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招财总感觉莫瑜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身上还隐隐露着一抹黑色的气息，比那些幽魂的颜色更加黑。

作为一只猫，直觉是很准的。因此，招财此刻一动也不敢动。

莫瑜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招财的毛，谁知道一摸便停不下来了，目光也逐渐变得柔软起来：“我只听说过黑猫镇祟。”

“这可不仅仅镇祟……”渡天诚神秘一笑，也伸手摸了摸招财的头，但招财并没有反抗：“真奇怪，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乖？它看起来很喜欢你呢。”

“老大。”

硕允的的声音打断了渡天诚那像大尾巴狼一样的嘴脸。

渡天诚顺着硕允的目光，看向走廊的尽头。那里的灯突然开始一盏一盏地熄灭，一股未知的黑暗正一步一步朝这里逼近。

渡天诚挥手将硕允和莫瑜两人挡在身后，撸起了袖子，浑身像打了鸡血一样有干劲。

“就让这些家伙看看我渡爷的厉害！”

渡天诚嚷嚷着就冲了过去，一道道焰火在跟着他的步伐，如星光般一同划向那片不安的黑暗。

莫瑜将怀里的招财换了一个姿势，问向旁边的硕允：“你们平时做的都是这样打打杀杀的工作？”

“不……”硕允看着渡天诚冲向黑暗的身影，直言道：“平时我们应该尽量避免和它们正面冲突，但……今天老大看见你特别兴奋。”

就像个不断展现自己的尾羽的野山鸡一样。

不知怎么，莫瑜在硕允身上闻道一股相当熟悉的味道，但熟悉之中有透露着一些陌生。

好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但这个久是多久，莫瑜闻不太出来。

莫瑜问道：“你们也是来查张石的事情？”

“看来莫老板知道的不少，”硕允的目光终于从渡天诚身上移开，看向莫瑜，“莫老板是怎么知道这他的？”

“……我书店门口经常有鬼魅徘徊，我听说有个风水大师精通此道。”莫瑜的目光逐渐看向别处，更加使劲地搓了搓招财背上的毛。

硕允看了莫瑜一会，将目光看向渡天诚，道：“莫老板不适合撒谎。”

莫瑜：“……”

硕允依旧神色淡然地看着前方，似乎并不在意莫瑜的态度：“罢了，您是老大的朋友，自然也不会成为我硕允的敌人。您不愿意说，我也无权干涉。不过，容我提醒一句：您这样过分靠近边界，并不是一件好事。”

莫瑜目不转睛地看着硕允，他的神情，他说话时的嘴型都看在眼里，如此专注以至于根本没有听见硕允的话。

莫瑜问道：“我们……见过？”

“应该是没有。”硕允的表情微微凝固了一下，转向莫瑜，“莫老板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身上有一股不属于此世的香味。”

莫瑜说完这句话，两个人便都陷入了沉默。

莫瑜似乎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有些尴尬地转过头看向渡天诚。

过了很久，莫瑜听到硕允轻轻叹了一声，似乎已经叹出了一段沉重的事迹，但他确实什么都没有解释：

“是的。但我们并未见过。”

渡天诚虽然已经用焰火照耀着整个走廊，但他并没有成功阻止走廊灯的熄灭。黑暗在火光之中闪烁着，依旧在一点一点吞噬视线所及的一切。

黑暗的无止境的逼近让硕允不禁皱了皱眉头，他拉着莫瑜往后退了几步，喊道：“老大，情况不对。”

硕允想要将渡天诚叫过来，但渡天和没听到一样独自越跑越远，甚至最终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那个吵闹的身影消失了，连声音都没有留下。

顿时，空旷的走廊内只剩下莫瑜和硕允两个活人和一只气鼓鼓的猫。

硕允屈膝蹲在地上，目视前方，眼中划过一道微光：“好厉害的结界，竟然能强行将人与人分隔开。”

“那……这结界的主人最想分隔的人会是谁？”莫瑜脸上并没有丝毫惊慌，好像在聊晚上吃什么一样缓缓地将怀里的招财换了个姿势，“这个医院里，有什么人值得他这样在意？”

听到莫瑜的话，硕允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角的灰。他明白莫瑜的意思，此刻，心中已然浮现出了一个答案。

张石。

莫瑜为他而来，侦探社也看到了他身上的疑点，他和张佳婉有一定的关系，甚至和整个案件都有一定联系。

若是此刻这些阵法要阻止什么的话，那便只有可能是阻止所有人见到张石了。

换个角度想，张石一定知道什么。

硕允道：“张石恐怕有危险，莫老板知道他在哪里吗？”

“不知道，”莫瑜看了看天花板那些已经熄灭的灯，“但……布置结界的人可能知道。”