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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昆仑旧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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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起来有几分可信性,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傅春柳顿了顿,宽慰开解:“谢桐歌天魁星护佑,气运之子,各人有各人的造化,看开点就好。”

“错了,师姐,无关这个。”

胥斯年支起上半身,紧靠着她的手臂,凑近了脸。

酒气萦绕在呼吸之间,这距离太近了,傅春柳蹙起眉,略有几分不适,稍稍向后退了点,胥斯年却像没了骨头,又贴近几分。

两人紧挨着,胥斯年忽然将头垂在她肩膀上,滚烫的气息拂过锁骨处,他出口的声音也轻哑低落:

“你为什么总要装傻呢?”

大概是酒气上头的快,傅春柳竟也懒得动手推开他,自顾自又喝了一口酒,缄默沉静,直直看着远方苍穹。

无问崖草地之下,昆仑雪原尽入眼底,清一色是白的,衬的夜幕漆黑如墨。

风清月皎,遥月沉沉,万籁俱寂当中,一声爆破的巨响夺走两人目光。

一颗极亮的星辰自不远处飞速升空,曳出一条带着火光的尾巴,夜幕星河骤然被点亮,群星如同呼应一般闪烁着银光。

这颗突兀的流星升至半空中突然隐匿起来踪迹,不过眨眼刹那,漫天星斗好似神的烟花,爆开朵朵火星,成团聚拢,如同白昼金粉,零零散散坠落凡间,下了一场会发光的雨。

胥斯年怔愣:“这是……”

蓬莱术法,火树银花。

傅春柳猛然侧过头,目光追寻方才亮光升起的地方。

那没有什么藏身之处,只剩山体垮塌碎掉的几颗石头,一道秀挺身影随意的靠坐在石头上,仰头瞧着天幕上未完的烟火。

亮光折射在眼底,浅瞳忽明忽灭,轻风掠过,撩动他发上红珠,似有所感,他也恰巧转过头来,隔着芳草天涯,两道视线碰撞,撞散了一池清辉。

傅春柳欲站起身,手腕一紧,拽着她倾斜,她不明所以的回过头,只见胥斯年神色阴沉。

从未见他露出过如此面貌,傅春柳心中错愕,旋即扯下他的手。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紧握的手垂落,连带触之即离的温度,也被一同带走了,胥斯年默不作声,看着她径直走向那处。

谢桐歌很少这般坐相倦懒,更多时候,他的背总是挺得笔直,周遭气息充斥着拒人千里的孤傲,偏偏今夜月光柔和,融掉了包裹在身上的疏离。

傅春柳停在他身前,谢桐歌正好与她平视,静静的等她发难。

果然不出所料,她也很不客气:“谁准你来的?”

谢桐歌答非所问:“明日走吗?”

“天亮就走。”傅春柳冷笑一声,又换上了熟悉的讥诮:“放心,自然不敢打扰到金贵的谢首席。”

换做平时,他肯定不屑搭理,没想到今日一反常态,别有深意的呛了回去:“是不想打扰我,还是不想我打扰你?”

话毕眼眸一转,跃过她肩膀看过去,随之而来的是身后两道怨毒的视线,傅春柳脊背一寒,余光扫回去,胥斯年却不在那里。

“别看了,人走了。”谢桐歌极轻的冷哼一声,才使得她回过神来,见她若有所思,起了话头:“喜欢吗?”

傅春柳额头一跳,察觉到说的应该是火树银花,她敛下神色:“一直都是你?”

“你想的倒美呢。”谢桐歌神色自若,说出的话倒是很让人尴尬,“我看起来很闲吗?”

傅春柳梗住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恼羞成怒的质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黑衣青年垂下眼,不疾不徐的开口:“三日前水云笙与他一道去东海化鼎,碰到魔修袭击,再回来时水云笙半死不活,他却安然无恙。”

傅春柳:“跟我有什么关系?”

“确实跟你没关系,但我好奇的不是他,而是魔修。”谢桐歌淡道:“昆仑宗史记载,木灵根修士有可能并不结婴,入元婴后内府之中会生出心植,司治愈之能,可净化世间一切污浊之气,但修炼过程艰难,极少有人成功,唯一有所耳闻的,还是千年前的无晟道尊。”

傅春柳沉下脸色,“你想说什么?”

他意有所指:“托你的福,不罪山那处破庙,这些年参拜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

两人寂静伫立良久,似拉扯着一根快要崩断的弦,暗潮涌动,一触即发。

终是傅春柳按耐不住,先一步撕破窗:“没错,我确实结了心植。”

“你想拿它去救你的宝贝徒弟?”她勾唇一笑,似嘲似讽:“弄了这么一出,原来是为了这个。”

谢桐歌知她生出误会,却没有辩解,转而问她:“若我想要呢?”

“有命就去拿。”傅春柳冷冷抬眸,话语间难掩杀气:“我会不择手段的杀了你。”

“救我也不行吗?”

“救谁都不行。”她回答的斩钉截铁,带着些许忿忿:

“我就是如此自私,怎么,又要说些渡人渡己的道理吗?”

谢桐歌只是无波无澜的看着她,晚风带起一缕发,掠过他高挺的鼻梁眉骨,一瞬间竟变得柔和许多。

“不。”他展颜一笑,尘埃落定般果断:“这样便很好。”

那时她想,如果谢桐歌非要她推己及人,索性此生都不再回昆仑,可只是问了要不要救他。傅春柳向来嘴比心走得快,一贯不愿意实话实说。

若真到了选择当口,她觉得,还是不希望他死掉。

只要谢桐歌低个头求一求她,她还是可以考虑救他一命。

可谁料世事无常,结局也惨淡收场,许多事情还没有个交代。

譬如某人最爱看树上花,山脚下桃花因她乱使法术,开的虽早,谢的却也很快。

她记性不好,竟忘了曾几何时,那人寻来“不知好歹”,种在崖顶奇迹般存活下来,尚是满枝的杏花,粉白葳蕤之中,娇贵的一抖便掉没了。

少时独来独往,与人常有偏见,因而从不爱听解释。桃花树下初相知,她恶意戏弄,再到后来杏花零落,龃龉藏心谁也拉不下脸。

她美其名曰修炼,却守着这株杏树几十年,心植难修她也照样练了出来,难不成杏树不开花真的是因为不知好歹吗?

其实她呀,只是嘴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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