的人面前,还是很有范儿的。原主的外形也相当具有迷惑性,这不,几个大爷大妈都不敢靠近。
见姜楠下楼了,大家这才走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报案。
其中一个姓王的老大爷说得最大声,他嚷道:“小楠,你可得查查清楚,这公厕昨晚闹鬼了啊。我们住在平房,家里没茅房,晚上出来解手的时候,妈呀,远远就听见厕所里有女人在哭啊,呜呜呜的,可渗人了。”
“不是女人哭。”另一个姓郑的老大妈道,“我听得是小孩子哭,声音可尖了,大老远就能听到。昨晚我们都没敢上厕所呢。这不是说鬼都是封建迷信,咋还有啊?小楠,你是当警察的,可得查清楚。”
得,大早上不能去上班,先去公厕看看吧。
姜楠还真是没咋去过家属院的公厕,她两辈子最不习惯的就是这时候的旱厕了。小时候没住到筒子楼,没办法,她忍了。可自从搬到筒子楼,她宁愿在下面多憋一会儿,也不去公厕的。
这还是如今工作了没办法,不然她能一辈子不去。
刚进去这个味儿啊,真是冲鼻子。她憋住气,捏住鼻子,在女厕里查找了一圈儿,周知行则去了旁边的男厕。大白天,肯定是啥也没有的,就连一些脚印、手印之类可疑的痕迹都没有。
两人很快出来,安慰大爷大妈们,姜楠道:“王大爷,郑奶奶,你们别着急,我和周知行都看过了,目前是没有问题的。估计昨天晚上就是有人遇到啥伤心事,在厕所里哭呢。大家放心,肯定是没鬼的。”
“那你们今天晚上看不?大白天肯定是没有,那鬼也是晚上才出来呢。”人群里不知道谁来了一句。
虽说不能宣传封建迷信,可老人们年纪大了,早习惯了这些,你要是揪着这个不放,那是为难人。姜楠和周知行也清楚,况且两人都有秘密,也是相信一些神秘力量的。
姜楠假装没听到,她想了想,道:“这样,上班后,我会把这事儿跟组长说说的,我们今晚就过来看看,肯定抓到在厕所偷哭的人,给大家伙儿一个交代,好吧?”
众人这才放过两人,姜楠和周知行松了一口气,这才骑车离开。
等走远了,姜楠才将老程头以前是神偷,在公厕里藏宝的事儿说了,她接着道:“估计就是老程头搞的鬼,不过不知道为啥,以前看得好好的,也没见他打公厕的主意啊。”
周知行嘴角抽了抽,感叹筒子楼真是卧虎藏龙啊,他说:“我知道为啥。昨天回家,大伯正在训知道呢,他跟隋家小子在公厕里打架,差点儿把内墙撞塌了,估计是因为这个。”
家属院儿的公厕盖得跟后世不一样,进去之后有一处内墙,有一米五高吧,算是遮挡,绕过内墙才是蹲坑。因为就是遮挡用的,内墙也不咋厚,也就一层方砖的厚度,这要是打得凶,是有可能撞塌的。
姜楠恍然,怪不得。老程头的宝物可不就在内墙里。早年盖这个公厕的时候,老程头还没退休,是个泥瓦匠,这墙还是他砌的呢。
不过,姜楠疑惑:“周知道和隋家小子打什么?他俩不是关系不错?”
“嗐,大小伙子,还能为啥?”周知行根本没替这个堂弟隐瞒,“知道对程改改有些意思,这不是从外面回来上厕所,听到隋家小子和几个人在里面瞎哔哔,就打起来了嘛。”
“这样啊。这知道喜欢改改,我以前可没看出来。”
“他就是单相思,人家姑娘根本没看上他。”周知行小声吐槽,“不过,那老程头也是奇怪,他那些东西咋不放家里?这放到公厕,也不怕丢。”
姜楠见路上没人,小声道:“他都没告诉刘奶奶,估计连程大柱都没见过。而且家里还有四岁的小地质爬上趴下的,他估计是不放心。”
放不放心的姜楠也是猜的,不过两人第一次上班迟到,还是好好跟关顺解释了一下的。听说公厕闹鬼,大家还是很感兴趣的,尤其是温强,这就是个傻大胆儿,当即就要去一号院,还是被关顺拦住了:“没听小楠说是晚上嘛,这时候急什么。”
也不怪温强急,就连知道怎么回事儿的姜楠和周知行二人,也都想早些下班,好回去看看老程头如何装神弄鬼。
可老程头又不是傻子,知道警察要来,晚上自然是没出来。
话说他当年虽然是神偷,却不是在白水市做的案,而是在省城。这也容易理解,白水市在发现油田之前,就是一个不起眼的穷地方,自然是没什么富贵人让他下手的。
省城就不一样了。民国之后,省城就是重工业中心,再加上逃过来的满清遗老遗少,有钱人真不老少,老程头简直是如鱼得水。他下手的,都是偷了也不敢声张的人家,像是贪污的官员,搜刮民脂民膏的汉奸,以及偷了主子古董字画的满清遗老。他也不懂什么字画不字画的,通通在鬼市换成了黄金。等凑够了整整二十四条大黄鱼,他才收手,回老家白水市成了亲,过起了老太爷的日子。
做偷儿的,心都独。几十年里,他愣是婆娘、孩子都没告诉。不过估计大柱这个兔崽子是猜到点儿什么,花钱大手大脚的,从不存钱。刘老太这个婆娘倒是个没心眼儿的,跟老程头一个床睡了这么多年,却是啥也没猜到。
老程头之所以把金子放到公厕,还真是姜楠猜的那样,放在家里不放心。另外就是大柱那个小子不消停,婆娘病了之后,常有女同志过来找他,老程头怕儿子是个耳根子软的,再偷了家,他可就得不偿失了,这才起意都放到公厕的。
之前一直没啥事儿,这几天因为勘探队的事儿闹的,家属院人多,还有人在厕所打架,老程头可不就担心了嘛。他的计划是找个机会,把大黄鱼从厕所里起出来。他前几天往家里买了几个大花盆儿,已经栽了一些葱啊蒜啊之类的,等大黄鱼拿回来之后,就放进花盆里,神不知鬼不觉。
在他的计划里,闹鬼只是第一步。等大家都害怕这个公厕了,他才有机会下手不是?可谁知还没等他再加深一下大家的印象呢,姜楠和周知行这两个兔崽子就带着警察来蹲守了。
真是,当了警察就了不起啊,真是能不死他们。
老程头心里骂骂咧咧,不过这三天还是消停了。不消停不行啊,他一个人,怎么跟六组五个人斗啊。
消停的结果就是,六组连续盯了三个晚上,啥都没发现。无法,六组人员也熬不下去了,只得歇了一日。
可就是这么寸,当晚又闹鬼。大家都说,因为警察正气重,邪魔外道不敢上前,可警察一不来,这鬼啊,就又卷土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