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程放回窗台上，“你最好下了晚自习再吃。”

今天强哥早早就来看白天的自习课，临到下课时间上台打断了同学的复习进度。

强哥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以这么严肃的表情在站在讲台上，眼下这帮人的误作非为也一早到了顶峰，最近进入了消减期。看了几眼现在的情况，插上U盘，动了几下鼠标，强哥说，“大家按照上面的座位表调整下位置吧。”

底下打破自习课的安静，一些桌椅也在发出各自的声响。

强哥说，“大家先看看吧，下了晚自习再去换。”

这个位置维持了半个学期，时间长到大家都默认这成了固定位置。苏程盯着课表也看了好一阵子，能确定的是离开程颐，苏程是轻松的。

晚上过了半节晚修程颐才出现，这个晚自习苏程和程颐没有讲话，连课间周围吱吱咋咋，这个角落出奇安静下去。

旁边的班长说，“我们要分开了，还是会舍不得你啊！”

苏程翻着白眼，一个班还不是天天见。

苏程换到了另一边的中间位置，风水轮流转，现在的他变成了帮人叫人的人。

今年的元旦假期没有苏程认识的热闹。这几天周围学业的压力和冷空气一起袭来。苏程看着隔壁的同学桌上摆着各种营养品，过着是平静的一天又一天。

明天就是假期，苏程心里想尽快回家。环顾四周，发现也有几个心不在焉的同伴，再细看，后排还空了一个位置。几个出名了“混世魔王”都在，方正也在，想来想去，好像少了程颐。说实话，苏程不知道程颐的新位置在哪里，前几天确认座位时，只留意到自己方圆可见处没有程颐，就安心了。不想看下去程颐最后具体坐哪里。但随机的座位，程颐做后排的概率不大，而且还是之前苏程的位置。

放学回家，随着离家里越近，车上的人越来越少。苏程渐醒，看到后座有个穿着一中校服的女孩，揉清楚眼睛，确实有个这种女孩坐在那边，可是都坐了这辆车一个学期了，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过一辆车上有同路的一中同学。

苏程看了好几眼，虽然女孩就坐在那，但一切感觉不真实。等女孩下车，苏程也同样在最后一站下了车，这时苏程想起了李嘉甜，样子也对上了。

苏程加快脚步走到李嘉甜跟前，“嗨，好巧啊，之前都没有看到你的？”李嘉甜不知是吓到还是疑惑了，苏程指着自己补充道，“赵常乐的朋友。”

李嘉甜点头说，“我平时放学回家比较晚，今天是最早回去的一次。”

“你们班作业这么多？”

“不是，理科有些内容想搞明白。”

看见赵常乐在村口招手，苏程也挥了挥手，先一个人回家。

苏程白天和老妈逛完了商场，碰上了从小学玩到初中，但后来没有联系的老同学。其实小镇不大，碰见之前的同学是件容易的事。苏程让老妈先开车回去，他晚点再回来。

苏程站在面包店门口等老同学。

对方说，“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

苏程看着照样很清秀的她说，“好久不见，要回家吗？”这样苏程和她走向附近小区的路上。

“听说你去学艺术了？”

“赵常乐说的？嗯，最近开始往外跑专门学习，你呢？”

“普通普通的高中生生活，吃饭，学习和睡觉这种，学艺术辛苦吗？”

两人聊了一路，到小区门口时，老同学喊住了转身的苏程。

“喂，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的情书没有给你啊？”赵常乐说他们学校追她的人也不少，这点应该她是在乎的。

苏程看似像开玩笑，但口气有几分认真说，“看出我坏透了吧。”

老同学笑着，“没错，你真的坏透了。”

“我们之前走得比较好的时候，你简直就是大头，有时你无意的举动，我还以为你对我也有那方面的感觉，自己是你挺特别的存在。早点注意好就好了，你一直都挺照顾周围有需要的人。”苏程没有想到这个描述能和自己联系到一块。“还是用着那一模一样的表情，但我觉得吧，也是没有那种情感。”

“真好奇你遇上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向苏程丢出一袋豆浆，用来解解气。

苏程在身后高举豆浆，“谢啦。”

家里老爸还上着夜班，老妈早早入睡。跨年篮球比赛也不进行，苏程躺着床上没能一下睡的着，等一丝睡意上来时，外面升起了烟花。苏程拉出椅子，看着窗口外的烟花。虽然春节的烟花更多，但这几年跨年时放的规格也很高了。

烟花持续了十几分钟，苏程起手机时已是新年时间了。手机顶部消息提示微博新信息，苏程想顺手滑掉，但多看了几眼，小文字里展示，好友：图片。

苏程停了几秒钟，按进去，是一样的烟花图片。上一次的聊天记录还是张苏程微博的截图，显示着已读。苏程这次按了四个字发送出去，熄掉了手机。

苏程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吸顶灯。

我，为什么在那刻想起程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