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了浴缸边小橱柜的抽屉里的小玩意儿。
她已经可以坦然的面对并接受自己欲壑难填的情况,在每个思念成疾的夜晚,一次次在头脑中想象着着爱人的音容笑貌而踏上云端之后,冷静下来审视着四下无人的空旷,却又只能被迫接受爱人并不在身边的绝望事实。因而,对她来说,每次短暂的极乐过后,等待她的,只有无边无尽的暗夜和苦痛。
然而当欲望来袭时,她又不争气地抵不住诱惑,任凭欲望加速,驱使她自认理智的头脑,无休止地在快乐与痛苦中反复挣扎。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她的木青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她丢失的爱人回来了。她心里想着木青的一颦一笑,渐入佳境。
……
末了,回归平静后,一想到木青回来了,心里已经并不是那么难受。认真的清洗干净后,她起身踏出浴缸,裹上事先预备好的浴袍。在离开浴室前,她又回头瞟了眼小橱柜的那层抽屉,在心里有些小孩子气地道:“我不要再用你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离会议还有段时间,她吹干了头发,坐到化妆镜前。
她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摩挲着,白皙纤长的柔夷上却涂抹着黑红色的指甲油,令她冷漠艳绝的美貌多了几分狠戾与乖张。
是了,她记得她爱极了她的指甲,因此三年来也不曾改换过颜色。
镜中人面容娇媚。她生的极好,天然雕琢的黛眉柔和地依在眉骨下。眼型明明无比勾人但眸中却含着些几乎不可察觉的哀婉与悲凉,甚至还有难以名状的倔强与睥睨。俊秀的鼻子嵌在这张面孔,仿佛生而契合。她不笑的时候嘴角略微向下,多了些漠视与疏离,通透中有着撩人的欲。
她像一件艺术品般毫无瑕疵,不,她本身就是件完美无缺的艺术品。
自她成为区长以来,总是以职场妆示人,整日处理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务,人也随着处在冻结边缘的心而封锁起来。现在这颗心又为那个人重新悸动起来,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改变。一阵勾抹描涂后,她一改往常,没有拿起常用的那只口红,而是取了另一只她许久不曾用的色号。
说起这个久违的色号,也是她心中的痛,三年前,那天她悉心装扮自己,就用了这个色号,却怎么也没想到之后等待她的巨大变故……
所幸,她的她回来了。
她浅笑着站起身,在门外等候的助理于尧敲门问道:“区长,距会议还有五分钟,您准备好了吗?”
“嗯,走吧。”心里柔情蜜意就连带声音也含着笑意。门外的于尧一瞬间以为是错觉,她在何烟渠手下做事一年多来,从没听过这样心情愉悦的何烟渠,正诧异着,何烟渠开门而出。
在于尧的印象中,她敬爱仰慕的区长一直冷落冰霜,以一身干练的黑色职场西装示人,无不彰显她的威严气场。她除了黑色就是黑色,若不是有次何烟渠把咖啡不小心弄撒脏了衣服走不开,让于尧去她家找换洗的衣服时才发现她了衣橱的丰富多彩,她几乎要以为何烟渠酷爱黑色。
而今天,何烟渠却罕见地大改风格,白色小衬衫配浅灰色包臀裙外搭了靛青色的小西装。只是很简单的搭配,但穿在何烟渠身上却将她玲珑的身形展现地一览无余,有致命的吸引力。于尧从未觉见过这样艳丽夺目,风情万种,秀色可餐甚至想令人亵渎一番的何烟渠。
于尧身体微微一颤,艰难地咽了下唾沫。何烟渠明显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而是略过她直接向电梯走去。见身后久久没有动静,头向肩头偏了下:“于尧,还不快走。”声音是一如往常的冷静。
被何烟渠冰冷的声音打断,于尧回过神来连忙道:“是,区长。”
二人进了电梯,于尧摁下摁钮,站到了何烟渠身侧,却还是忍不住把目光往何烟渠身上移。
衬衫最上的扣子没有系上,露出精致的锁骨,目光再往下移是一片引人遐想的春光,于尧抑制不住地想一探到底……
何烟渠似乎发觉到被人直勾勾地盯着,决然的把身子往另一侧转去,避开于尧灼热的目光。
于尧一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但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试探道:“……区长,我……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您……很……很适合您。”
“……”
“您今天,是因为那个技术顾问才……”
“不要问我的私事。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何烟渠不悦,严苛地打断了于尧。
“……是……对不起,是我僭越了。”
……
一间不大但还算正式的方桌会议室里,已经有人陆续落座。木青小朴来时只剩离主位最近的三个空位。
小朴给他和木青拉开两个位子,示意木青坐在中间的椅子上,他则坐在了离主位最远的位子上。
蒙娜一直站在门外特意没有进去像是在等人。直到看到何烟渠和于尧走近这里,她上前一步,看着何烟渠:“啧啧~精心打扮啊~真是女为悦己者容~”于尧听了心里一惊,“悦己者”?
“……”何烟渠有些无奈。
“不过真是感慨啊,好久没看你这样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